晚上導演突然又把林溪言拉走了,林溪言已經習慣了,就算導演現在讓他掀鋪蓋走人他都毫無異議,結果沒想到還有比他要賠幾百萬的違約金更嚴重的事情。
“夕照啊,那個小司總,他要上咱們節目。”
“啊?”林溪言張大嘴巴,一副天都快塌掉的樣子。
前幾次跟司景墨接觸,都是短暫接觸,現在司景墨要上節目,他怎麼可能瞞得住。
導演拍了拍林溪言的肩膀,“你放心夕照,我聽說那個小司總是有未婚妻的,他上這個節目就跟陸競川一樣,刷刷臉,不會找物件的。”
林溪言已經心如死灰,還不如讓他捲鋪蓋走人。
一回到房間裡面,他就給林夕照打電話,“喂,夕照,你……你那個前男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現在要上節目。我要是跟他長期接觸,他肯定馬上發現我不是你。到時候他順藤摸瓜找到你怎麼辦?”
林夕照的手捏著電話,他也沒想到司景墨都到這種程度還不放棄。
他跟司景墨是上大學的時候認識的,高中的時候他的父母車禍意外過世,後來有公司資助了他和林溪言。
大學的時候他和林溪言去了不同的城市,他學了表演,在大學的新生會上第一次見到司景墨,彼時司景墨已經是他們學校的優秀畢業生,回來給新生講話。
林夕照也沒想到他居然和司景墨那麼有緣分,他拍了一個短劇,意外走紅,被經紀人遞名片。而這個經紀人就是司景墨公司旗下的娛樂公司。
賺錢之後,他把林溪言和自已的學雜費全都解決了,也因此想要感謝資助他們的公司。
公司本來是不想見受資助人的,但是一聽說林夕照的身份,就讓林夕照上樓去了。
林夕照也沒想到他能見到公司的大老闆,當時也是司景墨剛剛掌權的時候,見到林夕照,他非常驚喜。
“本來我們是不會見被資助人的,但是我們太有緣了。我看了你的資料,你不僅是我的學弟,而且還簽約到了我們公司。”
林夕照也是這時候才知道他的公司也是司景墨旗下的。
但是時運不濟,林夕照後來演出的電視劇頻頻被被人牽連下架,又意外得罪了一個富二代,富二代要求在圈子裡封殺他。
當時林溪言正在準備考研,林夕照也不敢跟林溪言說,只能說他一切都好。
他沒有資源,但是他們倆都沒有收入,他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裡面吞,輾轉在各自劇組裡面跑龍套。
那時候他不知道在哪個劇組裡跑龍套,中午的盒飯突然升級,變成了自助餐,有人說是因為上面有人來了。
他不關注這些,更不想接觸這些大人物。
但是他沒想到這個人會是司景墨,他還穿著乞丐的衣服,下意識想要躲一下,別讓司景墨看到他。
司景墨站在主演和導演的身邊,穿著定製的西裝,貴氣逼人,顏值更是不輸主角。
林夕照旁邊的龍套碰了碰他,唏噓著說:“要是誰被他看上了,哪怕做個情人,都能飛黃騰達。”
他訕訕地笑了笑,目光卻不由得被司景墨吸引。
他也沒想到,穿著乞丐服,蓬頭垢面的他,司景墨還能認出來。
“你怎麼在這裡?”司景墨盯著林夕照,林夕照抬起頭看他。
第一次見的時候,司景墨站在高臺上,受全校師生的矚目。第二次見面的時候,司景墨坐在偌大的頂層辦公室裡,已經成為大多數人都觸不可及的人。
而第三次見的時候,司景墨被劇組的人圍在中心,更是他可望不可即的人。
那時候,他也不知道自已是怎麼想的,突然很想抓住這個人的手。
娛樂公司雖然隸屬於司景墨的公司旗下,但是並不是司景墨管理的,所以他的處境,司景墨也是不清楚的。
他咬著唇,眼底的淚盈在眼眶,要掉不掉,對司景墨說:“我……我在演戲啊。”
導演注意到他們這邊的動靜,馬上走過來,目光在他們倆身上提溜轉,“司總,沒記錯的話這是您公司的演員吧,很敬業的一個演員。”
司景墨微微擰起眉頭,已經猜到這件事不太對勁。
“謝導既然知道他是我公司的演員,只讓他跑個龍套是不是有點浪費了?”
導演連連點頭,給了林夕照一個無足輕重的角色。
林夕照第一次嚐到權利的甜味,但是這遠遠不夠,吃人的娛樂圈不是他吃別人,就是別人把他生吞活剝。
有了司景墨這一層關係之後,林夕照開始費盡心力地跟司景墨搞好關係,起碼能在他面前刷個臉。
發展成情、人這一步,也是他的意料之外,因為他很清楚,這種人不可能為他所擁有。
抱到司景墨的大腿之後,他反倒沒有那麼執著於資源,只要能養活他和林溪言就好了。
再加上司景墨對他多番限制,很多戲都不讓接。司景墨對他的控制慾和佔有慾,恍惚中有種錯覺讓他以為司景墨也喜歡上他了。
但是他很快就被司景墨的未婚妻警告了,司景墨告訴他沒關係,只要多等幾年,他和未婚妻結婚之後穩固了地位,就會和他離婚的。
但是他明白,這件事情絕對不是司景墨說得那麼簡單。
而且他真的能跟司景墨共度餘生嗎?林夕照對自已和司景墨產生了懷疑。
最可怕的事情出現了,他發現自已有孩子了。
他不敢告訴司景墨,他慢慢地解決身上所有的合約,但是戀綜節目組的實在太麻煩了,而且他現在也拿不出那麼多違約金,迫於無奈之下找到了林溪言。
聽完林夕照的故事,林溪言泣不成聲,那幾年林夕照一直給他報喜,卻從未抱過憂。他還一門心思地考研,卻忽略了林夕照。
“哥哥,沒關係的。”
林溪言抹了一把眼淚,問林夕照,“夕照,你真的不喜歡那個人吧?”
電話那頭愣了片刻,他和司景墨糾纏了好幾年,都有些分不清自已的感情了。
半晌,他才輕輕地應了一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