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又到了慈寧宮請安的日子。
玲瓏端坐在福壽如意寶座上。
如懿帶著眾人行禮後依次落座,只見玫妃的座位正空著。
玲瓏面上笑著,心裡那叫一個不滿,好啊,這才沒多久,就敢仗著皇帝的寵愛不把自已放在眼裡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不是不想來嘛,哀家偏讓你天天來,讓你沒時間見皇帝,看你還怎麼得意。
麗妃向來就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這會兒看到玫妃還沒有來,便陰陽怪氣地說道:“哎喲喂,都這個時辰了,玫妃怎麼還不來呀?看來她是仗著皇上的寵愛,根本不把太后娘娘放在眼裡咯!”
一旁的雲妃聽了這話,立刻附和道:“可不是嘛,人家現在可是皇上心尖兒上的人呢,哪裡還會把我們這些人放在眼裡啊?簡直就是毫無規矩,只知道魅惑皇上。”
過了一會兒,玫妃才姍姍來遲,走進來向玲瓏行禮道:“臣妾給太后請安,臣妾來遲了,請太后恕罪。”
然而,玲瓏此時只顧著喝茶,完全不理會玫妃,就當她是空氣一樣。
於是,玫妃只能這樣一直蹲著,不一會膝蓋陣陣發軟。
這時,玫妃開口解釋道:“稟太后,臣妾昨晚侍奉皇上有些累了,早上皇上特意囑咐臣妾多休息一會,臣妾並不是故意來遲的,請太后恕罪。”
聽到這裡,玲瓏微微一笑,但那笑容裡卻透著一絲冷意:“你這是拿皇上的話來壓哀家嗎?”
玫妃一聽,臉色頓時變了,急忙解釋道:“臣妾不敢,只是皇上的話臣妾不敢不聽,請太后恕罪。”
玲瓏訓斥道:“放肆!遲到了不知悔改,竟然還敢頂撞哀家?福珈,給哀家掌嘴。”
福珈嬤嬤面無表情地上前,揚起手狠狠地扇了玫妃一個耳光。
只聽“啪”的一聲脆響,玫妃被打得摔倒在地,嘴角溢位一絲鮮血。
玫妃驚恐地看著玲瓏,淚水瞬間湧出眼眶。她顫抖著身子,跪著哭訴道:“太后恕罪,臣妾知錯了……臣妾再也不敢了……”
眾人都嚇得不輕,她們沒想到玲瓏會如此突然地發難,更沒想到玫妃竟敢和太后頂嘴。
雖然心中有些害怕,但看到玫妃捱打,眾人還是覺得十分痛快。畢竟平日裡,玫妃仗著皇帝的寵愛,經常不把其他嬪妃放在眼裡。
玲瓏臉色平靜的說道:“皇帝的話你不敢不聽,難道就可以不將哀家放在眼裡了嗎?你本是南府藝妓出身,身份低賤,原本是不配晉封為妃的,只是皇帝喜歡你,哀家也不想因為此事惹得皇帝不快。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你可以放肆妄為。”
頓了頓,語氣嚴厲地繼續說:“就算現在皇帝寵愛你,那也只是一時的,不要妄想整天迷惑皇上,以免落得和楊貴妃一樣的下場。”
接著,她又說道:“既然已經晉封為妃,就應該好好學習身為妃嬪的規矩,向麗妃、雲妃學習端莊淑德,不要再拿出以前做藝妓時,那套手段來迷惑皇上。否則,別怪哀家對你不客氣。”
“從明日起,你就到慈寧宮來給哀家抄寫佛經,修身養性。什麼時候學會沉穩,不再輕浮,什麼時候結束。即使你跑到皇帝面前哭訴,哀家也無所畏懼。哀家甚至希望皇帝能來,正好以你對哀家不敬為由,撤銷你的妃位。”
眾人聽著玲瓏對玫妃說話句句扎心,尖酸刻薄,感到一陣快意,連帶著如懿臉上都是笑著滿滿。
玫妃仗著皇上寵愛就不把後宮眾人放在眼裡,今日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玫妃受此訓誡,被打的臉紅腫起來,連眼珠子都紅了,默默流著眼淚,哽咽道:“臣妾不敢,臣妾謹遵太后教誨。”
一直跪著聽了一個小時的訓誡,玲瓏才開口讓她起來,要不是春嬋扶著,就要摔倒在地了。
玲瓏疲倦擺了擺手:“好了,都散了吧。”
眾人瞪了一眼玫妃,得意洋洋地離開了,而玫妃則是哭著離開慈寧宮的。
眾妃嬪離開之後,玲瓏立刻命人上茶,訓斥玫妃這麼久,早就口乾舌燥了。
一盞清涼去火的金銀花茶端了上來,玲瓏飲了半盞,頓覺喉嚨潤澤。
不一會,徐福進來稟報:“太后,玫妃離開慈寧宮之後,並沒有回長春宮,而是哭著去了養心殿。”
玲瓏臉色陰沉,眼中閃過一絲冷意:“這個賤人,哀家就知道她是個不安分的,不用管她,就算皇帝來了哀家也有話說。”
徐福應道:“是!”
話分兩頭,且說玫妃在養心殿捂著被打的臉,好一陣哭訴,那嬌柔可憐的模樣讓弘曆心疼不已。
玫妃委屈地訴說著:“太后要臣妾去慈寧宮抄寫佛經,臣妾捨不得皇上啊,嗚嗚嗚……以後就不能陪伴皇上左右了。”
弘曆溫柔地安慰道:“愛妃莫哭,朕這不是在這裡嗎?”
玫妃趁機撒嬌道:“可是臣妾想時時刻刻都陪著皇上,嗚嗚嗚……”
弘曆無奈地嘆了口氣:“好了,好了,別哭了,你先回去,這件事朕自會處理。”
玫妃一聽,頓時高興起來,眼中閃爍著喜悅的光芒:“謝皇上,臣妾聽您的。”
玫妃行禮後,便興高采烈地回到了長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