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晗之說完眼睛一眨不眨盯著林涵冰,等待林涵冰的回答。
陳鑫銘也不說話,垂著眼睛,不知在想什麼。
林涵冰用餐巾抹了抹嘴,不緊不慢地說:“蘇小姐,想聽什麼樣的答案?”
蘇晗之一愣,笑道:“姐姐,真是的,我能想聽什麼樣的答案,我和鴻笙不久就要結婚了,自然希望姐姐能祝福我們,姐姐你不要像蒼蠅一般圍在鴻笙身邊。”
林涵冰意外的看了蘇晗之一眼,心中驚訝。
純潔的像百合花的女主身上還有刺。
林涵冰微微一笑,“我想妹妹你想多了,姐姐的愛慕者多了,你家顧先生就留給你自已吧。”
話外之音就是,追老孃的人多了,老孃還看不上你家顧鴻笙呢。
“哈,也正好,我家顧先生說了他最討厭姐姐了,他背後的傷痕全是因為姐姐啊。可他最具紳士品格,不屑於報復姐姐,後又看在我的面子上,照顧林家的生意。”
林涵冰敏銳的捕捉到背後的傷痕,她沒有計較蘇晗之這番宛如正宮敲打小三的話,忙問道:“他背後的傷痕是怎麼回事?”
“是因為……”
“好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人生要向前看。”陳鑫銘打斷蘇晗之的話。
“對,人生要向前看。”蘇晗之點頭道。
……
地上凌亂的衣服,房內女人的呻吟昭示著屋內的戰況有多激烈。
隨著男人一聲低吼,屋內的床嘎吱嘎吱的聲音停止。
床上,老男人頭上全是汗,他摟著女人一臉饜足。
女人嬌小的縮在男人懷中,聲音嗲嗲地說:“老公,你真棒。”
男人笑起來眼角全是褶子,他捏著女人的下巴說:“愛死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了。”
女人嬌羞一笑,輕輕捶了下男人的胸口說:“討厭啦。”
男人一把握住女人的手,輕輕一嗅說:“真香,真軟,我的曉雅,不像家裡的老女人,年老色衰了,還脾氣不好,整天不知道在外面玩什麼也不回家。”
女人低垂的眼中閃過一絲厭惡,當她抬眼時,眼中只剩下崇拜:
“別這樣說,好歹她也是陪你一起奮鬥,還為你生兒育女呀。可憐我出生的晚,不然早幾年能遇到你。”
她蹭了蹭男人的胸口,毛茸茸的頭髮蹭得男人心軟的一塌糊塗。
男人坐起來,抱著女人親了親她的額頭說:“我的寶貝真懂事。”
他慶幸於孫老闆把曉雅介紹給自已。
事情的起因是他去參觀新認識的孫老闆朋友的一家化妝品企業,孫老闆說自已也是這個企業的大股東,請他過來幫忙指導一二。
他知道現在京城誰都當他搭上了顧氏這條船,都想巴結上來沾點顧氏的光。
他參觀完廠區後,化妝品公司的老闆在他自已會所裡請他吃飯。
在他們吃飯期間,化妝品公司老闆安排了五六個姑娘,說是他們化妝品品牌的平面模特兒,過來演示化妝品的效果。
這些姑娘一個比一個靚麗,臉蛋確實漂亮。
吃飯時,他在這些漂亮姑娘的包圍中,開始時很自卑。
他看了看自已人到中年發福的肚子,想到自已沒有顯赫的出身,沒有高文憑大才藝,也沒有青春英俊,人之中年也才打拼到一點事業,對比了下顧鴻笙這個年輕的後生,那俊美的面孔,卓越的家世,在京城呼風喚雨的地位。
他惋惜流逝的歲月,嘆息已不再的青春。
但,隨著幾杯拉菲酒下肚子,在男男女女的一片恭維聲中,他突然找到了他的位置——他才是這群人的中心。
他為什麼要自卑呢,為什麼要和顧鴻笙這樣的天之驕子比較呢?
他們本來就不在一條起跑線上,本來就不是一個年齡階段的人。
飯後,他們來到會所的多功能廳,那些模特兒一起化妝並換上禮服,然後那個老闆讓她們一個個輪番坐在他面前,說請他點評一下化妝效果。
那些年輕靚麗的女孩,貼著他,是那樣的近。他聞到她們身上的香水味,整個人都飄起來了。
這些年他一門心思放在了奮鬥上,在這期間不是沒有看到過同期的同行賺到錢就去包養外面的年輕小情,他曾經對此嗤之以鼻,現在他似乎明白為什麼了。
回京城的路上,孫老闆喋喋不休地給他講起這個化妝品老闆的故事。
“林董,這個死胖子壓根沒法和你比,人醜還胖,文化也不高,他啊,喜歡收藏年輕的女孩,就像是收藏家一般,發現一箇中意的藏品就不惜代價搬回家。”
他話鋒一轉,嘆息道:“哎,我們青春不再,為什麼呢?因為我們正當的慾望,被古板的思想,被愚蠢的道德所壓制。”
被孫老闆這番話著實嚇了一跳,他心中某處潛藏的慾望蠢蠢欲動。
可他還是說:“你在胡說什麼?”
孫老闆還是笑嘻嘻的,說青春短暫,生命有限,古代官員一妻三妾是標配,現代,男人萬水千山總是情嘛,就比如顧鴻笙周圍的鶯鶯燕燕多了去了,京城誰不知。
他嘴上罵孫老闆思想不正,心中琢磨。
後來,姓孫的老闆真給他介紹了一個女人,叫張曉雅。人如其名,這姑娘從小學舞蹈,修長的身條,尤其是那天鵝頸實在優雅端莊。
床頭櫃上的手機嗡嗡響了,他接過手機一看是自已兒子林諾的電話,接了電話。
他起來穿褲子。
“公司有點事,我先走了。”
曉雅撅著嘴說:“好吧,人家本來還想一會給你做飯吃呢,看來某人沒有口福嘍。”
瞧著她嬌俏的勁,林父伸手捏了捏她鼻子,“小調皮,晚上等我。”
他低頭親了一下張曉雅的額頭,將襯衫捏進啤酒肚下的褲子裡,才匆忙走了。
等男人走後,張曉雅變了臉色,恨恨地把床上的枕頭扔下來,她的臉變得有些扭曲,撥通電話說:
“陳少,我要見你。現在,立馬。”
……
房間裡窗簾拉上,隔絕了外面的光線,在昏暗中,光裸的背散發著瑩潤的光澤。
後背的主人只開啟了梳妝檯上的燈。
梳妝檯上放著一束含苞待放的玫瑰花,在昏暗的光線下有種詭譎的魅惑。
她撫摸著自已的臉,手指移到脖頸,又輕輕撫摸過鎖骨。
想象是那個男人寬大的手掌,想象那個男人身上的氣息,想象著那個冷峻男人俊美的容顏……
橘黃色的燈光灑在她的臉上,她在鏡子中恍惚看到了另外一個女人的臉。
她嘆息一聲,手指顫抖。
眼圈紅起來,她胳膊掃過梳妝檯。
梳妝檯上的瓶瓶罐罐,還有那束含苞待放的白玫瑰花與地面相撞,發出刺耳的聲音。
含苞待放的花朵靜靜躺在廢墟中。
她眼中含著淚,看著鏡中臉色蒼白,面目猙獰的自已。
世人皆知顧先生身邊圍繞著無數的鶯鶯燕燕,而顧先生身邊只有自已,她接受著世人豔羨的、嫉妒的目光。
可只有自已知道,顧鴻笙和她並沒有大家想得那樣。
她相信是因為顧先生憐惜她,可是一想到和她相似的那張臉和顧先生在一起,她就憤怒、嫉妒。
她看著鏡中的自已,撫著臉,安慰自已顧先生最愛的人是她。
……
張曉雅在林父走後,洗了個澡,她穿著浴袍,將頭髮吹乾後,坐在梳妝鏡前,看著鏡中年輕美貌的自已嘆了一聲氣。
年紀輕輕,誰想伺候一個糟老頭子,她的大好時光啊?!
叮鈴鈴——門鈴聲作響,張曉雅一喜,她歡快的跑去開門。
開啟門後,張曉雅看到高大的男人隨意地斜倚在門框上,他身材修長,穿的衣服雖隨性但簡單的款式勾勒出他寬闊的肩膀和緊實的腰部線條,衣服的顏色雖豔,但沒有絲毫奪走他容貌的光彩,反而襯托他更加英俊了。
張曉雅眼中閃過驚豔,看老頭看多了,看到帥哥,一下子被驚豔的說不出話來。
“找我有什麼事?是老頭搞不定了?”陳鑫銘嘴角微揚,用一雙好看的狐狸眼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的人,語氣中帶著調侃。
張曉雅捶了他胸一拳,說:“去你的吧,竟然懷疑我的水平。”
陳鑫銘裝作被錘得很痛,捂著胸口,假模假樣道:“是是是,我的錯,誰能抵抗大美女的魅力。”
張曉雅被哄的笑了起來,心中的不悅暫時淡了下去,“油嘴滑舌,進來吧。”
陳鑫銘進來後,環視著屋內,說道:“不錯呀,看來老頭挺看中你的,行。”
張曉雅推開臥室門側身對他說:“你先坐,等我換個衣服就出來,很快到。”
陳鑫銘挑眉,點頭。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想幹什麼。
不一會,女人出來了。
陳鑫銘看著女人穿著絲綢質的紅吊帶睡裙,露出大片酥胸,短裙下一雙筆直修長的大腿特別吸睛。
陳鑫銘玩味的支起下巴。
張曉雅坐在陳鑫銘旁邊,摟著陳鑫銘的脖子,呵氣如蘭,媚眼如絲道:“陳少,我這麼美,你難道不喜歡嗎?”
陳鑫銘一把攬著張曉雅的細腰,並且掐了一下張曉雅的細腰。
張曉雅顫了一下腰,忍不住嚶嚀一聲。
陳鑫銘聲音低沉地笑道:“這麼敏感呀。”
張曉雅盯著眼前這張帥氣的臉,對他的打趣紅了臉,撒嬌道:“討厭了,陳少。”
“老頭勾引的怎麼樣?”
猝不及防的問話令張曉雅頓了一下,曖昧的氣氛消散了,她噘著嘴說:“挺好的,他喜歡死我了。”
“想辦法讓他和老婆離婚。”
陳鑫銘冷淡地開口,說這句話的語氣就像是問今天天氣怎麼樣似的平常。
張曉雅不滿道:“離婚幹嘛,我又不想要他這個糟老頭,他離不離婚關我什麼事。”
陳鑫銘瞥到女人揚起的天鵝頸,想到了另一個女人,他伸手覆上張曉雅的後頸。
張曉雅隨著陳鑫銘的動作放下自已的手臂揚起脖子,慢慢倒在沙發上,一臉紅暈看著陳鑫銘。
陳鑫銘撫摸著宛若優雅天鵝的脖頸,想到了另一個總是冷著臉的女人,也是擁有這樣好看的脖子,可惜自已不能擁有。
手指驟然用力。
張曉雅抓著陳鑫銘的手腕,咳嗽道:“想不到陳少還有s傾向,咳咳……”
陳鑫銘懊惱地收手,煩躁道:“我沒有,我在床上沒有亂七八糟的愛好。”
張曉雅抓著陳鑫銘的手,用不好意思又似興奮似的神情看著陳鑫銘道:“其實想想的話,我不介意,要是陳少有,也無妨……”
“想到陳少用這張帥臉在床上一邊罵我,一邊……我還挺興奮的,”
“你想辦法讓老頭離婚,然後老頭肯定不想自已的妻子分走一半財產,可能會轉移資產,你想辦法讓他把資產儲存在你這。”
陳鑫銘現在可沒有和女人調情的心情。
一頓理智的謀劃像一盆水澆在張曉雅頭上,她沮喪到:“知道了陳少。”
陳鑫銘欺身用手指挑起她的肩帶,露出大片白嫩的肌膚。
張曉雅立馬羞怯道:“怎麼這麼突然,陳少?”
陳鑫銘挑著眉,嘴角蓄著笑,“表字,你還是清純著好看,老頭不就是被你清純的樣子吸引了,”他抽出手指,肩帶回落在張曉雅肩膀,他捏著張曉雅的下巴繼續道:“你呀,也不是喜歡我,就是饞我的身子,放心,把老頭財產捲到國外,什麼樣子的帥哥找不到呢?”
說完,陳鑫銘輕佻的輕輕拍了拍張曉雅的臉。
張曉雅摸著自已被陳鑫銘輕佻的拍過的地方,她知道這個男人身上的事,無過於悲慘童年,浪蕩子,渣男什麼的。
她看著眼前這個毫不留情露著邪惡表情的男人。昔日嬉皮笑臉的皮腿下,露出裡面邪氣、暗黑的東西,反而不使人生畏,更像是如罌粟一般般吸引人的危險的魅力。
她愛死這個危險的邪惡的男人了。
不過她知道現在容不得自已選,她捂著臉嚶嚶道:“哎呀,還要人家裝清純小白花,演的人家都膩了。”
陳鑫銘站起來,眼神犀利,說:“記住我說的話,榮華富貴唾手可得,張曉雅,你也不想再回去過任人踐踏的日子了吧。”
他的話刺穿了張曉雅的身體,她不由自主想到了以前的日子,身體顫抖。
她堅定地說:“知道了陳少,我一定會聽你的話,把老頭的資產想辦法轉到我的名下。”
“不過,你這樣做,不怕以後她知道嗎?”
在聽到她這個字後,陳鑫銘一頓,“被囚的月光,永遠不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