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還不走?”林涵冰翻身坐起,抱著枕頭,冷著臉說。
陳鑫銘站在她房間的書架前翻書,他長相俊美,腿長肩寬,站在書架前看書的樣子就像在拍廣告似的。
他聽到林涵冰的話,合上書:“晗之還在休息,我不忍心打擾她。”
“哼,那你就自已慢慢在房間裡待著看書吧。”
林涵冰下床,穿上拖鞋往外走。
“你幹嘛去?”
“關你什麼事?”
陳鑫銘放下書,追著林涵冰。
他跟著林涵冰下了樓,看到樓下的餐桌上擺著熱氣騰騰的早餐,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哎呀,太貼心了,林小姐,竟然專門為了我準備了早飯。”陳鑫銘自覺地坐在餐桌前。
林涵冰冷笑一聲:“合著您一大早來別人家擾民就為了討頓早飯,啊,無業遊民,陳先生。”
陳鑫銘拿了一片吐司,慢條斯理地在吐司上吐草莓醬,他現在確實算是被家族邊緣化了,名下沒有什麼產業,可他有信心重新拿回屬於自已的一切。
心中燃著鬥志,他咬了一口塗了草莓醬的吐司,一臉陶醉,“真是好吃。”
林涵冰嘴角抽搐:“那你多吃點吧。”
她攪拌著自已碗中的稀粥,心不在焉的。
陳鑫銘在她眼前擺擺手說:“喂,林小姐,想什麼那麼入神呢?”
林涵冰開啟他的手,皺眉說:“關你什麼事!”
陳鑫銘捂著自已被打的地方,可憐兮兮道:“真兇!”
“你要是再煩我,我還能更兇!那天的事,我都沒找你算賬。”
林涵冰皺著眉,用一雙美麗的眼睛瞪著陳鑫銘。
陳鑫銘看著這雙乾淨的不含雜質的眼睛,心臟彷彿被人輕輕捏了一下。
他垂下眼睛說:“顧鴻笙是不是給你說什麼了?他的話你不能全信啊,終究會有一天,他會把你啃得連渣都不剩的,傻瓜。”
林涵冰握著勺子的手一頓,問道:“那你給我下藥幹什麼嗎?”
陳鑫銘嗤笑一聲:“你和顧鴻笙做了吧。”
林涵冰嘴裡的粥差點噴出來,手中的勺子砸進碗中,她噎下喉嚨中的米粒,臉爆紅,咬牙道:
“陳鑫銘,你有病吧!”
“你們在說什麼?”
兩人都沒發現,蘇晗之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來了。
她頭上還纏著繃帶,臉上還掛著不可思議地的神情,整個人都有些要碎了的感覺。
陳鑫銘一愣,拉開自已旁邊的椅子,柔聲地說:“你醒了,坐在這,吃點早餐。”
蘇晗之咬著唇坐下來說:“鑫銘哥,你一大早來是看我的嗎?”
“當然了,我不放心你。”
陳鑫銘說這話時,意味深長的看著林涵冰,不放心你這幾個字聲調特意拉長。
蘇晗之輕咬著下唇,她身體尚未修養好,嘴唇顯得有些蒼白,她眼尾處下眼瞼的地方掛著晶瑩的淚珠。
蘇晗之說:“都是我的錯,不關涵冰姐姐什麼事情。”
她的目光觸及到林涵冰時,身體輕微的顫抖了一下,像是被林涵冰嚇得不得不這麼說似的。
好不可憐的樣子。
陳鑫銘指責對面吃粥的林涵冰道:“你不許欺負晗之!”
林涵冰放下勺子,也學著蘇晗之的樣子,咬下唇。
她的病已經好了,氣色恢復的不錯,嘴唇呈現淡粉色,像櫻花的顏色似的。
潔白的貝齒輕咬在飽滿的粉色下唇瓣上,她無辜地說:“你兇到人家了,好傷心呀。”
聲音嗲嗲的,著實噁心到了她自已。
不就是裝柔弱嗎?誰不會!
兩張相似的臉,放在一起就會產生比較。
一個像是長相精緻氣質清冷,像是天上的月亮,令一個是前一個被水沖淡後的翻版,卻沒有清冷的感覺,多了些嬌弱感。
後者自然比不上前者的。
陳鑫銘盯著林涵冰的嘴唇看了一眼,移開自已的視線,長長的睫毛撲閃了幾下,乾巴地說道:“矯揉造作。”
他卻又忍不住掀開眼皮,看林涵冰。
清冷的人做出那副模樣,反倒像是月亮倒映在潭水中的倒影,誤使人覺得這月亮彷彿觸手可得,平生親近感。
“姐姐,最近都不怎麼見伯母呢?”蘇晗之問。
林涵冰仔細一想,最近確實總是看不見母親的身影。
想到母親,她眼中閃過一絲黯然,那天的事情她沒忘記,她真得感覺傷心。
陳鑫銘悠悠開口道:“可別是沾惹什麼狂熱的壞習慣了,有些壞習慣沾惹了,一輩子都戒不掉。”
陳鑫銘垂眸,紅唇輕扯,繼續道:“要是背後有資本倒還可以維持,要是沒有資本了,人就廢了。”
他話說得意味深長,難得的正經。
林涵冰抬頭觸碰到陳鑫銘的眼睛,心中一顫,總覺得陳鑫銘這人話裡有話,好像在強烈暗示她什麼。
蘇晗之輕輕瞥了陳鑫銘一眼,皺著眉,眼中閃過一絲煩躁,但那絲煩躁的情緒消失的又很快,她快速擺出一甜美的笑臉說:
“鑫銘哥說得對,前段時間我迷上研究各種菜式,簡直稱得上狂熱,心中想著要做一輩子的飯給鴻笙,可是他心疼我。”
蘇晗之害羞地低頭繼續道:“一次我不小心切到自已的手指,都流血了,自此他就不讓我做了,寵溺的哄我,還說有阿姨去做這些事情,讓我負責美麗就行。”
她話至此,嘆息道:“阿姨做飯特別好吃,這下好了,我沒什麼條件去做飯了,現在生病一段時間,廚藝更是廢了。”
林涵冰沉默不語,她想象不出顧鴻笙用寵溺的語氣說話的樣子。
想象了一下,竟然感覺有些違和,以及驚悚,想到這,她皺了下眉。
陳鑫銘微微一笑,屈著手指敲了敲桌面,“打住打住,知道你們很恩愛,但別餵我吃狗糧,你這樣對單身狗不好。”
他話鋒一轉,彎著嘴角道:“而且我只是說小侄子迷上了玩遊戲,老一輩的都覺得這是天大的事情,一輩子都要耗在遊戲中,前段時間為了治理一下他的壞毛病,把家裡的網線拔了,天哪,小侄子直接絕食抗議。餓了三天,自已沒忍住,偷偷溜去廚房找吃的,被自已晚上加班才回來的爸爸抓了個正著。”
他目光觸及到林涵冰輕輕蹙起的眉,彎起的嘴角又放下了。
蘇晗之笑道:“好好好,我不說了,是我想多了。”
她對林涵冰說:“涵冰姐姐剛下樓,聽到鑫銘哥說你和我家鴻笙的事情。”
“你們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