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鴻笙握著戴著戒指的手,對林涵冰說:
“你以前親自設計的戒指,你賣出去後,我買下來了。”
林涵冰怔怔地看著手指上的戒指,臉上露出迷茫的神情。
她一頭長髮散亂在枕頭上,眼眸中迷茫的神情像迷路的小鹿。
顧鴻笙喉頭滾動一下,與她食指相扣,俯下身,慢慢逼近。
他嗓音低沉,熱氣掃在她臉上:
“你最喜歡我了,你說當初設計的戒指就是為了嫁給我時戴的,戒指上薔薇花的設計,是為了紀念我們第一次相遇在薔薇花下。薔薇花是見證我們一見鍾情的證人”
“你以前喜歡畫畫,要臨摹人物,總喜歡讓我當你模特。你說喜歡細細描摹我的樣子,把我的樣子記在心裡。”
“你放學後喜歡找我一起完成作業。”
“你說過你最喜歡我了。”
騙子。
林涵冰看著顧鴻笙一臉深情的樣子,心中吐槽。
顧鴻笙垂眸盯著她的眼睛:
“你不喜歡和別的人走太近,像什麼陳鑫銘、張博然什麼的你根本不會理會他們。”
這一年來,顧鴻笙鮮少說以前的事。
林涵冰瞳孔顫動,又很快掩飾掉。
難道顧鴻笙在試探她?
他知道自已恢復記憶了?
林涵冰撲閃著濃密的睫毛,輕咬下唇,露出一副茫然又無辜的樣子,看著顧鴻笙:
“怎麼沒聽你以前說過這些人?你說的這些人,我都沒有印象。”
顧鴻笙看著身下的人,茫然的像是沒有依靠,雙眼裡只有他,彷彿全身心依賴著他的樣子。
呼吸逐漸粗重,他捏著她纖細的腰,嘴唇貼著林涵冰的脖頸往下碾轉。
脖子上的黏膩的觸感,灼燒起來,林涵冰身體抖了抖。
脖子上留下一串吻痕,林涵冰指尖輕觸脖子,絲絲痛感夾雜著酥麻感。
她遮著脖子,顧鴻笙感受到她身體輕微顫抖,抬眸看著林涵冰泛起水霧的雙眼,聲音沙啞:
“這麼久怎麼還不習慣我碰你,這種事情你遲早都要習慣的。”
“叫聲老公來聽聽。”
無恥。
林涵冰面上漲紅起來。
顧鴻笙眼睛蓄滿了溫柔的笑意,“害羞起來了。沒關係,等你適應以後叫。”
林涵冰閉了閉眼,她已經不想和顧鴻笙說話了。
這人自她失憶以來,胡謅了多少事灌輸在她腦海裡。
她以前怎麼不知道顧鴻笙,這麼能胡說。
還坦然自若的撒謊,一點都不臉紅。
顧鴻笙側躺在林涵冰身旁,手撐著頭,另一隻手抬起用食指尖輕觸她的睫毛,林涵冰薄薄的眼皮連帶著睫毛顫動著:
“你知道以前有幾個同夥妄圖綁架你,是我救了你。其中一個人認識你,他竟然在身後藏了槍,企圖把他的同夥幹掉,然後一個人獨佔你。”
他回憶起這段事,眉毛緊皺,下頜繃緊,像是非常憤怒的樣子。
林涵冰想起那次綁架事件,想起那個陰鷙的人,還有離開時,她們說的慘叫聲。
她脊背上流竄著一股寒意。
身旁的人輕輕嗤笑一聲:“那些人有什麼資格和我爭。”
顧鴻笙捏著林涵冰下巴,親吻了一下林涵冰的額頭。
無恥的騙子。
林涵冰在心裡說。
她問:“你以前怎麼不和我說之前的事?”
顧鴻笙用一雙含笑的眸子掃了她一眼。
林涵冰一頓。
顧鴻笙東方人的皮,西方人的骨相,所以他長得劍眉深目,像是混血兒。
因為他冰冷的氣質,她總是感覺他有些嚴肅。
可這段時間經歷的事情讓她知道,她以前根本不瞭解顧鴻笙。
她腦中閃過林諾對顧鴻笙憤怒的表情,陳鑫銘莫名奇妙的話,或許他們才是最瞭解顧鴻笙本性的人。
也許最初的最初,她見到的那個在巷子裡狠厲的少年。
狠厲才是顧鴻笙骨子裡的東西。
不過他後來為了生活偽裝掉了。
對於顧鴻笙剛才的神情,她莫名覺得那雙含笑的漆黑眼睛,下面蟄藏著一種狡黠在裡面。
那種狡黠是我看透你了,但我不說透,並且繼續看著你演而產生的逗弄心。
她心懸了一瞬。
她有種被顧鴻笙看穿了的感覺,並且不揭穿她,反而陪她演,暗地裡偷笑她演技的拙劣。
這個認知讓她惱怒的同時,心中升起一陣寒意,脊背上的面板泛起雞皮疙瘩。
她倉皇的收回自已的視線。
顧鴻笙撫著林涵冰柔順的頭髮,摟著她的腰,說:
“以前的事不愉快,我們應該忘記,重新開始生活。”
他掀開被子,一陣涼氣往被子裡鑽。
然後被子蓋牢,灼熱的溫度貼近。
他緊緊摟著她的腰,他們的身體貼的很近。
林涵冰有種好像要被顧鴻笙狠狠揉進身體裡的錯覺。
她能清晰聽到顧鴻笙的心跳聲。
一顆灼熱的、流血的心砰砰跳。
雨天的空氣本來就沉悶,加上另一個人身上灼熱的溫度傳導在身上,林涵冰有種短暫的眩暈感。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長時間在憋悶的房間裡,後腦勺長時間枕著枕頭的原因。
窗外的雨聲漸漸小了,她聞到了顧鴻笙身上的薔薇花味道。
淡淡的,從雪白的襯衫下,深處的骨肉裡散發出來似的。
不知道顧鴻笙身上,有沒有被薔薇花刺劃過的傷痕。
體溫節節攀升,薔薇花的味道漸漸濃郁起來,像織成的網一般籠罩著林涵冰。
她腦中閃過顧鴻笙在大雨下,被薔薇花刺劃傷的傷口。
“顧鴻笙把衣服脫了。”
話一出口,林涵冰一愣。
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顧鴻笙半睜著眼,睫毛下垂,他用鼻音說:
“怎麼突然這麼主動了?你腰痠,我都打算放過你了。”
林涵冰從他低低的鼻音中,聽出了一絲絲的羞赧,真是見了鬼。
“你給我解釦子。”
顧鴻笙含笑看著她,慵懶躺在她身邊,頭枕著手臂,低眸暗暗掃了一下雪白襯衫的扣子,又看著她,等待她的動作。
林涵冰嘴角略微抽動。
她換了個姿勢,躺的舒服點,頭枕著手臂說:“睡覺。”
她閉著眼睛,不知道顧鴻笙靠在床頭,深深看著她,臉上的神情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