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晗之緊緊握著手機,手指泛白,不過電話那頭說那些人不會說不去,讓她又得到點心理安慰。
得知林涵冰平安回來,她就氣憤不已。
那群飯桶。
她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思考接下來的對策。
還是先裝裝樣子。
蘇晗之端了一盤水果,去照看林涵冰。
她進了房間後,面上掛著擔憂,“姐姐,我來看你了。聽說你被歹徒玷汙了,沒事吧。”
林涵冰躺在床上看書,聽到玷汙兩個字,忍不住皺了眉:
“妹妹,你說什麼,嘴巴放乾淨點。”
蘇晗之揉了揉眼睛,怯怯說:“哎呀,姐姐你這麼兇幹什麼,我只是關心你呀。”
林涵冰受不了她這副假惺惺的樣子,也學著她的樣子怯怯說:
“妹妹,姐姐害怕你這樣說話,被外面的人打,我也只是關心你呀。”
說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頭次,在別人面前表情管理失敗。
蘇晗之愣住,林涵冰怎麼不像以前似的,這是仗著只有她們兩個人在,不裝了吧。
在鴻笙面前,指不定怎麼裝無辜柔弱呢。
她索性撕開了面上戴的面具,指著林涵冰尖酸刻薄地說:
“林涵冰,你要說你還是清白的,誰相信啊。你整天扒在鴻笙身上,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麼心思!”
林涵冰放下手,靠在床頭,一臉閒適問:“我到不知道我什麼心思?”
“你從回國開始,一直勾引他,想方設法纏著他,還陷害我,不就是想嫁給鴻笙上位。”
蘇晗之氣憤的說。
林涵冰無語了,她手指著自已腦子,說:“蘇小姐,該去看看腦子了,畢竟腦子不好是病。”
“還我陷害你,你一直找我茬還差不多,我呢因為禮貌都沒和你計較。”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都當小三了,還不允許別人還手。”蘇晗之幾乎在喊出來的,可見她的怨氣確實大。
想到她的祖母綠手鍊,還有昏倒在雨水裡的事情,她就氣的不行。
本來心情不就好。
誅心要一針見血才好。
“蘇小姐,你整容成我的樣子,我都沒有和你計較,哎,傷心的是你竟然整容都整的沒好看,怪不得你的顧先生不在乎你呢。”
林涵冰撫摸著自已漂亮的臉蛋,對蘇晗之諷刺的說。
蘇晗之當然知道顧鴻笙把自已留在身邊,最主要原因是因為他總透過自已看別人。
可這為什麼要由林涵冰說出來呢。
真是一針見血,殺人誅心。
血氣上湧,“我什麼時候整容了,你胡說!我要堵住你這個臭女人的爛嘴!”
蘇晗之抓起盤中的水果朝林涵冰臉上呼,她看著林涵冰的臉,想都是因為這張臉,毀掉就好了。
這裡面水果全是火龍果。
林涵冰當然不會坐以待斃,她起身一躲,蘇晗之撲了個空。
水果泥糊在枕頭上,深粉色汁水浸透了床單,水果的香氣瀰漫在焦灼的空氣中。
蘇晗之來真的啊。
“你竟然還敢躲?!”蘇晗之趴在床上,臉上被濺得都是深紅色火龍果汁,手裡捏著一攤水果泥。
傻子才不躲呢,不是說好女主心地善良,心比天寬嗎?
蘇晗之捏著手裡的水果朝她扔來。
她往左邊一躲,那攤水果泥砸在了牆上,而她因為腳不方便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
蘇晗之哈哈笑起來,嘲笑她:“就應該把你摔瘸。”
她眼睛被燒的通紅,嘴角蓄著狠意,氣急般似的:“你以為你家破產是因為什麼,都是因為你。”
“你說是因為我,就是因為我。我還說是因為你呢。”
嘴上是這樣說,但她還是想起了那個陰鷙的男人在她耳邊低語:
你要怪就怪顧鴻笙,畢竟你媽賭博,你家裡破產就是他做的手腳。
不過這句話只是在腦海中閃過一下,在心頭掠過一陣漣漪,很快林涵冰看到蘇晗之撐著床鋪想爬起來,就將注意力轉移了。
林涵冰在蘇晗之爬起來前,果斷抄起被子,裹在蘇晗之頭上,死死抱著“這顆粽子。”往下一壓,不顧粽子的支支吾吾、咿咿呀呀,直接坐在粽子上。
她頭上冒著汗,擦了擦,然後用手肘痛擊一下屁股下的粽子,說:“早就想收拾你了。”
身下半天沒有動靜,林涵冰怕把人捂死,滑下來,正要掀開被子。
門開了,蘇晗之嗚嗚哭起來。
顧鴻笙和陳鑫銘進來就看到這樣的場景:
牆上濺著果汁,糊著幾塊看不出樣子糊狀東西,地上扔著和牆上如出一轍的東西,床上躺著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掀著被子,另一個頭發凌亂,衣服上揉著皺褶,嗚嗚哭。
“呦呵,床上挺熱鬧的。”陳鑫銘手指摩挲著下巴玩味說。
顧鴻笙看著亂糟糟的屋子,冷著臉:“你們兩個在床上做什麼。”
蘇晗之抬起頭,頂著一頭凌亂的雞窩頭,嗚嗚哭:“啊,她欺負我,想捂死我。”
林涵冰躺著靠在床頭,她腳不舒服,翹著二郎腿,指著蘇晗之說:
“她勾引我。”
陳鑫銘和顧鴻笙面面相覷。
蘇晗之痛哭,但喉嚨啞著,出不了聲,想來是太過悲傷了吧。
她張著嘴,指著林涵冰,顫抖著:“你……你你……”
誰讓你總把勾引兩個字掛在嘴邊的。
她把這兩個字還給她。
陳鑫銘噗嗤一下,笑了,樂不可支,“哈哈哈……”他又看了看顧鴻笙僵著的臉,笑得更歡快了。
“哈哈哈……老顧……”陳鑫銘手搭在顧鴻笙肩膀上,笑的直不起腰。
顧鴻笙涼涼的斜睨了陳鑫銘一眼。
蘇晗之還在哭,她把頭髮理順,咬著唇,小聲的流著淚。
好像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卻又不能大聲哭泣。
林涵冰皺著眉對蘇晗之說:“煩死了,想哭出去哭。”
蘇晗之一頓,哀哀看向顧鴻笙。
顧鴻笙看了一眼林涵冰,對蘇晗之說:“你先出去。”
蘇晗之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咬了咬唇,哀怨的看了一眼顧鴻笙,出去了。
他又對著笑得停不下來的陳鑫銘說:“你也滾出去。”
陳鑫銘撇著嘴:“最近太煩了,那個叫張曉雅的女人太難纏了……”
顧鴻笙扭頭狠狠看了陳鑫銘一眼,陳鑫銘才打住嘴。
陳鑫銘走到玄關,握著門把手,用上挑的眼尾深深看了一眼屋內,然後關上了門。
“你怎麼不滾!”林涵冰保持著翹著二郎腿的姿勢,沒好氣說。
“呵。長本事了。”顧鴻笙環視四周看自已的臥室被糟蹋的不成樣子,輕嗤道。
他搖搖頭,走上來,從兜裡掏出一個盒子,開啟。
一條祖母綠手鍊安靜的躺在盒子裡。
正是林涵冰爺爺留給她的那條當作嫁妝的手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