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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常在河邊走,那有不溼鞋

林子凡負出走後無處可去,想到了剛認識的朋友李安然。林子凡知道李安然人微言輕,如果給守門的說要見李安然,肯定不會給他進去。他就假裝是冀望峰派來找莫寒煙的。

莫寒煙聽了奇怪,冀望峰這時候派人來找他做什麼呢?不過還是讓人進來了。林子凡對莫寒煙說,他其實是來找李安然的。

“他去後山上抓魚去了,說要給我熬魚湯喝,說山裡現抓的魚更有營養。”

林子凡沒有聽出莫寒煙語氣裡的炫耀得意,說了句:“那我去後山找他。”就走了。

林子凡去時,李安然抓了有半簍了。聽見有人在遠處喊他,一抬頭就看見了正向他走來的林子凡。這實在是讓他喜出望外。

“子凡,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你。”

李安然邊從溪流中上來,邊對林子凡說了句:“多謝。”

兩個朋友見面就天南海北的聊了起來。

李安然問林子凡最近有練功嗎。林子凡說自已最近懈怠了,又想起了自已洩掉了精元的事,整個人都變得憂愁起來。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林子凡覺得這種事羞於啟齒,不願給李安然講。

“你不想說也沒有關係,快到中午了,我帶你吃飯去吧!”

林子凡躊躇地說:

“安然,我可以在你這裡住幾天嗎?”

“可以啊,我的房間空著,剛好可以給你睡。不過離我現在住的地方太遠,我去問問師尊,看可不可把我們隔壁的房間給你住。”

“謝謝你!”

莫寒煙本來不喜歡林子凡住他們旁邊,但又想到這倆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反而讓他安心些,也就答應了。

莫寒煙的身子一天比一天沉重,還顯示出一些行動不便的樣子。這天,他們三人吃過飯,李安然小心翼翼地把他扶到旁邊的榻上坐著。林子凡不解,問:

“莫峰主是受傷了嗎?”

李安然想了一會兒,說:

“也不是,你姑且就當他生病了吧!”

“這是什麼話,讓人摸不著頭腦。”

莫寒煙聽了在旁邊道:

“蠢貨,你就說我生病了不就行了,加個姑且幹什麼?”

林子凡聽了不免為李安然憤憤不平:

“莫峰主,你幹嘛對安然這麼兇。”

莫寒煙本來就為林子凡來找李安然的事大不痛快,現在又見他對李安然處處維護,心裡更是打破了醋瓶子,毫不客氣地對他反唇相譏:

“哎,小崽子,你吃我的住我的,幹什麼對我的事指指點點。你以為誰都像你師尊那樣,什麼事都讓著你,寵著你?”

少年人正是自尊心旺盛的年紀,如何受得了這樣的話。林子凡從椅子上站起來,冷哼了一聲,說

“誰稀罕在你這裡,我現在就走”說完對李安然微微抱拳,說了聲“告辭”就要往外面走。

李安然連忙把林子凡攔住了。

“子凡,我師尊最近身體不舒服,心情不好,你不要生他的氣。你上次不是說要教我劍法嗎?你留到這兒教我劍法好不好?”

林子凡也實在無處可去,李安然給他個臺階,他就順坡下了。等林子凡回他的房間後,李安然對莫寒煙抱怨:

“師尊,子凡是客,你是主人,你怎麼能對他說那樣的話呢?”莫寒煙說了那話也後悔了,覺得自已沒必要跟一個小屁孩一般見識,但話已經說了,他是絕對不可能承認自已的錯誤的,嘴硬地說:

“是你的客,又不是我的。”

李安然愣一會兒,自嘲地說:“也是,我算得了什麼呢?我的朋友也不配得到你的尊重。”

莫寒煙覺得莫名其妙,自已讓林子凡在這裡白吃白住就算不錯了,難道還要把他當成座上賓供著?

因為三個人鬧了不愉快,晚上吃飯時就很尷尬。莫寒煙想到白天李安然那受傷的表情,有意和林子凡和好。

剛好冀望峰那邊發來訊息說要接林子凡回去。莫寒煙搭訕著說:

“子凡,你師尊今天傳訊給我了。”

林子凡愣了一下,說:

“我師尊說什麼了?”

“他說他想派人接你回去。”

林子凡聽了這話就不作聲了,莫寒煙不由得好奇,這師徒倆之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一個連家都不想回了。

一轉眼,林子凡已經在絕情峰住了月餘,期間也有冀望峰的人來接,但他死活不肯回去。他不願走,莫寒煙又不能趕,也只能隨他了。林子凡本身性格死板,又一味地只知道練功,除了晚上莫寒煙和小徒弟親熱時不敢太大聲,其他方面的影響不大。

俗話說得好:“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莫寒煙把自已的叫聲儘可能的放到最低,最後還是引起了林子凡的注意。

這天林子凡見外面的月光正好,想著院子種的幾樹梅花,這個時節也合該開了,想著古人有“秉燭夜遊”的雅興,不如干脆在起床去院中賞花。路過李安然和莫寒煙的窗戶時,聽見裡面傳出了一些奇怪的聲音。他仔細一聽竟然是莫寒煙在小聲地啜泣。這讓林子凡十分不解,大晚上的莫寒煙哭什麼。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林子凡把他們的窗戶戳了個洞,貓著腰往裡面看。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林子凡又想跑了。

他看到莫寒煙騎在李安然的腰上,身上半掛著一件紅色的薄紗,像一株在雪天盛開的紅梅。紅梅被一陣狂風吹過,顫顫巍巍地晃動著樹枝。這時的雪越下越大,壓彎了紅梅的樹枝。狂風、大雪,終是讓紅梅承受不住,軟倒在了雪地中,紅色的花瓣飄灑了一地。

第二天林子凡去莫寒煙房裡吃飯,就看見莫寒煙把肚子遮得嚴嚴實實,懶懶得躺在榻上。

林子凡有點不敢直視李安然,但有在心裡認定,他肯定跟自已一樣被算計了,再者,就是這老東西逼迫的。

林子凡心裡暗暗發誓,他一定要帶著李安然離開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