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最繁華的就是冀望峰管轄內的邊桃城了。該地土地肥沃,冬暖夏涼,人口漸漸地聚集,城市也漸漸熱鬧起來了。
林子凡帶著吳期期在城裡瞎逛,一路看過來,賣吃的,賣玩的,雜耍的,唱曲的好不熱鬧。林子凡問路人附近有沒有什麼好玩的去處。
“怎麼沒有?就這麼直走前面就是飲冰湖,湖上春光正好,多少遊人士子在那裡高會,還有許多世家大族的小姐在那裡遊湖了!”
林子凡聽說了,就跟吳期期去了飲冰湖。剛到那裡,就有人來問,他們要不要租船。林子凡便和吳期期租了一條船,買了壺清茶和幾碟點心,在湖上一邊飲茶,一邊欣賞兩邊的景緻。
這時,一條大樓船從他們正對面過來了。船頭坐的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摟著兩個模樣清秀的少年,在那裡摸手親嘴。林子凡見那兩個少年和自已年紀相仿,一時愕然,他問吳期期,那個中年男人和那兩個少年看起來既不像父子,也不像師徒,他們是什麼關係?
吳期期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等這個船過去了,他們也就把這個問題丟過不提了。
飲冰湖上游湖的人眾多,這條船過去了,接著又來一條,一些世家小姐們穿著各色的衫襖,倚著欄杆看水。林子凡從沒見過這麼多豔麗的女孩,一時也覺得新鮮。有的女孩注意到了林子凡的目光,望一眼,便連忙瞥過了頭。
吳期期不想林子凡看別人,湖也不想遊了,讓林子凡帶他去吃飯。問船家附近有沒有好的酒樓,船家見他們人物標誌,出手闊綽,料想他們定是那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帶他們去了一家富麗堂皇的酒樓,只是裡面的酒菜嚐起來卻也只是平常。
吃完飯,外面下起了淅淅淋淋的小雨,林子凡跟吳期期站在酒樓上,欣賞煙雨朦朧下的邊桃城。邊桃城雖然帶個桃字,城裡人喜愛種的卻是杏花,現在恰逢杏花開放時節,到處粉粉白白,在這煙雨中更像是一幅水墨畫了。
這樣的景緻,更牽動起吳期期的心事了。他懨懨地趴在欄杆上,只管望著外面出神。見他這個樣子,這讓林子凡心裡也開始煩惱了,原本帶吳期期出來是想讓他開心,沒想到他現在反而更加憂愁了。
林子凡摸了下吳期期的額頭,心裡斷定他肯定是病了。
“我聽說凡塵也有醫術了得的大夫,不如我們尋個名醫,抓幾副藥吃吃,也許這病就好了。不然每天總是這麼懶得吃懶得動的,長此以往,成了大病就不好了。”
吳期期說:“我們修道的人,怎麼會生病?我這幾天不過是心裡不痛快罷了。”
“師尊要是有什麼心事,儘管對徒兒說,只要是徒兒能辦到的,一定幫師尊把這事了。”
吳期期正要說話,就聽見外面一陣亂嚷。
“有妖怪,快跑呀!”
林子凡聽不得這一聲,拿起劍就往外跑:
“師尊你就在這兒等我,我去看看就回。”
吳期期想叫他也叫不住,終是不放心,悄悄地跟在了林子凡的身後。
林子凡出去看到,是一隻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怨鬼,趁著夜色將臨、煙雨濛濛出來吸食人的精魂。
那隻怨鬼長得十分恐怖,渾身散發著黑色的氣息,眼睛裡閃爍著紅光,嘴裡還不斷地發出淒厲的叫聲。
林子凡根本不把這種小角色放在眼裡,他冷笑一聲,上前施展法術,就要把它降服。
“區區一個怨鬼,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林子凡雙手結印,口中唸唸有詞,一道道光芒從他手中飛出,向怨鬼打去。
那隻怨鬼見狀,立刻轉身就跑,但它速度太慢了,很快就被林子凡追上。
“想跑?沒那麼容易!”
林子凡手一揮,一道劍光閃過,直接斬向怨鬼。
這東西眼見敵不過,想著溜之大吉。
然而,林子凡哪裡肯放他走,心裡默唸咒語,準備一劍就讓它灰飛煙滅。
哪知道吳期期關心則亂,害怕自已徒弟敵不過,被傷了,先徒弟一步給了惡鬼致命一擊。惡鬼自然是灰飛煙滅了,但這惡鬼心魔極重,思慮深重的人沾染上它,就容易被反噬。林子凡和吳期期都被困在了一個結界裡。
這片結界內,漫山遍野都是梨樹林立,每棵樹上掛滿了潔白如雪的梨花,微風拂過,落英繽紛,美不勝收。而在這如詩如畫的美景之中,有一名身著青色衣袍的男子,他的長髮一半束起,另一半則隨意地垂落在肩上,頭上還插著一朵梨花,顯得格外清新脫俗。此刻,他正專注地吹奏著一支笛子,笛聲空靈悠揚,彷彿能夠穿透雲層,直上九霄。
林子凡靜靜地站在一旁,注視著眼前的一切。那名男子越看越像他的師尊。於是,他向前一步問道:
“師尊,你怎麼會打扮成這樣?”
他師尊也不搭話,拉起他的手,對他粲然一笑。這時四周的景物發生了變化,他跟他師尊身穿大紅色喜服,站在一片彼岸花海中對望,有幾個小鬼在旁邊唱著:
“悽悽復悽悽,嫁娶不須啼。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後來他就跟他師尊在彼岸花海中,以天為被,以地為床,行起了夫妻之事。
林子凡醒來看見在自已的身下婉轉承歡吳期期,著實嚇了一跳。吳期期發現身上的人不動了,睜開迷茫的雙眼看著林子凡。林子凡看清,確實是自已的師尊後,猛得從他身上爬起來了,吳期期挽留不住,不滿得哼唧了一聲。
林子凡修的是無情道,如今洩了精元,便如五雷轟頂,崩潰的坐在床頭,整個人動也不動。等吳期期退去情潮,看到自已床頭如同坐化了徒弟,嚇得趕忙撲了過去。
“凡兒,你怎麼了?”
林子凡狠狠地把吳期期推開了,冷冷地問:
“那個結界是你的識海吧?我從來沒有這些下流齷齪的想法,所以就只能是你的了。你為什麼要把我引入你的識海,同你做這些下流之事?我一直愛您、敬您,你為什麼要如此害我?”
吳期期拼命解釋,說他沒有,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林子凡哪裡聽得進去,丟下他師尊,一個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