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叄拾柒 物是人非

花木蘭和袁紇南休息了一晚便立刻趕路了,兩個人告別了隔壁的老夫妻,隨即踏上了迴歸的旅途。

兩個人生得都是很顯眼的人,若是在夏國待久了,難免會被注意,顯眼倒不是說什麼奇裝異服,長得特殊,而是兩個人生得很好,長得又高,而且口音完全不是當地人。

他們按照原路返回,路過了那埋葬著賀樓謹的地方,這時候是初春,梅花已經開了,特別漂亮,梅花亂落如紅雨,梅花從枝頭緩緩落下,飄飄蕩蕩地,落在了那個埋著他的地方,他,最喜歡梅花,他總說自己母親喜歡,所以他也就喜歡了,想到這裡,花木蘭鼻子突然就酸了起來。

兩個人上前,卻是發現土已經被動過了,墓前的匕首也已經不見了,大約是若干他們已經把他移走了罷。

兩個人挖了許久,見裡面確實已經沒有了他的屍體,隨即將土填上,繼續向東趕路,先前他們是直接在結了冰的黃河上踏馬而過,冰層很厚,不用擔心冰層會裂,這時候黃河的冰已經開始融化了,花木蘭的馬已死,兩個人都在袁紇南一匹馬上,兩個人怕馬會掉進河裡,只能繞道,隨即又浪費了幾天。

“報!軍營外發現兩個可疑之人,屬下已將其擒獲!”

在黑山外巡查白鷺官發現了兩個人,隨即將兩個人帶了進來,待等兩個人走近,眾人才發現,兩個衣衫襤褸如乞丐的是花木蘭袁紇南。

若干等人回來之後被拓跋燾厚賞,自然也是升官加爵了,都被封了都尉,都可以開始自己領兵了,拓跋燾沒有聽若干在那裡不停地叫嚷,隨即給幾個人封了都尉,給了他們幾百個新兵就讓他們自己操練去了。

幾個人苦啊,自己都快餓死了還要養這麼幾個小兔崽子,隨即瞧著自己手下的兵格外的不高興。

待等拓跋燾趕過來見到花木蘭兩個人都不敢相信眼前如此狼狽的會是花木蘭他們。

“花木蘭?”

拓跋燾瞧著這兩個衣衫襤褸的人,差點就真的認不出來,若非袁紇南的綠眼珠,誰曉得眼前是他們兩個。

“你們怎麼變成這副模樣?”

袁紇南抹了抹臉上汙垢,嫌棄地甩了甩:“我們本想按原路返回,但是黃河冰已經融化,所以我們只得繞路,然後不小心遇到了柔然人……被搶了.”

“!”

拓跋燾眼睛瞪得老大,墨藍色的眸子眨了眨,似乎很是不信,“堂堂兩個校尉,不對,現在都尉,連蠕蠕都打不過嗎?!”

“陛下,他們瞧著袁紇南貌美,咳咳,想搶回去給他們首領做小夫人……”花木蘭瞟了一旁站著的袁紇南,頗有埋怨之意,“他被抓之後,卻一直叫著屬下夫主,屬下一聽不好,只怕是他們會殺人滅口……結果屬下果真被盯上,被追殺了一路,最後我甩掉了追兵,潛回去救他回來的.”

拓跋燾看了看袁紇南,又看了看花木蘭,頗為嫌棄,隨即繞著花木蘭兩個人開啟了嘴嘮模式:“袁紇南,你瞧瞧你,為了活命,連叫自己火長夫主都叫的出來,你可真是厲害啊!”

“……”袁紇南乖巧站立在花木蘭身旁,一臉無辜,碧色眸子眨了眨,看起來似乎是真的什麼都不懂。

而花木蘭已經看透了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最會騙人,善於用自己的外表騙人,騙了你之後,你看著那張臉,你還捨不得對他生氣,這個男人真真是修煉成妖精了。

她白了袁紇南一眼,卻發現袁紇南也在瞧她,眸子映襯地他笑容燦爛,即使現在滿頭汙垢,衣衫襤褸,看起來卻依然姿容絕雙。

若干宥連聽說火長他們回來了,高興地乾糧都多吃了幾塊,他對手下新兵的臉色也好了幾分,讓這些新兵有些受寵若驚,都紛紛心中猜想,這鐵樹突然開花是為哪般?若干小子又聽某個多嘴的白鷺官說著花木蘭袁紇南似乎過得不好,什麼衣衫襤褸,什麼受盡折磨,頓時心疼得不行,馬上去找了石蘭,準備去給火長他們做一些好吃的。

叱羅衲將賀樓謹的屍首送回了賀樓家族之後又回了來,一路上心情很沉重,回了軍隊卻是聽說火長他們回來了,他這沉重的心情好了許多。

火裡幾個人聽說了也從軍中趕了回來,他們都聽著若干添油加醋,說著火長還有袁紇南如何如何不好,如何如何被欺負,都心疼到不行,我們自己都捨不得罵一句的人,怎麼就離開半個月功夫,搞成這個德行?若干拍了拍吐谷渾的肩膀,歪了頭往外示意:“吐谷渾,走,打獵去,打野味給他們兩個補補!”

石蘭想了半天,火長需要補血來著,隨即想著給火長做花生醬豬蹄,補補氣血,順便給火長做一碗豬血豆腐湯,袁紇南嘛……給他熬碗枸杞紅棗湯就好了。

隨即石蘭先出了軍營去附近的城鎮採買東西去了,雖然他錢不多,但是他身上還有一點火裡火伴給他的財物,譬如若干很是豪氣,給了他一塊玉佩。

在草市逛了半天,豬蹄倒是沒買到,只買到了一小桶的豬血,而現在,這豬羊的價格也是很高,戰亂年代,已經沒有什麼人去草市賣豬了,除了屠夫以外,其他攤子都見不到豬的影子,現在,平民百姓家,最多魚肉,豬肉羊肉,那是奢侈品,一年到頭,也許就過年能嚐嚐味道,所以屠夫生意也不好做,石蘭運氣很好,上午有一富貴人家剛剛殺完豬,正巧有著豬血,但是大部分的血,屠夫留著是有用處的,譬如做成血豆腐賣,石蘭正巧碰著屠夫那裡的豬血。

他就只得用這麼一小桶豬血,做了血豆腐湯。

他想起了袁紇南,便又去附近棗樹上摘了幾個泛紅的棗子來,這挑棗子也是頗為講究,這棗子捏起來不能太爛,也不能太硬,肉質要偏中,隨後就拿著這些東西回了軍營。

石蘭也被封了都尉,手底下也有了幾百號的兵,百夫長每天都在跟他彙報錢不夠用,伙食不夠等等的問題,石蘭已經快愁白了頭。

他只得儘量自己省著,將賞賜一部分都分給了手下將士們,還有一部分則是寄回了家,他家還有著新婚妻子,沒了他,她日子怕是難過。

那雨前不久稟了大將軍,回家娶親去了,當時拓跋燾也在場,立馬便同意了婚假的請求,那雨走之時,痴痴忘了那雲床鋪一眼,隨即突然便哭了,一個大男人,在火伴面前哭得宛若一個失去了一切的孩子:“嗚嗚嗚……我想吃魚……石蘭,給我做一次魚吧……”“吃魚?”

石蘭愣了一下,托住了已經癱坐在地上的那雨,頗為不解為什麼那雨突然想到要吃魚。

那時候那雨哽咽道:“那雲最喜歡吃魚了,他現在,什麼都吃不到了……”石蘭給他做了魚,那雨走得很急,魚頭沒吃便走了,只留下了一面已經撿完的骨架。

現在的花木蘭和袁紇南在石蘭看來,跟那雨一樣,瞧著心中也頗為辛酸。

花木蘭袁紇南望著自己面前許多熱氣騰騰吃的東西時候,其實是頗為熱淚盈眶的,因為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吃過一頓飽飯了,在夏國的時候,若不是隔壁婆婆見他們實在是可憐,送了他們一點糧食,只怕是他們早就餓死在夏國了。

幾個人就這麼坐在兩個人對面,瞧著兩個人端著碗狼吞虎嚥的樣子,不由得心頭一酸,上一次他們圍在一起吃飯還是半年以前,那時候那雲已經不在了,但是賀樓謹還在,那時候他喝醉了,眼神很是迷離,他踉踉蹌蹌站在了營帳外,望著月亮,眯著眼睛,他那時候言辭鑿鑿地說:“我若是能活著回去,那我便是族長啦!”

那時候叱羅衲因為賀樓謹酒量不好,酒品也差,很是嫌棄他,還調侃他:“好好好,你是族長,最厲害了好不好?你先進去,外面冷啊……”賀樓謹一臉懵逼被他扯進帳篷,看起來頗為乖巧,沒有了往日的拒人千里之外,他潔癖似乎也被他忘了。

可是現在,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回不去了,徹底回不去了。

【我不確定太武帝時期是不是府兵制,待我問了歷史大師,若是錯了,再來改。

府兵制是自己出軍費,之前是貴族這個等級自己出,宋代是國家出錢糧的,西方皇帝戰利品1/10,士兵1/3,哥倫布西班牙國王就抽1/10《尉繚子·伍制令》記載,魏軍在伍什之上,五十人為一屬,百人為一閭】軍功策勳十二轉:十二轉上柱國視正二品十一轉柱國視從二品十轉上護軍視正三品九轉護軍視從三品八轉上輕車都尉視正四品七轉輕車都尉視從四品六轉上騎都尉視正五品五轉騎都尉視從五品四轉驍騎尉視正六品三轉飛騎尉視從六品二轉雲騎尉視正七品一轉武騎尉視從七品——————————還有幾個都尉是奉車、駙馬、騎三都尉。

駙馬都尉顧名思義哈,就是以後會成為駙馬的都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