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安並未回答花月的話,而是看向主位上的少女,語氣恭敬地說道,“公子要查的訊息,小姐最好還是別看,交與卑職便可,卑職會讓淮川帶回去給公子。”
姚十安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向鏡安,反問道,“若是我非要看呢?”
鏡安連忙拱手,一臉嚴肅地說道,“公子吩咐過,小姐真想看,自家人不用阻攔,但卑職建議還是小姐知道的越少就會越安全。”
一時間,整個房間陷入了一陣沉默之中,氣氛霎時間有些壓抑。
最後還是姚十安神色淡然,漫不經心地將手中尚未展開的信紙遞給一旁的春風,淡淡地說道,“那我便不看了。”
鏡安拿到訊息,立即消失在原地。
花月朝著鏡安消失的方向,感嘆道,“這鏡安身手看起來比外院那淮川還要好!”
姚十安不勝在意的倒了杯茶水喝下,“打道回宋府。”
“啊?”
添香甚是不解,不是說大少爺要來嗎?怎的還沒見到對方小姐就要走了?
春風立即扶起姚十安,解釋道,“他要來便來,與小姐又無多大關係,總不能真讓小姐在這等他吧,那豈不是正合他意!”
......
“什麼?”姚庭軒忍不住掏掏耳朵,以為是自已聽錯了。
陳皮見狀,有些膽顫的再次說道,“門房的人說,小姐昨晚便已經離開回了宋府。”
“她敢!”姚庭軒氣沖沖地吼道,“她竟敢拋下我這個哥哥,自已先回宋府了!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陳皮小心翼翼地看著姚庭軒,輕聲勸道,“少爺息怒,興許小姐是有什麼急事呢,不如小的現在立刻備車,去宋府?”
姚庭軒沉思片刻,擺了擺手,“罷了罷了,已經打草驚蛇,現在尋去宋府名不正言不順,喬管事呢,讓他來見我,怎麼辦的事!”
陳皮為難道,“門房的人說喬管事昨晚離開莊子上就不見了蹤影,現在莊子上管事已經換了人。”
姚庭軒心中一驚,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卻又抓不住到底是哪不妥,意識到事情可能遠比他想象的複雜,喬管事的失蹤絕非偶然。
“快派人四處尋找喬管事的下落,一定要把他找回來!”姚庭軒焦急地命令道。
“是!”陳皮趕緊去吩咐帶來的人手去四處查檢視,但因都是第一次進京城,人生地不熟的自然是無任何線索。
宋府前院書房。
宋雲崢坐在書桌前,手裡緊緊握著一張信紙微微顫抖著。
他那原本如同古井般平靜的面容,此刻卻被無盡的憤怒所取代。
\"公子,可是姚小姐那邊真查出來些什麼?\"石韋站在一旁,看著宋雲崢的臉色,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欣喜,姚十安給的訊息一定非同小可,否則公子不會如此失態,不禁對姚十安背後的資源佩服,他們查了將近五年的事,居然被姚十安一次就查了出來?
淮川也同樣看向宋雲崢,眼中滿是疑惑與關切。
他和石韋鏡安一樣,都是東方祁氏遺留下來的暗衛。
當年他們還只是孩子,對於家族被滅門的原因一無所知。
但隨著這些年的調查,逐漸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而這些線索似乎都指向了一個可怕的真相。
這個真相幾人心裡都心知肚明,只是證據鏈還不足夠,但宋雲崢已經暗自在私底下培養好手,一旦那個真相被證明是真的,天下將被傾覆!
宋雲崢深吸一口氣平復自已的情緒,將信紙遞給淮川和石韋,“你們看看吧。”
兩人接過信紙,看完後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驚。
“想不到當年之事竟還有這般內情......姚小姐這情報網有幾分可信度?”石韋喃喃道。
“此事必須從長計議。”淮川沉聲道,“不論有幾分可信度都需我們親自去驗證。”
宋雲崢點了點頭,“我會親自處理此事,你們繼續暗中監視各方動靜,有任何異常立刻稟報。”
“是!”淮川和石韋齊聲應道。
宋雲崢目光堅定心中暗暗發誓,無論真相何為定要讓當年的仇人付出代價!
淮川想了想還是把姚庭軒與姚十安的事稟報給宋雲崢。
宋雲崢手指敲擊著桌面,聲音低沉,聽不出任何情緒起伏,卻極其悅耳,“她能拿下姚家大半生意,就不是個單純之人,將那管事打發去告狀之事倒是挺讓我意外的。”
畢竟在宋雲崢與姚十安交鋒幾次看來,這人是個極其不按章法出招的人,沒想到這次處理事情竟然如此孩子心性。
被評為孩子心性的姚十安,此刻正在歡喜吃著玉嬤嬤捯飭出來的藕粉。
姚十安一邊吃著藕粉,一邊聽著花月講述莊子上的事情。
聽說姚庭軒派人到處尋找喬羅漢,她的嘴角微微上揚。
“大哥,還真是有趣。”姚十安輕笑著說。
“小姐,您這次可是把大少爺氣得不輕呢。”添香在一旁笑著說。
姚十安不屑地哼了一聲,“他不惹我,我還能放他一條活路,現在都自已找上門來了,沒道理還放過他不是。”
春風上前將玉嬤嬤剛炸出來的藕幹遞到姚十安面前,“小姐,大少爺的事讓花月去跟進,您啊就休息吧,玉嬤嬤手藝真是不錯啊,這藕居然還能炸,奴婢長見識了。”
姚十安拿起用筷子夾起一塊放到嘴裡,裹著麵粉的藕被炸的酥脆金黃,口感外酥裡嫩,藕的清香和麵粉的香氣交織在一起,讓她忍不住眯起雙眸,享受這美妙的滋味。
一開始她留下玉嬤嬤是因為穆婉清曾與她說過,穆婉清能有如今不排除玉嬤嬤教導有方,玉嬤嬤今生沒能嫁人有個孩子,一開始她只想著玉嬤嬤來都來京城,便養著玉嬤嬤,也算是報答了她對母親的教養之恩。
沒想到玉嬤嬤手藝真是一絕,什麼吃食過了她的眼,便能有模有樣的做出來,倒是讓她撿到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