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寄存處~本文純古言架空大女主文*╹▽╹*不喜請移步~謝謝!】
寂靜春夜,只有三架馬車行駛在官道上。
“小姐,按照現在的馬程,至多還有半月就能抵達京城。”大丫鬟春風攤開手裡地圖送到主位少女眼前。
姚十安頷首,沒有說話,纖細白皙的手指撩開車簾,向外看去,一陣清涼的風順勢倒灌進馬車內。
另外一位大丫鬟花月順著撩起縫隙看出去,“主子,下一個地界是幽州,需要停下來休息兩日嗎?”
姚十安放下簾子,還不待她回答,一旁春風率先出聲提醒道,“花月,跟你說過好幾次,以後不能叫主子,得叫小姐,以免有心人聽了去。”
“是,春風姐,謹記教誨。”花月拱手。
姚十安嘴角噙著淡淡笑意,手指摩挲著手腕碧綠玉鐲,“幽州休息兩日,既然來了,這邊賬也該順道視察視察。”
“是!”花月用手中劍柄敲敲馬車門框,“紅袖加快些腳程,去幽州。”
“得嘞!”馬車門外傳來二等丫鬟紅袖高昂回聲。
幽州姚府。
大門前鋪陳著從蜀地而來新型毯子,延伸到內院所有小道上,人走上去,腳感柔軟舒適不累腳。
春風扶著姚十安踩在馬凳上,門口去通傳二等丫鬟添香小跑著回來,身後還跟著鬍子花白的幽州生意掌舵者徐竹。
徐竹在幾日前就知曉大小姐會往幽州經過,猜到她會到幽州來視察,姚府從半個月前就開始裡裡外外都打掃得特別乾淨。
畢竟大小姐有潔癖是所有姚家下人都知曉。
徐竹跪著給姚十安行了大禮,“老朽徐竹,恭迎大小姐。”
姚十安微微抬手,“徐叔請起,不必行此大禮,我就是路過來住兩天。”
徐竹被身後跟著的小廝扶起身,對著姚十安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謝大小姐,內院已經打掃乾淨,您裡面請。”
姚十安頷首,由春風扶著往裡走去。
無錯書吧徐竹側眸吩咐身旁小廝,“去讓賬房把去年前年賬目通通拿過來。”
“啊?老爺有必要嗎?大小姐不是說只是來住兩天?”小廝不解。
徐竹給他一個爆炒栗子,“你還真信這話,大小姐從8歲就開始接觸姚家生意,這些年你見她去哪個地界是真去住?來幽州肯定存了視察心思,我得提前做好準備,不然大小姐親自開口,就是我的失職,快去!”
“是!”
姚十安回東邊臥室,舒舒服服泡著澡。
添香手裡捧著兩摞賬本跪在門口,露出梨渦高興道,“大小姐,徐總管把幽州近兩年賬本送過來了。”
姚十安擺手,花月指著屏風後面書桌,“添香放書桌上,這個徐總管看來不是個笨的。”
春風把瓷瓶裡精油倒在手心搓熱,再揉到姚十安白皙後背上,打趣道,“這徐總管要是個笨的,你覺得老爺會讓他做幽州總管?快來幫我,用你的四象掌幫我把玫瑰精油加熱。”
花月撇嘴上前,“在春風姐眼裡,我也就只有這點用處。”
春風手上試著勁,“小姐,這個力度可以嗎?還能活絡活絡筋骨。”
等了幾秒沒聽到回答,春風側眸望去,只見少女緊閉雙眸,鼻樑小巧挺直,好看嘴唇微抿,長長黑髮自然垂順在浴池玫瑰瓣上,映襯得臉頰越發白皙還夾雜著淡淡紅暈。
花月小聲道,“無論第幾次伺候小姐沐浴,奴婢都會被小姐驚世容顏給吸引,也不知道什麼樣的男子才能配得上小姐?”
春風放輕手掌力度,心疼道,“奴婢只希望以後姑爺能好好善待咱們小姐,她揹負的東西實在是太多。”
連婚事都是家族利益犧牲品,春風還記得及笄禮那晚,外院人群喧鬧,小姐在梳妝鏡前坐了許久許久。
她是家生子同小姐從小一同長大,沒有人比她更懂小姐這些年付出,有些時候她是恨大少爺的,擔不起姚家責任,還得小姐來撐起家族使命。
可她又是敬佩小姐的,小姐做事果決,這些年姚家在她手上輝煌不落幕就是證明。
齊州姚家在新帝登基時,用大量衣食糧草換來皇商名號。
此時過去20年,國泰民安,姚家付出慢慢被淡忘,不少商家聯合起來對付姚家。
士農工商,商排在最後,即使得了“皇商”名號的姚家也不例外,連地方小官都比不上。
種種因素下,作為姚家嫡女小姐,自願前往京城去尋可靠聯姻物件,讓姚家能徹底跨越階級,不再受人桎梏。
“春風~”呢喃聲打斷春風思緒,趕緊收回思緒扶著姚十安起身,“小姐,您可直接休息,紅袖添香已經在查賬,奴婢看賬本也不多,最多一晚上就能給您一個交代。”
姚十安扭了扭肩頸,“嗯,春風最近手藝不錯,我這次出來快半個月,身上沒有以前出門難受,當賞。”
春風嘴角微翹,一旁花月插話,“小姐不知道,春風姐在得知小姐要去京城山高路遠,特意和夫人身邊王嬤嬤熬夜學的。”
“就你話多。”春風瞪了一眼花月,用手中毛巾細細擦拭姚十安墨髮,“王嬤嬤手藝精湛,時間來不及,奴婢只學得皮毛,還請小姐見諒。”
姚十安拿著帕子捂住輕笑,“花月這麼一說我還是有些記憶,怪不得臨行前那幾天你當差總是打瞌睡,難為你有心,當重賞,花月,紅袖,添香也是當賞,你們四人願意跟著我上京,是我的福分。”
屋內4人瞬間跪地。
春風眉眼含笑,“小姐言重,奴婢們本就是小姐的人,小姐要去京城,奴婢們自當跟隨。”
姚十安起身將春風花月扶起,“紅袖添香你們也起來。”
姚十安望向窗外星空,聲音惆悵,“此去京城,人生地不熟,咱們主僕得相依為命了,也不知京城是個什麼景象?”
春風上前繼續用毛巾擦拭著她的墨髮,“小姐,表少爺送來的京城適婚官員資訊,需要再瞧瞧嗎?”
姚十安收回視線,看向銅鏡裡自已,抬手撫上臉頰,“不必,我已熟記於心。”
“是奴婢僭越,小姐本就是過目不忘之人。”春風話音剛落,門外傳來異響。
花月登時拔出腰間軟劍,翻出窗外。
春風快速拿出狐毛外披給姚十安披上,“小姐,春夜依舊有些寒冷,彆著涼。”
姚十安披上外披,就見春風拔出一把匕首握在手裡,踮著腳走到門後面,在查賬的紅袖添香亦是如此。
此時門外已經沒有任何聲音。
春風伸頭往外探去,只見花月在院中巡視,她忍不住出聲,“花月,有什麼問題嗎?”
良久,花月才出聲,“小姐,院裡有個受傷昏迷的男子,再無其他人。”
“男子?這是內院,哪裡來的男子?”春風繼續追問。
“奴婢不知,不過看男子身上的服裝,似乎並不是姚府家丁服,而且看男子昏迷位置,是翻牆進來。”
姚十安聽完,示意春風開啟門,“去看看什麼情況。”
“是。”春風紅袖把門開啟,添香上前扶著姚十安跨出房門。
花月已經用隨身帶著的繩索把男子手腳綁了起來,藉著廊下燈籠朦朧光線,能看出男子身上衣物正滲著殷紅鮮血。
見狀,姚十安吩咐道,“添香,去看看死了沒?”
添香行禮,“是。”
添香上前探了探男子鼻息和脈搏,“小姐,此人只是皮外傷失血過多,短時間內不礙事。”
姚十安眼尖發現男子身上布料是市面上鮮有,這類布料一般只用於官家專屬。
“把人帶進偏房吧,別讓外院人知曉。”姚十安發話,花月直接雙手提起男子往側面屋裡去。
等到屋內,姚十安才看清楚男子被血糊住矜貴俊顏,看起來就不是一般人,身上靛藍色長袍領口袖口都鑲繡著銀絲邊流雲紋滾邊,腰間束著一條青色祥雲寬邊錦帶,上面還掛著一塊玉質極佳墨玉,形狀看粗糙卻古樸沉鬱。
就算姚十安沒看出此人來歷,也能確定男子絕非一般人。
“添香,救。”姚十安做出決斷。
“是。”添香立馬從腰間拔出銀針帶,刺入男子傷口處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