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雲濛濛,空中披上了一層薄霧。
季冉穿著黑白配色的連衣裙,緩緩走下樓。
“先生,我好了。”
男人一身黑白西服,與她相配。
“昨晚沒有睡好?”司琛摸了她微腫的眼皮。
季冉老實交代:“想事情,有點失眠。”
聞言,司琛無可挑剔的臉嚴肅幾分,冷臉追問:“想什麼?男人?還是女人?”
季冉無奈的表情,仰著頭,看著他:“想雷曼要找的東西。”
“沒有想男人和女人。”她繼續強調。
想不通為什麼先生總是提及這方面的話題。
哪裡有男人給她想,除了他,接觸最多的就是江澤文和江津風,還有個已經沒了的雷曼。
“冉冉,你只需要負責享受生活。這些雜事,我會處理。”他總是將責任攬至自已的身上。
“先生,我們算是一條船上的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情。如果你出事,我也沒有機會獨活。”
季冉深知,那些要司琛命的人,同樣會把她殺了。
只是目前司琛把她保護很好,外界還不知道她的真實長相,危險離她還有距離。
聽到她的回答,司琛沒有回應,深邃的黑眸盯著她的倔強的模樣,嘴角的弧度抑制不住向上挑。
他喜歡這種感覺。
季冉和他一條戰線。
兩人來到墓園,白色百合放在兩座墓碑前。
司琛帶了很多父母生前喜歡的食物還有物品。自從接季冉到莊園之後,每次父母的忌日都會帶上她。
當然,季冉父親的忌日,司琛也會在場。
“爸,媽,我來看你們了。”
還帶了兒媳婦過來。
我給你們養了個兒媳婦。
她很美,聰明。
可惜你們沒有機會看到。
季冉像往常一樣默默地站在他身邊,靜靜地聆聽著司琛和他父母的對話。
落葉飄落,落在司琛寬闊而富有安全感的肩頭。
每次在墓園,細心的季冉總是能感受到司琛感傷的情緒。
先生的父母生前肯定很愛他,才會在失去至親後,如此傷感。
兩人在墓園待了很久,司琛才帶著季冉驅車離開。
沿途的風景,沒有多大的變化。
季冉坐在副駕駛上,側頭看向一旁的司琛,溫柔的聲線撫平他感傷的情緒:“先生,想吃雪花酥嗎?”
她在書上看到過人在難過的時候,吃甜食,心情會好一些。
“冉冉,上次的雪花酥又粘牙了。”男人轉頭看向她,輕笑。
但是他還是把那一盒粘牙的雪花酥吃完了。
甜度一如既往的合他的胃口。
“我吃的那一塊還好。”
“除了粘牙,其他湊活。”來自司琛的肯定。
“先生。今晚我再給你做一盒,保證不粘牙。”
“如果還粘牙,賠我一盒?”某人心中打起了算盤。
季冉爽快答應:“好。”
邁巴赫不知不覺開到了季冉的住處,司琛送她回來之後,又去忙工作。
江澤文早已等候多時。
看到司琛的身影,立刻上前招呼:“琛哥,拜爾已經在酒店。”
拜爾是黑道某組織的老大,找司琛是想要購買軍火。
當初萊恩一直認為司琛只有殺手這個職業是他的掙錢渠道,其實他更多的金錢來源是銷售軍火。
“這單生意,他想要你親自出面談。”江澤文說。
司琛沉了沉眼眸,囂張的氣焰燃燒:“告訴他,愛買不買。”
什麼檔次讓他親自出面。
江澤文補充道:“琛哥,他讓我轉告你,他手中有你想要知道的一點訊息。”
無錯書吧此言一出,司琛停下腳步。
他想要的訊息。
除了父母被暗殺的線索,沒有其他。
司琛掉頭,“走,去酒店。”
“收到。”
江澤文屁顛屁顛的跟著司琛一起前往酒店。
拜爾一臉黑色的胡茬,高大威武的體魄背靠鱷魚皮沙發上,印花襯衫在他身上,放蕩不羈。
聽到來人的動靜,懶懶的掀起眼皮,露出那雙綠色的眼睛,眼底散發著似有若無的陰狠。
司琛則是一件潔白的襯衫,看似乾淨,實則渾濁。
黑眸藏不住的狠戾,不可一世的走到拜爾對面坐下。
兩人的年齡相近,卻透露著不一樣的氣場。
江澤文同拜爾的保鏢們站在包廂門外沒有進入。
“司先生,我還以為你不會來。”
“聽說拜爾先生有好訊息,當然要過來聽聽。”司琛傲慢的姿態,目中無人,“長話短說。”
“你想要我這的軍火,單子可以接,但要訊息保真。”
拜爾抽菸的手頓了下,將檔案挪到司琛面前:“若司先生願意將我那單軍火賣給我,性命擔保,訊息絕對保真。”
司琛掃了一眼桌面的檔案,不容置喙:“先說後籤。”
拜爾將手中的煙捻滅,沒有要說的意思,“司先生,萬一最後你不籤,吃虧的是我。這事,不幹。”
男人胸前的那一枚翡翠平安扣惹眼,它跟著主人瀰漫著囂張的氣焰:“拜爾先生,不妨打聽,我在軍火這個圈子出了名的講誠信。這個交易接不接,隨你。對我沒有任何損失。對於你,就不一定。”
說來他還是佔了上風。
聽到司琛的話,拜爾進入短暫的沉默,陷入思緒。
“時間寶貴,大發慈悲,給你一分鐘的時間考慮。”
拜爾糾結。
時間過半。
他選擇開口:“我只知道一點兒訊息。”
“不妨說說。”
“我和雷曼五年前見過一次,記得他是黑手黨的手下。”拜爾挑眉,肯定道:“我相信這個訊息對於司先生來說應該很重要。”
他了解過司琛。
知道他是賣軍火的大佬,但卻不知道他還是個殺手。
小道訊息,知道他最近殺了跟他五年的雷曼。
要麼雷曼背叛了他,要麼兩人之間關係有問題。
他曾經跟黑手黨打過交道,跟雷曼見過面。
司琛黑眸凜冽,審視的目光。
隨後笑了。
這個訊息對他來說確實很有用。
黑手黨。
這個組織對他來說很陌生。
兩組織之間完全沒有交集。
他也不知道黑手黨背後的主人是誰。
司琛拿起桌面的筆,毫不猶豫的簽下這份生意。
“合作愉快,拜爾先生。”
“司先生,果然爽快。”拜爾目睹司琛簽下張牙舞爪的簽名,跟他本人一樣囂張。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拜爾又點燃一支香菸,心滿意足的拿起檔案端詳。
結束這單生意,司琛離開了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