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侄兩人走後,季冉站在司琛跟前,極重的鼻音掩蓋了她原本的聲線:“先生。”
司琛盯著她異常緋紅的臉,心裡不是滋味:“我已經替你收拾她。”
“利言都是為了你著想,是個好手下。”說著,季冉腦子開始昏沉沉的。
“不會有下次。”司琛瞭解利言。
衝動過一次之後,就長腦子了。
“先生,復仇這條路你還要繼續走,如果我真的影響到你,你該慎重考慮,放我離開你身邊,趁著外界都還不知曉我的真實面容。”她說的輕鬆,可心口卻像是被一大塊石頭堵住,悶悶的讓她喘不過氣。
她想著,興許是感冒的原因。
他說:“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找到一個靠譜的人,我可以考慮。”
不知道他這句話的真假。
季冉突然眼前一黑,司琛及時抱住她倒下的身體。
“季冉?”
“冉冉?”
司琛不停的叫喚著。手心觸碰到她滾燙的臉蛋兒,燒這麼嚴重,硬是一聲不吭,小犟種。
男人立刻將她橫抱衝進了小洋樓,緊急呼叫家庭醫生。
看完醫生,季冉打上了吊針。
司琛坐在她床邊,視線落在床上躺著的人兒,指尖輕觸她仍是發燙的臉頰,“病秧子冉冉,還想著離開我。”
“沒了我,你怎麼辦……”
這次高燒感冒,季冉足足昏迷了兩天。
司琛一直待在她的房間,睡在她的沙發上,辦公也在她的臥室裡。
寸步不離的照顧,直到她醒來。
眼眸裂縫透過一絲光線,季冉迷迷糊糊中醒來,頭腦依舊是昏沉沉的,嘴巴甘苦,沒有任何味道。
察覺到她醒來的跡象,司琛立刻扶她坐起,燒已經退。
“身體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季冉蒼白的臉龐,虛弱的身體,語氣很輕:“有點鼻塞。”
她又說:“先生,我餓了。”
聞言,司琛低聲笑了笑:“你要吃什麼,我派人送過來。”
睡了兩天,不餓才怪。
“想喝粥。”
“好。”
每次發燒都要昏迷幾天的季冉,體質本就弱。自養在司琛這兒起,一發燒都是司琛照顧,季冉也習以為常。
司琛一口又一口的將粥喂到她嘴裡,她只喝了半碗。
“燒退了,按時吃藥。”
“先生,我明天還用去藥浴嗎?”
季冉每個月都會去司琛專門為她開的藥浴中心,他說藥浴對她身體好,可以提高免疫力,還有很多功效,很適合她這個病秧子。
“你想去就去。”聽她濃重的鼻音,司琛眉宇間流露凝重。
季冉回了句:“好。”
“先生,你要回去了嗎?”
“怎麼,捨不得我?”司琛故意逗她,“你求我留下繼續照顧你,我可以考慮。”
季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內心矛盾,想要他留下,但又不想耽誤他忙於工作。
“你要去忙了嗎?”她問得小心翼翼。
男人似笑非笑:“目前不忙。”
季冉咬了下唇瓣,緩緩開口:“先生,可以留下再照顧我一晚嗎?”
她承認自已也有私心。
司琛湊到她面前,兩人的臉近在咫尺,熱氣撲面而來,撩撥著季冉的心:“冉冉,我從不做虧本生意。我花一晚上照顧你,你拿什麼還我?”
她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還。
“先生,想要什麼?”
只要她有,只要她能做到。
堅定的黑眸鎖定她的容顏,薄唇微啟:“要你。”
季冉怔住,欲言又止。
見她呆呆的模樣,司琛斂起認真的目光,展露玩味的笑:“開個玩笑。”
“先生,這玩笑還是少開為好。容易讓人誤會。”她笑得牽強。
想到上次司琛喝醉後說的那句話“她們都沒有你好。”
“你”指的是誰?
季冉一直認為是司琛的心上人。
先生有喜歡的人,她沒有必要插足他們之間的感情。
司琛看著她,沒有接話,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兩人陷入短暫的沉默。
這時,江澤文的突然闖入打斷了這片沉寂。
“琛哥!”
季冉嚇了一跳。
司琛嫌棄的嘖了一聲,站起身走向站在門口的男人:“小點聲兒會死?”
“不好意思,琛哥,有急事找。”江澤文訕訕笑道。
電話聯絡不上,訊息不回,他只能跑來季冉這邊找人。
“先生,你先去忙。”
“等我一會兒。”
司琛走到門外,臉色難看:“有屁快放。”
“琛哥,之前萊恩先生下單的刺殺任務,明天就要執行。”江澤文瞥了眼房間裡邊,解釋,“聯絡不上你人,我就過來了。這任務比較緊急,我也不敢冒然接受。”
跟了司琛多年,知道每次季冉感冒發燒身邊陪著的人是有他。
“知道了。”他回應。
江澤文提醒:“琛哥,萊恩的佣金已經提前到賬了。”
司琛嗯了一聲,問:“還有什麼事,一次性說完。”
“沒了。”
“回去吧。”司琛趕人了。
江澤文看著他,彷彿在無聲的問:今晚你不打算回去了?
換來的卻是司琛黑眸的一記冰刀。
“那我先回去了。”江澤文走之前還不忘記提醒,“記得看訊息。”
否則他經常過來打斷琛哥的好事,這可不能怪他,畢竟聯絡不上人,影響他的業績。
司琛一臉不耐煩:“趕緊滾。”
“好嘞,這就麻利的滾,琛哥。”江澤文陰陽怪氣道。
司琛回到季冉身邊。
她沒有過問他工作上的事情,自已也幫不上什麼忙。
“先生,謝謝你。”她也只能感謝。
“謝我什麼?”
“感謝你養了我八年,對我這麼好。”說是要找到比他靠譜的男人,也許她這杯真的找不到了。
“那你還想著離開我,我一直養著你不就好了。”
季冉坐在床上,眼眸柔情:“先生,你會跟別的女人結婚嗎?”
那雙黑眸認真的盯著眼前的女人,篤定道:“不會。”
得到男人肯定的回答,她笑了。
季冉的心中的疑惑就此解開,緊接著一個奇怪的想法冒出。
也許那晚先生喝醉所說的“你”可能不是個異性。
江澤文跟在司琛身邊最長時間,兩人關係親密無間,又是工作上的合作伙伴。
季冉猶豫不決,“先生,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答應我不要生氣。”
無錯書吧“你說。”
“你是不是喜歡江先生?”她的聲音不大,但司琛聽得一清二楚。
“誰告訴你的?”
誰他媽給他造的謠,說他喜歡江澤文!
“沒人。你說不會娶別的女人。我猜你是同性戀,你不要罵我。”季冉解釋。
聞言,司琛被她的話氣笑出了聲:“再說我喜歡江澤文那個二貨,我親哭你。”
怎麼不想著是喜歡她,而是江澤文。
這腦瓜子,是對自已多沒有信心。
赤裸裸的威脅,季冉閉嘴,搖頭認錯,“對不起,先生。”
司琛像對待寵物一般,揉著她毛茸茸的腦袋,“真乖,洗浴,喝藥,睡覺。”
給她安排的明明白白。
“這就去。”季冉像個孩子乖巧聽話。
後來,司琛信守承諾,又在季冉身邊陪了她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