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澤文正在司琛書房,處理一些事情。
突然接收到江津風發來的訊息,他本不想理會,以為又是他去哪兒旅遊給他發的風景照。
無意間瞥見“小仙女”二字,激起他的好奇心。
他點開訊息,將那張照片來回放大幾遍,確認自已沒有眼花。
放下手機,他微微抬首,望向桌前認真工作的司琛。
他輕咳幾聲,將手機移到他面前:“琛哥,季小姐出事了。”
原本專注於工作的司琛,成功的將注意力轉移到桌面那部手機螢幕上。
僅一個背影,露出的模糊側臉,他知道照片裡的是他養了八年的女人。
氣壓驟冷,暴風雨來臨前的徵兆。
司琛放下手中的事情,冷聲問道:“利言呢?”
報備說跟她出門,人怎麼跑到江津風那兒了。
小身子還溼漉漉的,刺眼的畫面。
“我替你通知她。”
“叫她在地牢等我。”
地牢?
看來這事情挺嚴重。
“收到。”
察覺到情況不妙,江澤文沒有絲毫拖泥帶水,動作利落,撥打了利言的手機號。
江澤文字想跟著司琛,被他安排接應江津風帶回的季冉。
女人坐在陰涼的椅子上,把玩著手中的瑞士軍刀。危險的眯了眯眼,她以為司琛要她在地牢殺人,殊不知危險正在靠近。
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知道他來了,利言從椅子上站起身。
“琛……額……”習慣性頷首招呼,卻被司琛如鬼魅般的速度緊緊的扼住喉嚨。
男人單手掐著利言細白的頸部,手背的青筋微微暴起,黑眸猩紅,似發怒的猛獸,嗓音如冰:“誰允許你動她!”
“季冉影響你的心緒,琛哥。只有她死了,你才不會有所顧及!”利言艱難的擠出聲音,眼底滿是倔強。
這一刻,司琛終於明白季冉的那些話是誰教的。
利言。
男人掐著她不鬆手,黑眸冰刀甩出,怒目切齒:“我親手養了她八年,要她命的人,只能是我,輪不到你們!”
利言不甘心,試圖將戀愛腦的他喚醒:“琛哥,你現在最主要的是復仇,不是為了一個女人讓自已頻頻受傷!”
“搞清楚自已的定位。見過屬下教主人做事?”司琛猛地鬆開她,沒有就此作罷,他繼續說著,“集中營裡活著不容易,觸碰到我的底線,該罰的還是得受。該慶幸她被救了,否則你也得死。”
知道利言對自已沒有男女之間的感情,只不過是她忠誠的心在作祟。
曾經一起經歷風雨的戰友,一絲理智存於,他沒有剝奪利言的性命。
“琛哥,除非季冉是名正言順的集中營女主人,我甘願服從於她,為她而死!”
他斬釘截鐵地回應:“你就當她是集中營的女主人!”
聞言,利言倏然瞪大雙眸,怔住。
意思是琛哥會娶季冉?
讓她對待琛哥一樣對待季冉?
養了八年的女人,養出了感情。
可利言就是瞧不起柔弱需要人時常保護的季冉。
“她一個柔柔弱弱的女人,琛哥,在這條路上幫不了你任何事情,你圖她什麼?”利言不理解,在她的觀念裡,司琛這麼強大的男人另一半就應該是與其比肩的女人。
而不是藥罐子季冉,弱不禁風的模樣,給他帶了一身的傷。
“琛哥,殺手最忌諱動感情,你說的。”利言瞪著他激動的補充說道。
搬石頭砸自已的腳,他認了:“殺手最忌諱動情,對她除外。”
原來他的原則只是對其他人而言,季冉是個例外。
“琛哥!你不能被她給迷惑了……”
離開地牢的司琛,充耳不聞,沒有再聽利言後面咆哮的話語。
-
江津風送季冉回到住處小洋樓下,江澤文已經在樓下等候多時。
“文叔。”江津風從車上下來,兩人已經換了身乾淨清爽的衣服。
季冉聽到他對江澤文的稱呼,略微震驚。
原來救她的男人跟江先生是叔侄關係。
經歷過泡水的季冉,此時已經鼻塞患上了重感冒。
江澤文走到他身邊,重重的拍了拍男人結實的肩頭:“你小子,這次算是做了件靠譜的事兒。”
“有沒有獎勵?”兩人交頭接耳。
“你得自已去問琛哥領。”
江津風挑眉,心情愉快:“明白。”
此時的他心裡打起了算盤,想要的獎勵……
江澤文走到季冉跟前,那雙棕色眼眸上上下下將她檢查了一番,除了感冒流鼻涕,沒有其他外傷,頓時鬆了一口氣。
“季小姐,琛哥在處理事情,待會兒過來。”
季冉濃重的鼻音,含糊不清:“利言她怎麼樣了?”
無錯書吧這鼻音著實將江津風嚇著,第一次見身子這麼弱的女人。
但他不得不承認,琛哥養了個極品尤物藥罐嬌美人兒。
江澤文面色平靜:“罰了二十鞭子,關半個月的地牢反省。”
江津風認識利言,集中營唯一的女殺手。
聽到這個結果,知道琛哥對利言還是保留了情面。
季冉抿了抿嘴。
雷曼還沒有出來,又關了一個。
司琛的處理方式,讓人摸不著頭腦。
季冉還想說問些什麼,被馬不停蹄趕來的男人打斷。
“你們兩個先回去。”
是司琛來了。
“這就走,琛哥。”
江津風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跟司琛聊幾句,就被江澤文強行拽走。
“文叔,怎麼走這麼急?”江津風還在狀況外。
江澤文啟動車子,把車開走。
“琛哥要訓人,怕被誤傷。”
“那個女人真是他養的?”
“不然呢?”江澤文斜睨他反問。
江津風胳膊肘搭在車窗上,迎著風吹:“那我和她還挺有緣分,這次去海灣區玩,救了她一命。”
當時季冉就像是個極易破碎的瓷娃娃,激起了他強烈的保護欲。
江澤文提醒:“前一句話可別讓琛哥聽到,小心遭老罪。”
“難道琛哥還要老牛吃嫩草不成。”
江澤文嗤笑:“還真被你說中了。”
“這話在我這兒說說就行,可別當著他的面,小心捱揍。”
兩人年齡差八歲,琛哥不算老。
江津風沒有接話。
微風吹拂他銀白色的短髮,似笑非笑,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