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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鬼步

江府,正廳。

江顏顏一臉焦急地看著大門,江斑韌寬慰她,“江姨既已派人送來訊息,想必不會真的為難他們。”

“可是。”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江斑韌得知符樾和聞淵故意引江顏顏去找高姨,並一路尾隨之事後,心中閃過一絲不悅。除此之外,他聽聞旋覆花很有可能在高姨手中,更是驚訝。

旋覆花是極為難得的珍貴藥材,二十年來,高姨從未透露過。

不過,這到底是江姨的私事,她不願說,江家人自然不會多問。

只怕符樾中的毒,不是普通的毒。

江斑韌少年時便接掌江家,除去一身不俗的武功,他的心思也極為敏銳。

雖然不悅,但他透過兩日的相處,判斷符樾和聞淵不會對江家不利。況且江家現在最重要的事,便是引那些黑衣人入圈套。

思及此處,江斑韌嚴肅叮囑,“顏顏,這兩日你不要出去,乖乖待在家中。”

江顏顏察覺有事發生,乖乖點頭,“好,我知道了。”

江顏顏離開後,江袁進入正廳,向江斑韌稟告:“家主,葛老已經出發,後日早上便能趕到。”

葛老,名葛煥,當今武林高手榜前十。他年輕時受過江斑韌父親的恩惠,答應將來在江家陷入困境時,出手相幫。

儘管江家防禦機關大陣少有人能破,但黑衣人來歷成謎,保不齊下次會來什麼樣的人。

所以,江斑韌決定請葛老前來相助。

在山的懸崖上,一個山洞隱藏在茂密的樹葉之間。

距離符樾被高雲丟進洞中的草蓆上,已經一個時辰了。

坐在一邊打坐的高雲,睜開了眼。

“告訴我,晉玄是你什麼人?”她的聲音在山洞中迴盪,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符樾閉口不言。

她透過高雲的語氣和表情,微微察覺到高雲與師傅認識,且從高雲問起師傅的語氣來看,大概不是友善的關係。

一旦她說出真相,高雲很有可能逼問師父現今的下落,又該如何。

可如果不說,又該如何脫身?

就在這時,高雲眼神一冷,抓起地上的枯木,以內力向洞口射去。

符樾藉著幽暗的燭光,看到一個身影躍進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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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聞淵。

他手中的劍閃爍著寒光。

“放開她。”

聞淵的聲音平靜而有力,他的目光直視著高雲,沒有絲毫退縮。

高雲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小子,你還真不怕死。能找到這裡來,你還算有點本事,那我便試試,你到底有幾斤幾兩。”

話音未落,兩人便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戰鬥。

劍光閃爍,身影交錯,一時間,山洞中充滿了刀光劍影。

符樾看著這一切,心中焦急萬分。

聞淵雖然武功不低,但面對高雲這樣的高手,一點勝算都沒有。

她必須想辦法自救,才能幫助聞淵。

聞淵的劍法凌厲,每一劍都直指要害,但高雲的身法更加詭異,總能巧妙地避開攻擊。

就在聞淵一劍刺空,露出破綻的一瞬間,高雲突然發動了反擊。

她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短刀,直刺聞淵的胸口。

眼看聞淵就要受傷,符樾終於掙脫了束縛,她不顧一切地衝上前去,用自已的身體擋在了聞淵的前面。

在短刀即將刺入了符樾肩膀時,高雲及時收了手,但還是割傷了符樾的肩膀。

鮮血湧出,聞淵感到肩膀一疼。

同生蠱,是真的。

高雲沒想到符樾會如此奮不顧身,她看著受傷的符樾,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前輩,欺瞞您是我們不對,各種緣由說來也是陰差陽錯,但我所說的話,並非全是謊言,我們之所以想要旋覆花,的確是為了救人。能好好活著,誰願意去死,更何況心有牽掛這人。求前輩憐惜。”

高雲收起短刀,“好,我給你們一個機會,如果你們能在我手底下堅持一百招,我便把旋覆花給你們。明天這個時候,我來與你們比試。輸了,我就把你倆丟下山崖。”

說罷,高雲轉身離開了山洞。

符樾懸著的心,落了下來。

她有些無力地癱坐在竹蓆上。

聞淵淡淡地看了符樾一眼,撕掉自已的衣角,為符樾包紮。

符樾勉強笑了笑,“沒事,一點小傷而已。”

聞淵不解,“既有同生蠱在,你傷我傷,不都得痛,又何必多此一舉。”

“我只是在賭。”

“賭什麼?”

“賭她和我師傅的關係,並非仇人。只要不是仇人,她便會看在我師傅的面上,對我手下留情。但你不一樣,倘若她一生氣,真把你打殘打死,我也得陪著,太不划算了。所以,不是為你。”

符樾說起這個,聞淵突然想到他之前對於小路上灌木叢的疑問。

“你還記得我們上山時,那些讓你無法施展鬼步的灌木叢嗎?”

符樾一點就透,“你是說,那些灌木是針對我的鬼步?這麼說,前輩和我師傅關係非同一般,怪不得能輕易抓住我。”

她頓了頓,又問,“你可有把握在前輩手底下堅持一百招?”

聞淵仔細思考後,搖頭:“最多五十招。”

“你說,若是我們輸了比試,前輩真的會把我們丟下山崖嗎?”

“丟下山崖不一定,但關我們很久,倒是有可能。”

說完,兩人都陷入沉思,思考要如何贏下比試。

過了一會,符樾靈光一閃,“我有一個法子。我可以教你鬼步,只要提升了你劍法的速度,扛下百招,未必沒有可能。”

聞淵想也不想就否定了,“行不通。你的鬼步,不止練了一兩年吧,我們只有一天不到的時間。”

“我練了十年,但我練的是基本的鬼步。鬼步還有另一層功法,雖是建立在基礎鬼步之上,但重點在於更為複雜的步伐變化。此功法非常依賴內力,所以我練不了。但你內力深厚,只要能熟記基礎步伐和變化,在一天時間內,雖然練不到爐火純青,但也會大有裨益。”

“鬼步江湖中罕見,想來是你師傅的獨門絕學吧,你就這麼教我了?”

符樾想了一下,確定師傅並未叮囑過她,鬼步不可以傳授給外人。

“哎呀,這不是情況特殊嘛,我回去會跟他好好解釋的。怎麼樣,學不學。”

聞淵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學,為什麼不學,我就當你給我下蠱的賠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