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十六章 試探

就在高雲即將出手之際,江顏顏快速跑過來,擋在符樾和聞淵前面。

“江姨,手下留情。他們不是壞人,我們在天一客棧時,是他們救了我,幫了哥哥。”

高雲遲疑片刻後,散去內力,對江顏顏說:“你跟我過來。”

江顏顏回頭看了符樾和聞淵一眼,低著頭跟在高雲身後,二人一起去了木屋裡。

一炷香後,江顏顏出了屋子,高雲跟在身後,她的臉色,已不像剛才那麼凝重了。

江顏顏小跑至符樾和聞淵身邊,說:“符樾姐姐,你們要旋覆花,是為了解毒吧。”

符樾心中越發愧疚了,“是。顏顏,對不起啊。”

“我那會是有點生氣,但現在已經好了,你們放心,我已經把你身中奇毒的事跟江姨解釋過了,江姨看著冷,但其實最重感情了,你們好好跟她說,她未必不肯給你們。”

“顏丫頭,還不走,磨蹭什麼呢。”高雲不悅道。

“江姨不讓我留下,那我就先走了,你們記住,千萬要好好說啊。”

符樾和聞淵點點頭。

江顏顏的身影消失後,高雲走近,“我隱居二十年,從未顯露行蹤,你們是如何得知我在此處的?”

符樾說:“回江前輩,是從弈城得到的訊息。”

“既然顏丫頭替你們做保,那我就不計較你們擅闖一事。歸心刀二十年前已經毀了,這裡沒有高雲,我也沒有旋覆花,你們走吧。”說罷,高雲轉身。

聞淵見狀,向前一步,想要追過去,“高前輩。”

高雲轉身一掌將他劈得後退幾步,微怒,“趁我還能好好說話,趕緊走,否則,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符樾上前,微微擋在聞淵身前,“前輩息怒,我相公也是急於求取旋覆花為我解毒,多有冒犯之處,我替他向前輩道歉。”

“你中了什麼毒?”

“天下奇毒排行第三的蝕骨魂。”

“你若真中了蝕骨魂,怎麼還能好好地站在這跟我說話。”

符樾挽起雙手衣袖,露出上面的累累傷痕,“我自幼中毒,幸得一高人指點,多年來以奢寵毒蟻以毒攻毒,才能苟活至今日。但現在,此法已經失效,只有血芝草和旋覆花才能救我的命。”

突然,高雲閃至符樾身邊,一手抓住她的手,另一手已探上她的脈搏。

聞淵心裡一驚,他探過符樾的脈象,脈息虛弱,但絕不是中了蝕骨魂的脈象。

他正準備拔劍,符樾朝他輕輕搖搖頭。

幾日相處,他已知道符樾不是託大之人,她敢讓高雲探她的脈象,便是有辦法應對。

高雲的手指輕輕搭在符樾的脈搏上,眉頭微皺,似乎在探查符樾脈象中的每一個細微變化。

高雲放開符樾的手:“中了蝕骨魂,還活了十幾年的人,整個世間,怕是隻有你一人了,我倒是很好奇,替你續命的人。”

“前輩,我雖勉強苟活,但每月都受噬心蝕骨之痛。每每遊走在死亡邊緣時,我都想好好地活,沒有病痛地活。讓愛我的人,不必再隨時擔心會失去我。所以,求前輩憐憫。”

許是符樾演得太好,聞淵想起了輕衣,不免心軟了幾分,語氣也溫和了幾分,“只要前輩肯讓出旋覆花,無論是銀兩還是其他,聞淵絕不推辭。”

高雲的表情有所鬆動,她沉思片刻後,說:“容我想想,我這山崖風景不錯,既然來了,便在這陪我一日吧,明日一早,我便給你們答覆。”

符樾和聞淵對視一眼後,齊聲應下。

高雲做了幾個小菜,招呼他們一起用了午膳和晚膳。

除去吃飯的時間,高雲都不在木屋內,離開時,都讓他們自便。

晚上,她將聞淵和符樾安排在另一間房,那是江顏顏偶爾留宿住的地方。

安排完這一切,她稱自已有些睏倦,要先去睡了,“睡吧,明天一早,我給你們答覆。江家那邊,我已經讓人去送信了。”

符樾和聞淵走進房間,相視一眼,都犯了難。

他們雖在天一客棧同住一間房,但房內好歹另有一張榻。但這個房間內,陳設簡單,唯有一張硬木床和一個小木桌,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現在,在高雲眼中,他們是恩愛的夫妻,如果兩人不願一起歇息,萬一被高雲發現,怕是為引起她的懷疑。

“怎麼辦?”符樾輕聲問。

聞淵也只現在處境尷尬,但別無他法,“好不容易說動了她,不能在這時候掉了鏈子。”

兩人心照不宣,他們只能共處一室,同榻而眠。

夜幕降臨,月光透過薄薄的窗紙灑在床榻上,映出床榻上兩人緊繃的身影。

符樾躺在裡面,聞淵躺在外側,他們背對背躺著。

“聞淵,你要救的人,你很在意吧。”

“嗯。”

“是你喜歡的人嗎?”

“她是為救我而中的毒。你呢,為什麼要血芝草和旋覆花。”

“有一個人讓我找,我答應了。我突然想起來,我們從來沒商議過,拿到東西后,如何決定歸屬。打我肯定是打不過你了,我得想點有用的法子。”符樾漸漸有些困了,呢喃著。

“找到再說吧,你還有一荷包毒藥呢,也不是一點勝算都沒有。”

“也是……”

隨著時間流逝,疲憊終究戰勝了警惕,兩人的呼吸漸漸平穩。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潛入房間,是高雲。

她的動作輕盈如貓,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她的手中握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寒光閃爍,直指符樾的心臟。

就在刀尖即將觸及肌膚的那一刻,符樾猛然驚醒,她如同被彈簧彈起一般。她瞬間從床上躍起,下意識施展出鬼步,躲過了致命一擊。

聞淵也在瞬間驚醒。

他反應極快,立刻拉開距離,拔出放在手邊的長劍,劍尖指向對方,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前輩這是何意?若不肯讓出旋覆花,明說便是,何必夜間偷襲。”

高雲沒有回答聞淵的問題,而是篤定道:“你們不是夫妻。我自幼在江湖上行走,見過各色各樣的人,你們能騙得了那個傻丫頭,卻騙不了我。小姑娘,如果真像你說的,你們情深,那剛才怎麼就各顧各的了。”

符樾深知,此刻再瞞著已是無用,便決定坦白。“確是我們欺瞞了前輩,我向前輩道歉,但我們確實也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說,你們到底有什麼目的,是誰派你們來的,還是你們對江家有什麼不軌?”

“我們只是想要旋覆花,從未想過對前輩或江家不利。”

“滿嘴謊言的人,還想要旋覆花,你們不配。我先打斷你們的腿腳,將你們關起來,不怕你們不說。”

高雲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她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再次向符樾襲去。

眼見高雲在氣頭上,辯無可辯,聞淵當機立斷,拔劍迎戰,“你先走。”

符樾心領神會,她知道現在無論怎麼說,高雲都不會再相信他們了。

為今之計,是先行離開,等高雲氣消了,再想辦法道歉。

自已留下,只會給聞淵拖後腿,聽到聞淵的話,她馬上施展鬼步逃出了房間。

然而,就在她以為已經脫離險境之時,高雲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符樾大為意外。

師父說過,整個江湖中,能破她鬼步的人,少之又少。

眼前的高雲是用劍的,她又是得知怎麼破鬼步?

就在符樾疑惑之際,高雲出聲問道:“晉玄是你什麼人。”她的語氣中,帶著憤怒。

莫不是師父的仇人?

符樾在心中盤算著。

無錯書吧

她謊稱自已和聞淵是夫妻,已是迫不得已,她實在不願意再欺騙高雲,說自已跟師傅沒關係。

她只得沉默著。

高雲聲音中帶著一絲冷笑,“不願說?沒關係,我們有的是時間。”

說罷,她拽著符樾一躍,消失在聞淵眼前。

“小子,不想死就別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