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敏感。

很快，她剛洗過澡的身體又出了一層薄汗，臉蛋紅撲撲的，有些喘不過氣。

更要命的是，她本來就站不穩。

這會四肢就跟不聽使喚似的。

紀北延見狀，抱著她到床上躺下，然而躺在床上的那一刻，並沒有輕鬆，反而讓寧西身上的每一處更加的繃緊了起來，像是一根隨時都要斷掉的弦一樣。

寧西怔怔的看著他的指尖落在自已睡衣的紐扣上，一顆接一顆的解開。

寧西臉上灼燙不已，連忙摁住他的手。

“你要幹什麼？”

昏暗的光影照著他欲色翻湧的臉，他喉結滾動著問她：“你說呢？”

“……”

寧西承認，身體不會說謊。

她想要。

可她都這樣了，還怎麼要得起？

“我都這樣了，哪有力氣？”

男人指尖纏著她一縷烏黑柔軟的頭髮玩著，“寶貝，你不需要出力。”

那一聲寶貝聽得寧西心神盪漾，她眼神迷離地盯著那近在咫尺地英俊容顏，用不了幾秒，就會淪陷。

她閉上眼，睫毛輕輕地顫著，艱難地吞嚥了下。

那模樣，頗有種像垂涎某種食物，想要大口吃下，但又不能吃的樣子。

*

他一路吻了下來。

寧西的雙手，戰戰巍巍地抓緊了身側的床單，原本一片平整因為他太過用力地緣故，而變得凌亂不堪。

“最近有沒有想過我？”

寧西被弄得暈暈乎乎，隱約聽見男人一貫清冷低磁的聲線這會被慾望沾染，變得粗重又喑啞。

他口中所說的最近……應該是指他們從老宅吵架後的這一段時間吧。

此情此景下，他說的想，應該不是一般的想念，而是——肖想。

就像是很久之前，她在公寓，坐在床上，一邊閉著眼睛想著他那張好看的臉，想著他腰腹噴張的肌肉，而後一邊取悅自已。

本來這會瘸著一條腿剋制不住跟紀北延在這翻雲覆雨就已經讓她足夠羞恥，如今還被問這種問題，如果她承認，簡直就是要將她臉上的那一層皮給扒下來。

寧西條件反射地搖了搖頭。

這讓紀北延似乎有點不滿意。

“一點都沒有？”

寧西被他折騰得受不了。

到最後，只能淚眼汪汪地求饒：“行了行了，我說實話，想過，我想過……”

那濃濃的想念啊，就像是洩了閘的洪水似的。

*

在新年到來的這一刻，零點的鐘聲伴隨著滿天的煙花綻放。

寧西靠在紀北延的懷裡，微微側過頭，就能看見窗外那唯美浪漫的煙花盛宴。

夜幕瞬間被照的通透明亮。

她不過盯著看了幾秒後，便默默地收回了視線，閉上了眼睛。

紀北延察覺到懷裡人的不對勁，低著頭，在她耳邊問到：“怎麼，不喜歡嗎？”

這場煙花盛宴，是他提前一個星期就給她計劃好的。

寧西想，她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呢？

煙花很好。

她以前的確很喜歡看煙花。

可大概是觸景生情？

現在他看著這些煙花，又想到了紀明修在煙花下告白，給她承諾的那些事。

她突然之間，就對這些東西有些看不順眼了。

紀北延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會看不出她的心思，更何況，這會她將所有的情緒都擺在了明面上。

“你該放棄的是那個不值得你喜歡的男人，而不是你喜歡的煙花。”

紀北延突如其來的一句，讓寧西愣了好一陣。

她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意思後，她心裡咯噔了下，像是急著給他解釋：“我跟紀明修早就沒關係了，我不喜歡他了，我更沒有惦記他，對他念念不忘。”

“那為什麼看到煙花，還會想起他？還會耿耿於懷？”

紀北延的話，真是一針見血地戳人心窩子。

寧西聲音悶悶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條件反射吧，看見它就覺得不開心了，以後，我可能不會再喜歡煙花了。”

紀北延這會就像是個循循善誘的老師，極有耐心地告訴她：“那有沒有想過，換一個陪你看煙花的人，重新找回自已的喜歡和熱愛，或許你會遇到那麼一個人，讓你以後想起和他看煙花的日子，都是開心快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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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西脫口而出地問道：“你嗎？”

話音一落，又覺得自已這樣隨口一說的反問，太過冒犯。

紀北延想，那個人如果是他，也挺好的。

但現在，顯然不是。

“你今晚並沒有因為跟我一起看煙花而覺得快樂。”

寧西不留痕跡間放緩了自已的呼吸，但紀北延還是聽到了她輕微的嘆氣聲。

寧西當時也不知道自已是著了什麼魔怔，又說了一些試探的話，“那如果以後我遇到一個跟我一起看煙花會覺得快樂的人，你會……放我離開，祝福我嗎？”

“未來的那個人，就不能是我嗎？”他聲音淡淡的，卻一下又一下，強而有力地撞擊著她內心深處。

她像是吃了一顆上癮的藥，攀著男人的脖子，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

紀北延先是愣了下，隨即大掌攬過她柔軟的腰肢，“還要？”

“可以嗎？”

今晚，她什麼都不願想。

只想與他……墜落春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