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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他可一切安好

這日傍晚,莊惠然是被抬進秦府的,而莊碧緹自然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眼看著七日期限就要到了,她再也顧不得其他,連忙將自已手裡的兩間鋪子兌了出去,終於湊夠了五百兩,她連忙給梁志送去。

那個殺千刀的,只怕晚一天,他都會找上門來。

屆時,她的一切都將瞞不住。

只是梁志那狂徒,拿了錢還不夠,硬生生逼她給了身子。眼下,她只覺得渾身骨頭都要散了。

太陽已然落山,最後一絲餘暉也被遮掩了去,她攏了攏衣袖,在貴妃椅上翻了個身。

王嬤嬤在一旁扇著扇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猶豫許久,還是吞吞吐吐道:“夫人,您有沒有覺得大小姐和以前不一樣了。”

莊碧緹緩緩睜開了眼,腦海裡細細過著這些天來發生的事。

從百花會到昨日,她都巧妙地躲避了算計,如果說這是巧合,那未免有點太...

“依嬤嬤所見呢?”她反問道。

王嬤嬤一把放下扇子,悲憤地將那天秦栩華欺負她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個仇,她必須要報。

莊碧緹聽了半天,有用的沒聽到,反倒聽了一通抱怨。本就疲憊,她煩躁地揮了揮手,王嬤嬤噤了聲。

只是王嬤嬤最後一句話令她出了神。

“夫人,您想想,以小姐以前對您的依賴程度,怎的敢如此對老奴!”

想來事情確實有些蹊蹺,以前的秦栩華就是個提線木偶,除了非要嫁給太子之外,對其他事情毫不關心,好拿捏的很。

怎麼現在...還有她和秦漠那小子,又是怎麼一回事...

想的頭疼,她乾脆晃晃腦袋,暫時歇息一下,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她要好好消化一下。

想起昨天的情形,她現在還有一絲後怕,天知道秦栩華那張臉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有多驚慌。

這時有個身著桃粉色的婢女走了進來,不由惹得莊碧緹多看了兩眼。

“啟稟夫人,那位莊夫人受傷了,被抬進來的,哭著嚷著要見您呢。”

王嬤嬤上前解釋道:“芍藥那死丫頭背主,這不,老夫人怕您沒人伺候,又送進來一個,喚惜竹。”

莊碧緹聞言冷笑了一下,這哪是體諒她沒人伺候,怕是看到芍藥往上爬,動了別的心思。

她尖銳的指甲撫上女孩柔嫩白皙的小臉,指尖慢慢扎進了肉裡。

惜竹有些害怕,瑟縮著身體。

莊碧緹捏著惜竹的下巴,狠狠甩到了一邊。

“王嬤嬤,你去庫房挑件收拾給老夫人送過去,就說這次人我收下了,只是下次再發生這樣的事,便休怪我不留情面。”

王嬤嬤給惜竹使了個眼神,小女孩識趣地退下了,莊碧緹端起茶杯,輕輕撇去浮沫,吹了口氣,下一秒卻直接飛出手上。

清脆的瓷器聲摔打在地上,莊碧緹眼裡恨意乍現。

好好好,一個個都與她作對是吧。

她站直了身子,朝廂房走去。

眼下,這莊惠然一家是不能留在自已家中了,否則只怕賀府的滔天怒火要牽連上她秦家了。

“你輕點,老孃痛啊!”剛走到門口,便聽見她殺豬般的叫聲,莊碧緹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別喊了,別喊了,光彩嗎?你是想讓這整條街都知道這丟人事嗎?”莊碧緹捏著帕子走了進來。

看到來人,莊惠然頓時心生不滿,恨恨道:“還不都是因為你昨日不陪我去賀府,讓我一個人遭受這些。”

莊碧緹一聲嗤笑,便是裝也不裝了。

她這幾天已經過得很憋屈了,她莊惠然算個什麼東西,竟也敢對她指手畫腳了。

一個別地的暴發戶,也敢惹到她這個正四品官員家眷面前?

“我為什麼要陪你去賀府,你嫌自已不夠丟人,非得拉著我們一起是吧。你還好意思說,賀府打你一頓捅你一刀都算是好的,就你那傻兒子,還想攀上賀家獨女,照照鏡子吧。什麼玩意兒,真拿自已當個人物了。”一番話說的毫不留情面,聽得莊惠然兩眼一翻,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她不禁回罵道:“你拿我銀子的時候怎麼不說這些話,現在反倒來怨懟我,我兒子是有些痴傻,但是你那三百兩銀子是白拿的嗎。我不管,事情已經發生了,錢也出了,這次我們回去,這賀家的女兒必須帶走,你給我想辦法!”

“我何時收你銀子了。”莊碧緹面容已然扭曲,沒有字據,豈由得她說什麼便是什麼嗎,她個蠢貨。

莊惠然瞪大了眼,費力地將胳膊抽出來,臉已經因為傷口的扯動變得蒼白。

她指著床頭的女人,說道:“好啊,這次你不幫我,我就告訴所有人,這是你刻意而為之。”

“你!”

兩人誰都不願讓步,氣氛霎時間冷了下來。

“現下賀家發了難,定是不能讓我們秦家出去受著,否則鬧到朝堂上,那可是大事。咱理虧在先,你又是真心想要這個兒媳,何不下去再去的時候備份厚禮,表一下誠意。”莊碧緹聲音緩和了下來。

“哼,你說的我何嘗不知,我這不是想先去試試水嗎,結果那家人簡直欺人太甚!”

“既如此,那便明天再說罷,我今日也甚是勞累,回去歇著了。”眼看著外面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去,約摸著快該前去大廳用餐,她有些想走。

只是步子還沒邁開兩步,便聽身後聲音傳來:“不知姐姐最近可見過表哥,他可一切安好。”

莊碧緹捏緊了帕子,轉頭陰惻惻地盯著床上的女人,眼底浮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殺意。

知道她過往的人少之又少,但偏偏,讓這個賤人知道了。

話裡明晃晃的威脅真當她聽不出來嗎!

“想起來,和表哥自從前一別,便再也沒有見過,現如今也不知他過得怎樣,好不好。妹妹若是有機會見到表哥,定然要代我向他問好才是。否則,我這當妹妹的,可定然不會放過。”當著下人的面,她僵硬的接過話茬,只是加重了尾音。

話裡的意思不言而喻。

隨即不再等身後人說話,轉身走了出去。

只是在邁過門檻那刻,暗暗下定了某種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