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祁同偉早早起床和梁璐來到省委家屬大院1號樓，一同而來的還有秘書程度和高育良。

真正搬家的時候幾人才發現，偌大的家，屬於梁群峰的個人物品很少，就一些老照片和筆墨紙硯，還有幾套換洗衣物。

最後只裝了2個行李箱。

因為還無法確定是去京都任職還是直接退休，梁群峰沒直接去別墅，而是暫時住在老幹部家屬樓。

空間只有百平，只有一個主臥和保姆房，在眾人眼中很是逼仄。

梁璐有些擔憂到底看著父親，不談個人因素，退休前和退休後的公職待遇差距太大。許多幹部就因為接受不了這種落差，退休後會出現一系列心理問題。

不過還好，今日梁群峰一直都是笑呵呵模樣，沒有表現出半點異常，情緒掩飾的很好。

中午梁璐親自下廚，幾人在新家吃了一頓飯。

原本梁璐想再多陪陪父親，卻被以住不開的理由給打發走......人是有磁場的，這玩意很奇妙，明明梁群峰什麼都沒說，可梁璐就是覺得難受，回家就開始掉眼淚，祁同偉哄了半天都哄不好。

“老公你別勸我了，我沒事，我就是心裡堵得慌。”

“唉~”

許多事就擺在那裡，梁群峰選擇先去老幹部家屬樓住下，而不是去已經建好的別墅，就是捨不得，還想進步。

其實也可以理解。

梁群峰今年虛歲69，週歲68，京都副職是70週歲，如果再延期，還能再奮鬥五年。

祁同偉打心眼裡還想讓梁群峰再多幹幾年，

細想京都副職的主要工作，除了輔助正職，最重要的就是個人威望和大局觀、前瞻性。

這些條件梁群峰都符合，

可還是那句話，光符合沒用，最後還是要看京都如何選擇，而到了這一步，什麼關係人脈都幫助不大，能決定的就那幾個人。

就看能不能得到賞識，工作能不能得到認可。

........

翌日，

祁同偉掐準時間準時來接梁群峰，送他去國際機場，目送人離開漢東去京都。

帶著複雜心情，祁同偉回到市委開始工作，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該做的、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剩下的就是等，等結果，等一個契機。

當天晚上，

梁群峰打來電話，直言自己進步無望，已經推薦吳春林接聶曉賢的班。至於能不能徵得京都同意，可能很大。

失敗了嗎？

祁同偉五味雜陳，有些無法在電話裡細說的想法在心底滋生：“爸，那您什麼時候回來，我去機場接您，說起來我周叔可一直等你一起釣魚呢。”

“本來是明天回漢東，不過剛接到通知明天要參加一個會，後天吧，具體什麼時間我們電話聯絡。”

梁群峰的狀態很不好，像是洩了精氣神，帶著一股子低迷.....遠在千里之外的祁同偉都能清晰感受到。

祁同偉沒忍住：“爸，不是說不推薦嗎，您怎麼.....是不是就因為......”

話說一半被梁群峰打斷：“和那沒關係....好了，先這樣吧。”

電話結束通話，

祁同偉點燃一根菸，悵然的走到窗前，深吸一大口，吐出藍霧喃喃：“到最後，老梁還是沒跨過那一步。”

思緒一時間變得很駁雜，不知不覺在窗前站了許久，直到凌晨梁璐起夜時發現身邊沒人，發現祁同偉跟個木樁子一樣站在窗前，出聲喚了一下才讓祁同偉回神。

“怎麼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事，就是想點事。”

“是不是爸那邊結果不理想，要退了.......要我說退了也好，都快70了還折騰什麼呀，好好享受一下退休生活，換種活法也挺好。”

“你就不怕？”祁同偉笑道：“外人可都在傳我祁同偉吃軟飯，就等爸退休，看我如何翻身農奴把歌唱呢。”

這話題跳的有點遠，讓梁璐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噗嗤笑出聲：“這麼說我馬上就要成受氣媳婦咯。”

祁同偉挑挑眉：“就是這樣。”

梁璐拉起他的手：“那走吧，進屋說。”

“欸你別拉我，我說的受氣不是這個意思，我明天還要上班呢，欸...欸~~”

翌日，

陽光正好，

祁同偉剛到辦公室，高育良就來詢問最終結果......祁同偉微微搖頭。

高育良心一咯噔，很快又整理好心情，既然老書記那邊要退，有梁一系當務之急還是推祁同偉跨過那至關重要的一步。

不然萬事皆休。

當天下午，祁同偉給有合作基礎的京都五家打電話，要約時間細談。

對方答應的很痛快，準確的說是一直在等祁同偉電話。

現在是2001年1月5日，距離二月還有26天，漢東因梁群峰退休開始權力更迭，所有人事調動都會在這26天內完成。

晚6點，

祁同偉帶著酒，敲響曲文棟家的大門。

見到祁同偉，曲文棟瞬間變知道對方來意，如今有梁一系最先要做的就是讓沙瑞金挪地方，位置不空，再大功勞、再多謀劃都沒用。

“就知道你小子會來，進屋說。”

進屋落座，簡單含蓄一番，曲文棟直接開口：“等梁群峰迴漢東，我也要回京都述職，應該是不會再回來了，倒是你小子去京都可別忘了來看我。”

簡單一句話，就把這份情誼給延續下去。

兩人喝了點酒，中途電話響起，是梁群峰打來的，直言明天坐上午8點飛機回漢東。

“行，明天我去機場接您，嗯，先這樣。”

無錯書吧

........

【這是什麼？】

【梁群峰的推薦信，推薦沙瑞金任漢東省委書記、祁同偉任省長、吳春林任省紀委書記、趙立春任人大副主任。】

【嗯，說說你的想法。】

【沙瑞金和祁同偉的人事任命比較合理，吳春林也還行，趙立春才55歲，這時退二線是不是有點早了。】

【這個趙立春我有印象，不是很支援漢東農業工作，和沙瑞金態度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