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你先下去。”
蘇瑜琛摟著李綰蘭的肩,芳香的秀髮和雪白的肩頸像糖霜一般讓人想伴著糯米糰子一口咬下去。
“怎麼了?”
“我想繼續做你的官人,你也當我的娘子試試吧,反正我是不會讓你吃虧的。”
這無疑是李綰蘭願意聽到的話,她是個血族,家人未必會接受她這樣的樣貌。
可蘇瑜琛會,他還答應過她替她打掩護。
她的命放到蘇瑜琛手上,而蘇瑜琛的命也是。
他若是要害她可以用輕功閃到他身邊徹底地吸乾他的血。
“嗯,我們試試吧。”
之前的都是最壞的打算,她覺得自已還是想要和人陪著,被人掛念著。
被人放在重要的位置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論她的家人,會將家族名聲放在她的前面。
二者選其一,只能有家族名聲。
她的母親就是這樣回答她的,她的父親也沒有反對。
“你能睡得離我在近一些嗎?”
李綰蘭指著兩人枕頭中央:“我怕你一個不小心掉下去。”
蘇瑜琛老愛睡床沿,雖說也沒見他掉下去過。
“好。”
他翻身滾到李綰蘭身邊,很近,可以碰到李綰蘭的手。
蘇瑜琛的手不小心碰到她的手李綰蘭就會假裝原地不動,他看她一眼:
“抱歉,越界了。”
立刻將手移到自已的小腹上。
他雙手搭在一起入睡,姿勢很端正,不會亂動。
縱使是靜謐的夜晚李綰蘭也睡不著。
她閉上眼睛發覺自已的大腦不受控制般地在想自已這個危險的身份今後要怎麼生活下去。
“睡不著啊?”
“嗯,你說,我今後要不要不出王府,這樣安全些。”
“你還記得在馬車上你是怎麼發作的嗎?可有兆頭可依?”
“只記得當時心跳得很快。”
李綰蘭回想起那種感覺心臟慢了半拍,似乎是從時間的空隙中逃走回到那種悸動。
是在那種最幸福最開心的時刻不小心聞到了血的氣味...
“是我說的話嚇到你了?”
很顯然李綰蘭喜歡這種被嚇到的感覺,但也完全不是被嚇到。
明明是懸空的心一下子找到一種律動來維持鮮活的狀態。
“不是。”
“現在呢?現在有沒有那種感覺?”
李綰蘭感受到蘇瑜琛的手搭在自已的手上輕輕地握著,那一瞬確實有些心動。
“有一些但是不明顯。”
蘇瑜琛起身將李綰蘭罩在身下,很濃烈的香味從李綰蘭的上空墮落到她的臉上。
很好聞,她的心臟在慢慢地變得活躍。
身子也在緩慢升溫,兩人之間的這個空間慢慢縮小。
她有一種逐漸感受不到自已呼吸的感覺,就好似自已還活著,不僅僅是活著還有一種達到永恆的珍貴感。
具體來說,她感覺到這種感覺十分珍貴,能讓她記住一輩子。
她在產生的瞬間,似乎想象到了任何時刻的自已都在為了這一刻而努力。
又不像是那種品嚐到勝利果實的饜足。
換做是五六十歲的自已她也會記得此刻的美好。
“我似乎被一種很快樂的感覺被包圍,你呢?”
“我...不清楚...只覺得...亦是如此。”
蘇瑜琛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對一個女子有這樣的感觀。
他的頭有些昏還有些清醒,
畢竟理性在告訴他他從未對過一個女人這般喜歡。
就像是突如其來給他陰暗潮溼的生活一些期盼。
要不要,接不接受...這些問題一直在蘇瑜琛的心裡迴圈...
他這次想為自已做一次主,
不是因為聖旨
不是因為他的母妃父皇和兄弟姐妹
也不是因為命運促使他做出這樣的決定
非常公平的一次...
他的腰肢軟下去,對她說:
“我,禮國四皇子蘇瑜琛,正式徵求你為我的妻子,你願意嗎?”
黑暗中蘇瑜琛的聲音非常的溫柔且好聽。
每一個音調都以一種鬆弛且謙卑的姿態擊打在李綰蘭的心巴上。
她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和平日裡的他全然不同。
他可以算計人心可以偽裝自已在這朝堂之上,卻好像還沒算計過她。
“不願意...你先別問這麼早,我說不定不知道什麼時候見不到太陽...”
這句話似乎又將蘇瑜琛拉回到現實裡。
卻是他最想聽到的答案。
若是真的同意他會覺得她不懂他,是在哄騙他。
清醒的現實狠狠地刺痛他,他愈發喜歡她:
“就算是朝生暮死,我也陪你,我也牽掛你...”
李綰蘭伸手抱住他往他的位置去,把蘇瑜琛弄懵了。
“嗯,謝謝官人。”
“好了,要是暫時沒事就別想太多,睡吧。”
她上一次和別人抱抱已經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
抱抱讓李綰蘭很開心。
蘇瑜琛的身子骨抱起來也正合適,非常舒服。
她的頭正好埋在他的肩頸,清香撲鼻,蘇瑜琛的體溫也正好。
胸膛和腰肢間有明顯的弧度,她就算不仔細摸也清楚蘇瑜琛的身段有多好,每一寸都是藝術品。
平日裡蘇瑜琛就挺注重這些的。
也不暴飲暴食,得空會在府裡伸展身姿,還會弄劍。
聽驚蟄說府上有兩間蘇瑜琛的奇物房,裡邊擺放各種好玩的,例如他的弓箭和騎馬服。
他還有自已的馬,養在府上,王府太大她只瞥見過幾次。
是一匹性子溫順的馬。
“你千萬別把我當成是一隻畜生,我有腦子,不會隨意親近於人的。”
蘇瑜琛還解釋上了,李綰蘭也不喜歡為了滿足自已的某種慾望就像野獸一般隨意和街邊的異類發生關係。
就算身體上舒服心裡也會過不去。
不是為了女子貞潔要守身子,而是她打心裡覺得發生關係是一件對於雙方都是很美妙的事情。
是得到上天的認可和祝福才會開心的事。
人對了也不一定能開心,
得天時地利人和。
她和蘇瑜琛之間縱然都喜歡彼此,可還沒達到那種程度。
“知道你是個理智的人,我也不願意這般失了自已的體面。”
“你可真的要陪著長公主出使東瀛嗎?”
枕邊人在身邊突然追問道:
“你要和我賭一把嗎?過段時間,父皇就會親自下旨,上次你還賭輸了。”
李綰蘭不懂朝政,只知道蘇瑜琛是對朝政的敏感度很高。
他敢揣測天子必定是此前和天子對弈周旋了好些次。
他的心思真的很深,同她一般,從小細節就能推測出許多資訊。
“不賭了,我總是輸的那一個。”
任何偽裝在他面前都沒用,李綰蘭希望能和他堂堂正正地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情愛。
她相信他:
“輸贏不重要,可千萬要活著回來。”
“綰蘭,我會讓你贏的,你在王府等我凱旋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