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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舒雲香

一夜未歸,李綰蘭在心裡憋著一口氣。

她留了書信說是院子裡有事情,讓蘇瑜琛不用等她。

也不知蘇瑜琛會不會怪罪自已徹夜未歸。

主要是未歸的理由聽起來很無厘頭。

剛從暗道出來李綰蘭先是在屏風後邊換了衣物,地上還留了一盆乾淨的水。

她蹲下梳洗,散了頭髮想著先去睡一會兒。

實在是太累了,心臟的位置在隱隱作痛。

身上有一股胭脂水粉的香味,她立刻從櫃子裡掏出一瓶舒雲香,噴在衣服上勉強能掩蓋殘餘的青樓香味。

舒雲香是用來驅蚊的,春夏季又容易被蟲子咬,這樣解釋非常合乎情理。

她先是用水擦拭了身體,穿素白色的睡袍,害怕把床睡髒。

床髒了可以洗,也不需要她洗,她心裡還是對此產生介懷。

輕聲往床走去。

蘇瑜琛還沒起,側躺在床上,雙臂纏繞在胸前,露出雪白的小腿,長髮攤開在枕面,眉骨秀美。

“嗯...回來了...”

他沒有預兆地睜眼,頭往後伸展,喉嚨沙啞特地咳嗽兩聲,等聲音敞亮起身坐起來給李綰蘭讓進去的位置。

他習慣睡在外延,只要在往外挪一點就怕要摔下床。

“床很大,你可以往裡邊睡點。”

“嗯,最近就喜歡這樣睡,有種懸空感,你院子裡的小動物還好嗎?”

“好,昨天走得急沒提前和你說抱歉啊。”

“沒事,也沒有客人登門,不會有人發現的,要是來人,我定會給你打掩護。”

“多謝,我是不是打擾你睡覺了。”

“我睡眠淺,早就習慣了,剛好又做了個噩夢,還好你回來了我才不用被噩夢纏身。”

蘇瑜琛突然拿扇子扇風,李綰蘭意識到這裡的舒雲香的香味有些過於濃烈往後退了四五步晃動衣袖,打算散點氣味。

“你怎麼也用這麼多的舒雲香?”

蘇瑜琛把窗開啟,大幅度地扇了一會兒。

“近期蚊蟲多,本來想著我用多一點舒雲香你在我旁邊就不用再用,現在看來,都不需要了,這舒雲香有夠嗆鼻子的。”

他的臉有些紅,些許是被這香氣給嗆到。

李綰蘭心底的石頭瞬間被放下,這蘇瑜琛扇風的樣子怪好笑的。

他可是皇子啊,此刻的舉止一點架子都沒有,更像個孩子。

蘇瑜琛突然又笑起來:

“沒想到我們想到一塊去了,不如一人用一天,明天還是我用,這舒雲香實在濃烈,都聞不到其他的味道了。”

“嗯,你吃早點了嗎,我在回來的路上吃過了,現在想再補補覺。”

“我還不餓,還是睡到三竿再用膳,現在沒胃口。”

待舒雲香的氣味變淡,蘇瑜琛坐在床邊將被子捋好。

“愣著幹嘛,不是要補覺嘛,快上來。”

“好。”

李綰蘭還是不適應和一個男子共用一個臥室,更不適應自已和另一個人用同一張床。

對方還是個樣貌不錯的,心裡就更加不踏實。

李綰蘭剛躺下,蘇瑜琛也躺下轉身面對著她。

“下次也要提前和我說,或者留紙條,我不管你是去做什麼,但是在王府你還是我的皇子妃,別把我落下了。”

眼睛亮亮的,李綰蘭看著都有些捨不得。

是對美人寶物的難捨。

還有和這樣的寶物待在一起也不錯的想法誕生。

蘇瑜琛聳了眉毛:“你快睡吧。”

兩人的距離依舊是三四個巴掌,反正是不會有下意識的身體接觸,距離夠遠。

得有人主動才能碰到。

說完蘇瑜琛回到外床沿,依舊是再往外一些就會摔下去的位置。

一整宿都沒睡,剛貼上床就睡著了。

她睡得很深很熟,蘇瑜琛發現她的被子沒蓋好翻身去給她扯。

這女人睡覺的時候就像沉沒在水底的月色,他下意識地咽口水。

想要抱著她,擁有她的這一份寧靜。

上次碰她,她很牴觸,她也應該同他一樣是個很敏感的人。

他靈活地回到自已的位置,也閉上眼。

不好!那女人睡覺的樣子出現在他的腦海裡。

他抓緊被子,害怕自已對她動了心。

又不能翻轉回去,這樣就能看到她的模樣。

可是看不到似乎有些心癢癢。

看兩眼又不會怎樣,他可是她名義上的官人。

在激烈的心理鬥爭後他假裝不經意地翻身,目睹了自已心心念唸的畫面。

李綰蘭的手攤開放置在頭上方的位置,睡袍沒有遮住她瑩潤的手臂。

蘇瑜琛見過這京都很多的美人,在他心裡,李綰蘭算不上特別驚豔,但讓他記住了。

看了一刻鐘蘇瑜琛才覺得自已真的看透了轉身回去。

再閉眼他很快地也睡著了。

等他再醒來,李綰蘭已經不在床上。

等等!他似乎很久都沒睡得這樣沉,連身邊人什麼時候下床他都不記得。

伸展腰肢,安逸和痛快佈滿全身。

他睡得很舒服,問了下人,李綰蘭在沐浴。

已經快下午了,午膳都不用吃直接輪到晚膳。

他也洗漱沐浴,讓下邊的人準備晚膳。

全身上下就非常地通透,似乎所有的穴位都被打通,那些煩惱和不好的東西似乎短暫地被他拋到腦後。

這樣的情況還是他第一次見,全身都放鬆了,他甚至在這座被守衛包圍的王府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愉快。

“今日的晚膳都有些什麼?”

蘇瑜琛在飯廳問管家的周叔,周叔揮手接過一本冊子:

“殿下請看,這些都是依照傳統和皇妃的口味擬定的菜譜。”

他迅速地閱覽,他這娘子,愛吃甜食,主食口味偏清淡,很少有辣菜。

周叔還是第一次被蘇瑜琛問到飯菜的事情。

以往廚房做什麼蘇瑜琛就吃什麼,他沒有忌口。

全賴於蘇瑜琛十二歲就開始接觸戰場之事,周叔聽驚蟄說過,在前線將軍和將士的伙食沒有太大的差別。

軍隊還經歷過好幾次的斷糧危機,加上戰場上動刀動槍隨時能看到活生生的人被砍死蘇瑜琛有段時間一直沒有胃口。

現在倒還好些,能進食,也能和正常人一般吃飯。

蘇瑜琛雖不說對用膳也是回不到他上戰場之前,他以前還是個小饞貓,在皇宮時就跟在周叔身後討要糕點。

他那時候只是一個御膳房剛上任的小廚子,若不是蘇瑜琛,他的命早就沒了。

八年前的某個晚宴,有一個小皇子,站出來為一個姓周的廚子辯解。

那時的小皇子剛被自已的生母賜了一頓打,據說背部留好大一道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