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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無事,你乖乖待在車裡

大房屋內,陸信蹲跪在床前,正給安定公主捏著腳。在戰場上英勇無畏的大將軍,在家裡便是這種地位。

陸信臉上毫無扭捏之色,彷彿做慣了一般。

“夫人還滿意?”

坐在床邊的安定公主此刻倒是沒了之前的囂昂。

“夫君如此貼心,怎的竟生出這樣的逆子,這般放浪形骸的性子是隨了誰!”

“我的錯!定是我祖上的事,夫人消消氣~”陸信邊說邊心中默唸,祖宗們可別怪罪,哄女人的話做不得數。

“一會兒我就是教訓這個逆子!替夫人出氣!”

陸大將軍在外能領兵打仗,在內也能將夫人哄的熨熨帖帖。

已是子時景院書房的燭光依然亮著,竹青站在門外打著哈欠。

屋內陸珩坐在書桌前寫著什麼,遠遠的,竹青見大老爺緩緩走了過來,趕忙行禮。

“少爺還在裡頭?”陸信開口問道。

“是。”

“下去吧,我進去看看。”陸信擺了擺手,竹青心領神會,退了下去。

陸信推開門就看見陸珩眉間微蹙專注的書寫著什麼,不自覺的露出老父親的微笑,他的兒子,一直是自已最大的驕傲。

不對,陸信心下搖搖頭,最大的驕傲是娶了妤舒,才能生下讓他驕傲的兒子。

“可打擾到你了?”陸信輕聲細語,與在外時的樣子判若兩人。

“父親先請坐。”

陸珩頭未抬,手中的毛筆仍繼續書寫著。

陸信點點頭,走到在一旁的太師椅上靜靜等待著。過了許久,“啪。”毛筆輕聲放在白玉筆枕上的聲音,陸珩輕吐了一口氣,面色終於有所舒緩。

“父親,這是軍都暗衛的人員分派表,此去不知何時能回,軍都暗衛只能勞煩您。”陸珩走上前將信紙交於父親。

“今日入宮已聽陛下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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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二人皆未再多言語,陸信仔細的審閱起來。又過了許久,陸信走到燭燈下將信紙燒盡。

“此次前去厘邊,危險重重,你可有把握?”

縱使陸信對兒子的能力一清二楚,卻依然免不了擔憂。

“前路未知,但我必須盡全力一試。”

燭燈下陸珩神色沉靜又堅毅。“三皇子那裡我已安排張振接手,如此,上京暫無大礙。”

神色一轉,“母親那裡…”這幾日他與沈阿禾上街,幾乎日日都有人暗中跟蹤,想也便知是程太尉的人,此刻離京也合情合理不會引人猜測。能安排的都已安排好,剩下最大的問題便只有長公主。

“你母親那裡有我,放心。我兒,為父以你為豪。”陸信起身拍了拍兒子的肩膀,面色動容。

陸珩怎能不叫他自豪,安定公主一生順遂,父母兄長皆寵溺,崇化帝登基後更是極其縱容胞妹。

安定公主不喜朝堂之上權利之爭、爾虞我詐,只盼兒子可以遠離朝堂,可國家的昌盛安定是建立在多少人的鮮血之上。朝中暗流湧動,可信可託之人少之又少,崇化帝無奈只能暗中培養陸珩。

幼時起便在父親的掩護下習武、讀書、參政。現如今,軍都暗衛之首的陸珩儼然已能獨當一面,翩翩少年,竟也慢慢可以讓父親依靠。

“父親盼你心中之志有所成,卻更盼你身心康健,此去一路保重!”

雖然陸珩這些年已經暗中完成了許多不可能的任務,卻終究是不放心,陸信低下頭掩住有些溼潤的雙目。

父母之愛,皆是如此…

出發那天上京難得的好天氣,陸珩此行只帶了六名暗衛,以青初為首皆為軍都暗衛好手。

四輛豪華的馬車停在梨院兒門口,為首的那輛格外奢華氣派,整個車身竟由紫檀木而制,車頂鑲有南海玉珠,車門雕刻細緻的花紋,馬車四腳皆掛著精美絕倫的紗燈,無不彰顯著車主的尊貴奢華。

沈阿禾與梅兒站在門外,手裡拎著大包小包的包袱,在這場面下顯得有些滑稽。

“…不必拿這麼多,路上再買。”

沒想到沈阿禾將東西都打包帶上,陸珩語氣裡帶著無奈,一個眼色,青初上前接過沈阿禾手裡的包袱,放回屋裡。

果真財大氣粗,原以為給自已買這麼多首飾衣物是去厘邊用的,沒成想一件都沒帶。

“是…”沈阿禾喏喏回道。

梅兒扶著沈阿禾上了馬車,自知主子的馬車上不得,還未詢問便被青初招呼道,“姑娘,後面請。”梅兒便跟著去了後面的馬車。

饒是曾經的富家千金也被馬車內的豪華震驚了一番,車內鋪著柔軟的淺色絨毯,掛著華麗的青色絲綢縵紗,一邊的牆上掛著形似火爐之物,香氣氤氳,散發著熱氣。

寒冬臘月,車廂裡竟溫暖如春。兩邊的座椅鋪著厚厚的羽枕墊子,真是奢華至極。

馬車門被推開,沈阿禾見一截黑色金織錦袍掀開門簾,陸珩低身走了進來。為了避嫌,誰都沒來送行,伴隨著一聲,“出發!”輕鬆的真如去遊歷一般。

一路馬車朝著城外浩浩蕩蕩的駛去。冬日馬車外的景色越來越荒涼,預示著他們已經出了城外。

突然間,馬踏急停,馬兒嘶鳴。

“哎呦~”

未有防備的沈阿禾只覺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前飛去,眼看自已即將與車門來個親密接觸,沈阿禾雙手捂面認命的祈求這馬車門夠結實才好。

“咚!”的一聲,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到來,只覺自已周身被一股溫暖的氣流包圍。沈阿禾慢慢的睜開雙眸,見陸珩後背撞在馬車門上,將自已攬在懷中,自已的手慌亂之中還按在陸珩的大腿上。

“大人可有受傷?!”

顧不得有些曖昧的姿勢,沈阿禾著急的開口問道。卻發現陸珩身體緊繃,依舊將自已牢牢的護在身下。“青初?”卻是對著駕車的隨侍開口。

“爺,是三皇子。”門外響起青初恭敬的聲音。

“無事,你乖乖待在車裡。”

將沈阿禾鬆開,便乾淨利落的轉身下了馬車。

沈阿禾側耳聽著動靜,誰知外頭竟響起絲竹聲,便什麼也聽不到了。

馬車外多了一匹金色汗血寶馬,一身形厚實、長相儒雅的男子站在一側。許是因急著追趕馬車,男子面色有些蒼白。

“時安,京中不便,我在京外給你送行!”此人便是三皇子昀鎮。

“表哥,萬事皆已安排妥當,可是有何紕漏?”陸珩見昀鎮面露急色,以為出了什麼差錯。

“沒有,我帶了旗開烈酒,來!”

昀鎮自顧說著從馬身側的囊袋上取出一壺老酒兩個酒杯倒滿,遞給陸珩,“祝你旗開得勝!早日凱旋!”

“好!”二人一同仰頭一飲而盡。

“我以父皇與我皇子的身份命令你,務必平安歸來!”昀鎮心中並不好受,自已生來母親便難產而亡,安定公主視他如已出。昀鎮的童年大部分時光都在陸國公府度過,早已視姑母為母親,視陸珩親兄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