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阿禾強忍著反胃,俯身雙手撫著男人的前胸,一隻腿抬起壓在苟六兒雙腿間。
見男人一副欲仙欲死的模樣,沈阿禾屏住呼吸,大腿膝蓋用力朝上一頂。
“啊!!”苟六兒抱著肚子蜷縮著大叫一聲。
沈阿禾起身拔腿沒命的往下跑,只聽後面男人氣急敗壞的大喊。
“臭表子!!敢陰老子!”
黑夜裡哪裡看的清路,雙手又被綁著,深一腳淺一腳沒有方向的狂奔,耳邊是自已急促的喘息聲,身後是苟六兒急切追來的腳步聲!
山上礫石太多,腳下一個不穩沈阿禾‘啊’的一聲摔了下去,只覺天旋地轉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摔倒在地。
腳上一陣巨疼,卻也不顧得檢視,踉踉蹌蹌的爬起,卻見苟六兒拿著火摺子追了上來,一把拽住沈阿禾的腳踝將其放倒。
‘砰’的一聲沈阿禾又重重的摔倒在地。
‘啪!’
一巴掌狠狠地扇了過來,沈阿禾耳朵嗡嗡,臉頓時腫了起來。
“艹!敢耍老子!”
苟六壓在沈阿禾身上,“老子特麼現在辦完你,馬上將你丟下去!”
“救命!救命啊!”
沈阿禾拼命的大喊,雙手護在胸前卻被苟六兒輕鬆壓制,男女間力量的懸殊讓沈阿禾絕望,難道今日真要死在這荒郊野嶺。
摸索著頭上的髮釵拔下,今日不是他死便是我亡。沈阿禾心中暗算,這髮釵若插不死這狗男人,便自絕了斷!
苟六一手壓著沈阿禾被綁的雙手,一手撕扯著外衣,粉嫩的裡衣露了出來,男人頓時亢奮了起來。動彈不得的沈阿禾徹底絕望。
沒有人來救她…恍惚間想起自已被牙婆子買走時的場景,是啊,這一次依然沒有人來救她,這世上真的沒有英雄救美的蓋世俠客啊…
“沈阿禾!”
突的一聲叫喊宛如天籟之音,是陸珩的聲音!
“我在這!”
彷彿抓住救命稻草,沈阿禾拼了命的大喊。
“媽的!”
苟六迅速拔刀警惕的望向四周,哪個雜碎破壞老子的好事,既然辦不成,那就迅速殺人滅口。
“臭表子,我這便送你上路!”
說罷舉刀揮向身下的沈阿禾。
“砰!!!”
以為自已要死的沈阿禾卻見苟六兒突然一臉驚恐痛苦,身軀像風箏般沒了力氣的側身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到遠處的松樹,震的樹枝嘩啦啦散落了一地。
沈阿禾以為自已眼睛出了幻覺,因為她看見陸珩是飛過來的...揮手解下披風裹住自已。
“可有受傷?”
看著陸珩一臉關切的問著自已,沈阿禾終於回過神來,真的是陸珩,不是自已的幻覺。
真的有人來救了自已。
“公子...”
沈阿禾搖搖頭哽咽著說不出話來,此刻的陸珩猶如天神下凡,忍著想要撲倒陸珩懷裡的衝動,眼淚卻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陸珩拿出匕首,利落的割斷綁著沈阿禾雙手的粗麻繩,被綁的太久,手腕已經紅腫還滲著血絲。
“沒事了,一會回去讓梅兒給你擦些藥。”
陸珩自然看見沈阿禾紅腫的臉頰,怒氣中隱隱夾帶絲心疼。
“梅兒...”聽到梅兒沈阿禾激動的抬頭,她與自已一起暈倒,不知道可危險。
“你那丫頭沒事。”陸珩出聲,沈阿禾放心下來。
“公子。”
暗夜裡閃現出兩名隨侍,陸珩伸手緊了緊沈阿禾身上的披風。
只聽隨侍低聲彙報,“那人喚作苟六兒,是個老混子,還有點兒氣兒。”
陸珩起身準備前去解決了苟六兒,回身看向沈阿禾,正緊緊的攥著自已的披風,手卻不住的發抖。
畢竟是個嬌嬌小姑娘,怕一會兒的畫面太過血腥嚇到她。
“在這等我。”
語氣不自覺溫柔了許多。
“帶我一起...”
沈阿禾揪著陸珩衣角,小聲呢吶,此刻她半點安全感都沒有,一步也不想離開陸珩。
將沈阿禾攔腰抱起。
“抱緊我。”
無錯書吧陸珩輕聲說道。身體前傾,突然身形如電,縱躍如飛!沈阿禾雙臂緊緊摟著男人的脖子,他竟然抱著自已飛了起來!
耳邊寒風呼嘯,沈阿禾有些害怕的將頭埋進陸珩胸前。
在一棵松樹前停下,陸珩將沈阿禾緩緩放下,只見苟六兒倚著松樹半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滿嘴的鮮血順著嘴邊流了一地,若不是還在痛苦的喘息,怕叫人誤以為已經死了。
沈阿禾有些害怕的往陸珩身後躲了躲,她怕苟六兒還能起來,剛才的陰影還在心裡揮之不去。
“閉上眼。”
陸珩沒有回頭,單手掐著苟六兒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話卻是對沈阿禾說的。
一個七尺壯漢竟被陸珩單手提起,想不到陸珩竟有如此大的力氣,沈阿禾一時震驚的忘了閉眼。
“你!...”
喘不上氣的苟六痛苦的掙扎,無奈本就受了重傷,再反抗亦是無濟於事。
陸珩眸色陰冷,左手一揮,一把短劍從袖口抽出,手起劍落間,短劍便如離弦之箭一般直朝苟六兒的心口飛去。
“噗”的一聲悶響,短劍深深的插進樹幹,苟六被死死的釘在了樹上。身體微微顫抖,面色驚恐、不敢置信的瞪著陸珩,隨即便沒了喘息。
鮮血從傷口處噴湧而出,濺了陸珩一身。站在身後的沈阿禾不由得抓緊陸珩的衣袖。
陸珩冷冷的看了眼苟六的屍體。
“處理乾淨。”
對身後的隨侍吩咐道。這種場面他自是見多了,只是不知道有沒有嚇到身後的沈阿禾。
兩名隨侍上前收拾一番,將苟六兒扔下懸崖。陸珩一手拿著火摺子一手護著沈阿禾往山下走去。
“馬車在山下等著,一會兒讓梅兒給你上藥。”
陸珩倒是心細,得到訊息便即刻往這邊趕,忙中也沒忘了帶上梅兒,若沈阿禾萬一受傷需要上藥,帶個姑娘總是方便些。
這會兒沈阿禾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一些,黑夜裡寒風呼嘯,火光有限,看不清下山的路,她卻莫名的心安不少。
“剛才可嚇到了?”
陸珩尋著路並未轉頭,剛才那幕他不清楚沈阿禾看沒看到,一個嬌嬌姑娘,想來也是第一次見殺人的場面,怎能不怕。
他本不需親自動手,可不親手殺了那廝,自已心裡那股氣便不能順暢,現在回想倒是有些思慮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