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時間向田松柏徵求意見,後者嘴角一笑。
“丁磊,你現在是刑警隊大隊長,這不應該是你下命令嗎?”
“不是,師父!”
“還等什麼?趕快走,我一直都在想死者的屍體會出現問題,看來我的猜測沒錯,不過丁磊,你最好不要抱什麼希望,這是一件目前看上去比較清晰的案件,棘手的不是破案,而是抓獲兇手,你所代表的是國家,是正義的層面,所以任何時候不要放棄追兇.”
田松柏扶了扶自己的墨鏡,轉過身來還有一些踉蹌,丁磊趕緊扶住了他,他很快又被他拒絕,微微的頓了一下,然後直接往前走。
看著自己師父這樣一個背影,丁磊心中無味雜陳,能成為刑警的大隊長除了有敏銳的偵查能力外,更多的是一種思維的縝密,就在田松柏的這一踉蹌裡面,他看到了更多,自己這個師父一定還有事情瞞著自己,會不會跟這件案子有關係暫且不知道,希望不是。
重新掏出一支菸叼在嘴裡,打算又點上,但是這會兒的打火機完全不爭氣,好幾下都沒能打著,索性又把煙從嘴裡拿下,重新揉進了煙盒裡。
“師父,你等等我.”
嶽敏的法醫鑑定室永遠都透著陰冷,這會兒她正站在死者的屍體前,一臉的愁容。
“嶽敏,什麼情況?”
丁磊一跨進門就在問情況,嶽敏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指了指器械臺上面的一次性手套和口罩,兩三分鐘之後,三個人圍在了死者的屍體前。
“老大,本來屍檢的問題我可以直接向你書面報告,可是這一次太不一樣,死者的面板在五分鐘之內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完全不相信這是真的,因為太違背科學.”
嶽敏指了指金燦的屍體,實際上不用她介紹,丁磊和田松柏已經看出問題,金燦怎麼說也是一個當紅的主持人,三十不到的年齡,面板就是再怎麼不好,也不會像這個樣子突然的青黑,並且慢慢的透明起來,剩下的都是面板下面的那些青筋和血管。
當然到目前為止她的面板還在,只不過已經變得薄薄的一層,這看起來非常的詭異,就像一個被扒了皮的人又被重新用紙糊了一層。
“老大,其實這還不是最奇怪的地方,屍體上面還多了一些東西,你們來看這裡,我們正常的人應該有二十四根肋骨,左右分別十二根,但是死者不同,她兩邊都多了一根,也就是說她有二十六根肋骨,這完全不符合自然規律,最開始發現的時候,我還猜測她會不會是……是不屬於我們這個世界的生命體,所以對她進行了dna序列測試,但是是她所有的指標都符合我們人類的標準,所以我就有些搞不懂了.”
“我們要給外星人打交道?嶽敏,你有沒有搞錯?”
田松柏居然會在這時候調侃了一句,引得丁磊和嶽敏紛紛側目,還有那麼些許尷尬。
“田老,還有老大,你是覺得我的數學是體育老師教的嗎?二十四和二十六我還是能夠分清楚,而且我剛才不是說了嗎?她的dna序列和我們沒有什麼兩樣,說不定天生就不一樣而已.”
聽著這話,丁磊沉默下來,再一次掏出煙盒,準備來一根。
“老大,這裡不能抽菸.”
“我不抽,就聞一聞.”
“老大,你還是少抽一點,再這麼抽下去,你的肺就是那個樣子.”
嶽敏指了指牆角那些標本,試圖以這樣的方式阻止丁磊繼續抽下去,後者卻不為所動,捏著煙陷入一種思索。
“師父,你怎麼看?”
“丁磊,是不是外星人我們無法去定論,不過這件事情肯定要上報,對了丁磊,你還記得剛剛雷烈大師最後說的話嗎?”
“記得啊,大概的意思就是我們不能從表面去判斷鬼神之說,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實.”
“對,我現在有些明白了,丁磊,你記住這個案子一定要繼續抓下去,兇手不能逍遙法外,我感覺看上去好像特別的簡單,但已經越來越複雜,如果常生齋的人有什麼要求,我們也可以適當的配合.”
“明白了,師父……”江城的火車站外,一個男人正摸著腦袋蹲地上,身邊十二三歲的一個小女孩也用同樣的動作蹲在一旁,兩個人就像那種城市乞討的人一般,就差在地上放上一張紙,寫上“太餓了,要五元吃飯.”
“哐當……”還真有人扔下了幾個鋼蹦兒,其中還有一個滾動起來,小女孩看到後捂住腦袋的手立馬拿下來,跟著那滾動的鋼蹦兒追趕,一前一後,看上去還頗為滑稽。
男人正是黎夜,看著張紅英的動作,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現在就跑?可自己跑得掉嗎?這女孩神出鬼沒的根本就不是人。
“大哥哥,你看我把錢撿回來了,咱們要不去買點東西吃吧?肯德基怎麼樣?我聽說那裡面的雞特別好吃.”
張紅英根本就不理會黎夜別的眼神,一臉笑嘻嘻的捏著那鋼蹦兒,黎夜又一次捂住了腦袋,感覺這是一種折磨,這是一種痛不欲生。
“大哥哥,你倒是說話呀,我們現在去哪兒?”
“張紅英,你這名字到底是誰給你取的?怎麼會這麼難聽?太土了,土得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去稱呼?”
“大哥哥你……不理你了,哼……”聽到黎夜這麼說,張紅英的臉上瞬間出現了怒意,很快又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
這樣的效果正是黎夜想要的,連半夜逃離都無法甩開這個張紅英,說不定從她最驕傲的名字入手會有更佳的效果,沒想到還真成了,這小姑娘恨得直癢癢,然後轉身就準備要走,黎夜心中一陣欣喜。
可是這種高興並沒有持續到三秒,張紅英走出去也不到五步,立馬又掉轉頭來挽住了黎夜。
“大哥哥,你不要以為你這個樣子就能夠甩掉我,我可是跟定你了,你剛才不是問我的名字是怎麼來得嗎?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
“打住,打住……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從頭到尾我t就錯了,就不該去聽常生齋的人忽悠,就不該去送什麼外賣.”
這樣一個小女孩纏著自己,不瘋都不行了,黎夜簡直是哭笑不得,但是到了最後面色一凝。
“哼哼,張紅英……這可是你們自己找上來的,以後要是出了什麼可不要怪我?走,我這會兒想去蘭桂坊玩玩,要不跟著一起來你自己看著辦.”
某些時候想開了就那麼一瞬間,既然躲都躲不掉,那就只有坦然的去面對,聽張紅英那個意思常生齋的人還會找自己,那麼就等著唄,趁著這段時間還可以逍遙一下,別到時候死了什麼都還沒玩過。
“去啊,當然去呀,那可是一個好地方,我正好可以學習一下.”
聽著這話黎夜又差點哭了,這個小女孩完全沒有避諱的意思,反而還直言要去學習。
“小妹妹,你想去學習?學習什麼呀?學習勾引男人嗎?”
“對啊,這不應該多學習嗎?你看我纏了你這麼久,都沒有勾住你,那說明我的功夫一點兒都不到家.”
“夭壽啦,救命啊……”這還是來自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嘴裡的話嗎?儘管已經想到她的特別,但是這也太特別了吧?“好,既然你一點兒都不避諱,那我們馬上就去.”
“好啊好啊,咱們馬上就去.”
半個多小時之後,兩個人已經出現在蘭桂坊的門前,黎夜還有些猶豫要不要進去,張紅英卻一個勁兒的拉著黎夜往裡走……“常老闆,時候到了嗎?”
同一時刻清冷的的常生齋內,常生齋的老闆在桌前擺弄著尤青青留下的一盞有些怪異的檯燈,臉上毫無表情,聽到雷烈的問話也不回應,約莫過了好幾十秒這才換了一個姿勢,不過還是沒打算開口的意思。
“常老闆……”“雷烈,你現在怎麼變得越來越著急,時候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我這次受的傷有些重,無法用上卜命元,你現在需要做的就是讓黎夜能好好的活著,只要他活著,我就不會有什麼事.”
“是……”雷烈重新站到了一旁,常生齋又一次陷入沉寂,這種氣氛十分的壓抑,但這倆人似乎都已經習以為常。
“雷烈,你是不是還想問的七星魘的事,我可以告訴你,已經用上了,你也知道立即修復絕對不可能,所以還是隻有慢慢的來,至於你的事,我能告訴你是——沒有進展,其實我也很奇怪,為什麼我能卜到那麼多外人,卻一點也看不明白身邊的你們,難道真的是醫者不能自醫?”
這時候常老闆臉上的神色終於有著絲絲變化,準確的說是一種淡淡的憂慮,感覺一切的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但一切的事又好像被刻意安排,棋子還是棋手,這位常生齋的老闆第一次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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