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接到同樣的電話,那頭是公安刑警大隊田松柏,一再的追問並沒有讓雷烈有半絲惱怒之意,依舊非常耐心的解釋。
“阿彌陀佛,田警官,這是我說的第三次,不是不能抓她,而是現在不能抓她,我們還需要她帶我們去一個地方,結束之後你們可以採取一切行動,不過我已經提出過警告,憑著你們的警力可能有些難度,到時候只能請常老闆出面解決.”
“大師,希望你能理解我們的難處,這個案子涉及到明星,已經形成比較大的輿論壓力,如果不能給民眾一個滿意的交代,恐怕……”儘管田松柏的話說得很平靜,但也能從這平靜中感受到絲絲的焦急,對於一個幾十年的老刑警來說,失去了平靜就相當於失去了方寸,這對他個人來說幾乎沒有過。
“田警官,其實並不是我們不能給你一個解釋,只不過是我們能給予你的解釋無法公諸於眾,所以這方面你得……”實際上雷烈的言語中也透著絲絲的歉意,畢竟這事兒牽連上了常生齋,暫時又無法真正的去解決。
“哎……好吧,既然你們讓我看到兇案現場的還原,的確不能再說什麼?報告我來想辦法,不過兇手……”“常老闆會給警方一個說法,還有田警官,我想提醒一下,我們生活的世界上很多事並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也非你想象中的那樣,不要以妖鬼論去看待,有的比妖鬼更加可怕,他們卻合理的存在.”
“明白了大師,我等著常老闆的答案.”
電話那頭雷烈‘恩’了一聲,再然後就是‘嘟嘟嘟’的結束通話聲,立於田松柏身邊的丁磊單手掐滅菸頭,然後狠狠的摁在菸灰缸裡,剛才的電話內容他已經聽在耳中,不想去相信,但卻又無法去解開自己師傅面色中的凝重。
“師傅,你真的相信.”
“我信,也不信,丁磊,有些事你沒有親身經歷過,當你從常生齋那一扇屏風裡看到死者被害的整個過程時,你一定不會是現在這個表情,我看到了,只可惜沒有錄下來,也不敢錄下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田松柏背身站到了窗戶旁邊,身後丁磊再一次點了一支菸,吸上一大口後颳了刮自己的腦袋,看著自己師傅這番態度他並非沒有動搖,只不過強烈的唯物主義論還是讓他沒法去相信。
而此刻的田松柏卻在另一種思維中飄散,記憶回到昨夜老街的那一條深巷裡,明明沒有路的盡頭突然就出現一盞路燈,路燈之下多了一扇掛著常生齋三個字為牌匾的大門,和尚雷烈領著自己往裡面去。
當第一眼看到常生齋主人的時候,田松柏就被驚住了,那是一張剛剛才見過的臉,但跟著就發現無論從氣質還是神態上來看這都不是同一個人,多年的刑警生涯路也在下一個情況裡出現認知的顛覆。
雷烈將一扇屏風從屋子的角落裡推出來,初看之下沒什麼特別,僅僅透著一些古色古香的氣息而已,正當田松柏還在疑惑對方為什麼這麼做的時候?整個屋內就暗下來,緊跟著那屏風之上就出現了死者金燦的面容,同樣出現的還有那個熟悉的房間。
兇手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突然出現在金燦化妝鏡旁,準確的說怎麼出現的田松柏都沒看清楚,但可以確定這個時候的門關著,金燦本人也被嚇了一大跳,但是當看到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時,又露出了一臉厭惡的表情,看樣子以為對方是自己粉絲,伸出腦袋大聲往門外呼喊助手,可是無論他怎麼喊,屋外都毫無動靜。
緊跟著整個屏風就失聲了,但是畫面依舊十分清晰,小女孩冷著一張臉,看上去正在控訴著金燦什麼,金燦一開始很鎮定,甚至都還在謾罵那個小女孩兒,到後來突然就臉色一變,從頭到腳都透露出了恐懼。
即便是如此,最後殺死金燦的依舊不是小女孩,而是金燦自己,她居然主動接過小女孩手裡的刀,然後一點一點的插進自己的身體,在異常恐懼的神態中緩緩倒下,鮮血也隨之蔓延開去。
整個過程小女孩都靜靜的站在一旁,似乎這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更或者就是由她一手而成。
金燦毫無聲息之後,小女孩兒還曾試圖把刀拔出來,可好像沒有成功,並且還傷到了自己,惱怒之下狠狠的踢了金燦一腳。
“師傅,就是從現場的分析來看和你的描述基本一致,但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無錯書吧丁磊又一次掐滅手中的菸頭,將自己的師傅從深深的回憶中拉出來,田松柏搖了搖頭。
“雷烈大師父說得對,真相無法述諸於眾,不過丁磊,怎麼樣處置得讓公眾滿意的工作讓我來做,而你不能停止追查真相,我總覺得剛剛雷烈大師父最後幾句話有別的什麼意思?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常生齋雖然神秘,但不一定是這個世界的極限,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了師父,我一定會把這個案子跟緊.”
“叮叮叮……”丁磊回應著,手伸向了桌上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