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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準備和我聊聊你的沈確了?”

睡到了半下午,沈確的燒基本已經退了,精神好一點了才覺得餓得不行。

他起身去翻了翻冰箱,真是一如既往的沒什麼吃的。

徐硯起床就看見這個場景,他走過去把冰箱門關上了,尷尬地笑了下,“我這你還能指望有什麼吃的,我叫外賣。”

沈確無奈地搖搖頭,把冰箱門又拉開,拿了掛麵、雞蛋還有勉強能用的蔬菜和香腸,“少吃點外賣,你去收拾吧,收拾完我這邊就好了。”

徐硯喜笑顏開,“好的。”

沈確去廚房做飯,徐硯就洗漱去了,他在酒吧上班,每天都是黑白顛倒,快天亮了才回來,一覺睡到半下午,起來吃飯洗漱,收拾收拾,又到上班時間了。

有的時候起來的早,就去健身房或者拳擊館待會。

徐硯洗完澡吹完頭出來,兩碗麵已經擺在餐桌上了,中間的碟子裡還有兩個煎蛋。

簡簡單單,卻溫暖又有食慾。

徐硯一點也沒客氣,坐下就開始吃,一大口面進肚子十分滿足,“沈確,我要是有錢,真想僱你天天給我做飯。”

沈確:“我就是沒錢也不接你這份工作。”

徐硯:“......”

“我知道你又嫌棄我這,我一個大男人,天天上班又黑白顛倒的,我哪有空收拾屋子?這沒蟑螂就算是乾淨的了。我不跟你說這個了,我昨天晚上給你打電話你怎麼沒接?”

沈確握著筷子的手頓了一下,嘴裡的麵條都澀澀的帶著苦味。

從回憶裡把自已拉出來,沈確想著徐硯這麼問他肯定是不知道他昨天晚上去了酒吧的,但是沒有人和徐硯說,著實有點奇怪。

他昨天去酒吧的時候,調酒的小吳是看見他和他打了招呼的,他等徐硯的工夫上了趟衛生間,出來就被人強行帶到包廂裡去了。

“你昨晚給我打電話怎麼了?你也看到了我來你這是什麼狀態,昨天晚上加了一晚上班,根本沒顧上手機。”昨天晚上的事,他沒辦法和別人說。

在他現在的生活裡,沒有人知道翟聞深和他的事,也沒有人知道五年前。

“昨天晚上翟正豪又來酒吧了,但是昨天伍陽有事,我頂他去打碟了,都沒機會去樓上。”麵條吃完,徐硯把碗端起來,湯都喝個精光。

沈確眸色一深,“你們老闆呢?”

“他不在,兩三個星期沒見他來過了。”徐硯隨口答。

“其實有時候我會想,我就算真的能查出點什麼又能怎麼樣呢?螳臂擋車,蚍蜉撼樹,如果真的能撼動,我哥當年就不會是那樣的下場了。看見翟正豪,我真的很想直接給他一刀。”

沈確望著徐硯,眼裡是無比堅定的神色,“徐硯,我知道你不相信善惡終有報,但你哥做了那麼多,為的從來不是一刀了結翟正豪。你相信我,總有那麼一天的。”

徐硯相信了,又或者說,他只是間歇性的,失望一下子。

撼動不了嗎?

沈確想:如果撼動不了,他就用他自已,去掀開那骯髒的一隅。

之前或許希望渺茫,但現在,機會來了。

昨天晚上的一切,太巧了。

酒吧他不是第一次去,人大部分他都熟,這麼久沒出過事,偏偏昨晚一出事就撞見了翟聞深,並且翟正豪還在。

四年前,翟氏的心臟病藥上市之後,他和翟正豪就沒什麼接觸的機會了。

現在翟正豪再次設局想拿他當棋子,那棋子和執棋者之間,怎麼會沒有交集?

飯吃完了,碗筷是徐硯洗的,吃了人家做的飯,他也不好意思什麼都不做,水流下胡亂衝了衝就當洗好了。

徐硯從廚房裡出來,發現沈確在吃藥,“你身體不舒服,晚上的兼職還去嗎?”

“去啊。”不論發生了什麼,生活總要繼續。

“那我去你那坐坐。”

沈確兼職的地方就在酒吧對面的一家音樂餐廳,他工作有時候會加班,所以他去的時間不固定。

但是老闆和他比較熟,而且他也算是餐廳的一塊招牌,很多到餐廳吃飯的人就是為了看他彈琴。

沈確生的好看,是那種清秀的帥氣,手也很美,修長白皙,骨節分明。他在餐廳水幕牆的鋼琴邊一坐,就是一道亮麗的風景。

餐廳裡經常有人慕名而來,甚至有外地的遊客也專門到這打卡。沈確出現的時間不確定,反倒增加了客流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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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確在這做兼職,多一份收入只是其中一個原因。彈琴是他難得的可以完全放鬆身心的活動,而且這家餐廳離酒吧很近,他不太喜歡酒吧那種嘈雜的環境,在這也方便徐硯找他。

蹲翟正豪有了一點發現,但後面也遲遲沒有進展,最近或許會有突破口。

今天音樂餐廳的人依舊很多,一樓的大廳裡幾乎坐滿了,二樓是包廂,圓形的弧度圍了一圈,外圍是木質鏤空的設計,從裡面可以看見樓下的音樂臺,也不妨礙悠揚的樂聲傳上來。

時逾白坐在包廂裡,翹著二郎腿,對翟聞深說:“我是真沒想到你會約我到這種地方來,怎麼的?準備和我聊聊你的沈確了?”

翟聞深目光望向樓下,沒說話。

時逾白就不是耐得住性子的人,“我可是推了一堆局過來的,你可別告訴我你就是單純請我吃飯的。”

“不只是吃飯,不是還有表演。”

時逾白順著翟聞深的目光往樓下的音樂臺看過去,看到空蕩蕩的臺子上一架黑色的鋼琴,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我喜歡看什麼表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帶我來看鋼琴演奏,瘋了吧。”

話音一落,鋼琴前已經坐了人,白色的休閒襯衫,淺灰色的褲子,人往那一坐,就是一幅畫。

“嘖,你別說,彈鋼琴那小夥子還挺對我胃口,你竟然能想起來給我謀性福,我怎麼那麼不相信呢?”

時逾白轉過頭就看見翟聞深的目光像刀子似的射向他,嗓音冷冽,“你這張嘴...”

時逾白頓感不妙,重新看向樓下。

少年正好仰起頭,時逾白這才看清楚,是沈確。

他就說,翟聞深怎麼會想起來約他來這種地方吃飯!

等等,他剛剛說了什麼?

有點慌,時逾白立馬用手把嘴捂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