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
酒吧的VIP包廂裡,黑色的皮質沙發上,一個身形清瘦的男人被兩個身材高大的保鏢按住了肩膀。
他雙手被反剪在身後,身上被酒染溼的白襯衫在掙扎中掙開了一顆釦子,鎖骨處白皙的面板在包廂錯落燈光打照射下泛著誘人的光澤。
白與黑,美麗與破碎,倔強與桎梏。
都令人慾壑難填。
坐在另一邊的男人,挺著啤酒肚,搖著紅酒杯,油膩的目光帶著幾分笑意看著沈確,絲毫不掩飾目光中赤裸的慾望。
沈確的手被困住,也知道自已擺脫不開身旁的兩個保鏢,他停了動作。
油膩男搓了搓嘴唇走上前,推了一杯酒到他面前的茶几上,“早說了,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這個人,對床伴很大方的,睡完了想要什麼都可以提。”
沈確抬眸,清冷的眸子裡看不見情緒,“放開,我喝。”
“這就對了嘛!”油膩男揮了揮手示意保鏢。
保鏢閃到一邊。
沈確將被扯開的領口往上拉了一下,伸手去拿那杯酒。
油膩男笑意猥瑣地給自已空了的酒杯重新斟酒,準備和眼前的美人碰個杯。
下一秒,酒瓶炸裂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溫熱的液體混著酒水順著額頭緩緩流下。
沈確砸完人就迅速地起身往門外跑。
兩個保鏢圍到油膩男身邊,“王總,你沒事吧。”
王國成摸了下額頭,看著手上沾著的鮮紅血跡,瞳仁也像是跟著燒了起來,他赤目怒斥:“還不快去把他給我抓回來!”
兩個保鏢應聲出門。
沈確從包廂裡出來,急匆匆地往樓梯的方向跑,撞上迎面走過來的人。
抬眸,四目相對,瞳孔震顫。
熟悉又陌生的臉龐,無數次重逢場景的幻想。
沈確呼吸停滯,胸腔裡的心臟不受控制地劇烈跳動著,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僵住了。
男人眼底的眸色,從驚轉冷,沈確像是被狠狠地刺了一下。
理智回攏,他低下頭,準備從邊上繞開,身後追上來的保鏢卻已經先一步抓住了他的胳膊,“砸了我們老闆還想跑?以為我們吃素的嗎?”
動作比意識快了一步,反應過來時,沈確已經抓住了翟聞深的手腕,緊緊攥著他袖口的衣衫。
翟聞深垂眸晲了一眼被扯皺的袖口,對上沈確的眼眸,幽深如潭的眸子裡依舊看不出任何情緒。
明明什麼表情都沒有,沈確看過去卻覺得冷,遍體生寒的冷。
身後的保鏢用力的扯著他,他說不出口,可是他看向翟聞深的眼神,他的動作,他知道翟聞深看得懂。
可翟聞深什麼也沒有說,他就那麼冷冷地看著他被那兩個保鏢帶走。
沈確自嘲地勾了勾唇角,他在期望什麼?翟聞深怎麼可能幫一個背叛過、傷害過他的人呢?
沈確被強行帶回了包廂,兩個保鏢摁著他的肩膀,王國成拎著酒瓶走過來,眸底染著戲謔和瘋狂,“上面的嘴這麼不願意喝,等會我餵你下面的?”
沈確瞪著他,在他靠近的時候,吐了口唾沫在他臉上。
“艹!”王國成揚著酒瓶子就要砸下去。
門開了。
“住手。”
“誰他媽敢壞老子好...”王國成望過去,話卡住了,立馬又換上了笑容,“翟總!齊助理下午回覆我,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翟聞深沒回話,他邁步走到沈確身邊,盯著那兩個押著他的保鏢,又眸光沉沉地看向王國成。
王國成面露尷尬,“讓翟總看笑話了,不聽話我準備教訓一下的,放開吧。”
兩個保鏢剛鬆開手,沈確的腰間又橫上了一隻手臂,輕輕用力,就將他帶進了懷裡,溫熱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略帶笑意的目光從他臉上輕輕掃過,“王總,我也喜歡這樣的,你割個愛?”
王國成諂笑,“哪裡的話,翟總能看得上,是他的福氣,也是我的福氣,就是人有點不聽話,你瞅瞅我這頭頂,還掛著彩呢!”
翟聞深勾唇,唇畔是淺笑,隔著煙霧繚繞,沈確卻看不見他眼底半分笑意。
“我有辦法,讓他聽話。”
......
無錯書吧沈確被翟聞深帶到了酒店的套房。
進了房間,沈確掙脫開翟聞深緊攥著他手腕的手,“你帶我來這幹嗎?”
翟聞深的一隻手撐在門板上,一隻手撩開他額前的碎髮,額頭處被遮住的紅痕露出來。
翟聞深微微掀起眼皮,“撞的?還是被打的?”
沈確視線微顫,拂開他的手,沒回答他的話,只是說:“你起開。”
翟聞深被拂開的手重新落在沈確襯衫的衣領上,上面的酒跡尚未乾涸,溼漉漉的貼著他的鎖骨,呼吸間,鎖骨的弧度愈發明顯。
在領口即將被扯開時,沈確先一步攥住了衣襟,“翟聞深,謝謝你救我,我該走了。”
翟聞深鬆開手,輕笑,“終於捨得喊我的名字了,可是天下哪有不求回報的付出呢?”
沈確的心狠狠一緊,“那你想要什麼?”
翟聞深看著他的目光帶著種居高臨下的感覺,“來了酒店,你說我想要什麼?”
沈確瞳孔瞠大,抬眸間是驚,是顫,眸底深處漫上來的情緒像是能將他吞沒。
翟聞深卻笑著,將他的心往深淵深處拖,“王國成應該還在前面的酒吧沒走,他還是我,你選一個吧!”
沈確滿腔情緒翻湧,壓著眼眶的酸澀,半天才找回自已的心跳。
他轉身,壓下門把手,開門。
“沈確!”翟聞深嗓音裡夾著難掩的憤怒,“你當真選他也不選我?”
沈確的手頓住,他可以忍受陌生人的傷害和強迫,卻會被翟聞深的一點惡意扎的滿心漏風。
翟聞深掩下情緒,依舊淡淡開口:“那SCT呢?心臟病的新藥,你應該聽過吧?”(藥是作者胡謅的,大家不要深究啦!)
沈確轉過身,手緊了又緊,“它快要上市了。”
翟聞深坐到床上,雙手撐著床墊,“我也可以讓它永遠上不了市。”
沈確的心一點一點沉下去。
他將推開了一條縫的門重新關上。
兩個人的目光對上,翟聞深的聲音帶著冷意:“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