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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死裡逃生

“殺人了!黑風寨的盜匪殺人了!”

街上亂作一團,人群四散奔逃。

晏錦川和子墨二人沒有一絲猶豫的從二樓的窗子上跳到大街上,順著人群逆流而上。

一時間,尖叫聲,哭喊聲,此起彼伏。

盜匪撤退之時,剛好被晏錦川三人堵個正著。

有人大驚失色,指著晏錦川驚恐萬狀的喊:“啟稟大當家,就是那個人殺了三當家和我們的一眾兄弟。”

大當家獨眼兒陰沉著臉,揮一揮手,老二凌空而起,穩穩的落在晏錦川面前,二話不說,直接開打。

二當家武藝高強,以一抵三遊刃有餘。

趁此空檔,大當家和剩餘兄弟,趕著馬車揚長而去。

馬車內,裝滿了搶來的妙齡女子。

十數個姑娘擠在馬車裡,惶恐不安的瑟縮著身子痛哭流涕,在不起眼的角落裡,顧卿卿同那些姑娘一般惶恐,心裡隱隱泛起一絲不安。

她費盡心機逃出狼窩,卻一不小心又落虎穴。

想起前些日子,她對晏錦川溫虛以委蛇,做戲般的同他周旋,在北冥風月館裡學到的那些魅惑人心的技巧,全部用在了他身上。

本以為能安然去往江南落腳,卻沒想到半路又遇黑風寨賊寇搶劫。

馬車越跑越快,山路崎嶇,顛簸的渾身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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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感覺到一絲不對勁,擠到馬車視窗處小心翼翼的撩開簾子,卻見周圍的盜匪個個肩扛砍刀,有條不紊的撤退。

馬車被圍的裡三層外三層,在這種情況下,跳車,顯然就是死路一條。

一炷香之後,馬車平緩的駛進黑風寨。

車上的女子被驅趕下車,在眾多男人垂涎不懷好意的目光下,瑟瑟發抖,有的女子實在是太過害怕,張著嘴哇哇哭泣。

可,哭聲不過一息,便戛然而止。

閃著寒光的大砍刀,嗜血森寒,刀刃上的鮮血刺目,一滴滴的落在地上。

顧卿卿離那女子最近,砍刀甩過來時,她只覺得眼前寒光一閃,脖頸處吹過一陣瘮人的風。

緊接著,溫熱的液體盡數噴灑在她臉上的那一瞬間,她的腦袋轟的炸開,瞳孔驟然緊縮,耳蝸發出支離破碎的,短促的尖叫。

所有姑娘均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的再不敢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大當家帶人清點搶掠來的珠寶,今日收穫頗豐,他心情愉悅,大手一揮,大方的犒勞兄弟們。

“今日兄弟們辛苦了,如往常一樣,這些女人是你們應得的,兄弟們,玩去吧!”

大當家話音剛落,參與這次搶劫的弟兄們如餓狼捕食般瘋狂,個個眼露精光,貪婪的笑意逐漸加深。

被搶來的姑娘們花容失色,四散奔跑,依舊逃不開那些惡魔的掌心。

顧卿卿見到此情此景,一時也慌了神,慌不擇路的往前跑。

“嘶~”

她貌似撞到了人,抬頭就見一個大著肚子,姿色上乘,約莫十七八歲的女子,一左一右被兩個丫鬟攙扶著,捂著肚子,微彎著腰,臉上一片痛苦之色。

“三夫人,您怎麼樣?”

“三夫人,您要不要緊?”

兩個小姑娘被嚇得聲音發顫。

大當家見此情景更是勃然大怒,指著顧卿卿訓斥,“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衝撞三夫人,來人吶,將她五馬分屍。”

顧卿卿不做其他,滿腦子只有活命的想法,撒腿就跑,卻轉瞬被兩個大漢堵住了去路。

她心想,完了,完了!

這次死定了!

早知道流年不利,倒不如在晏錦川身邊老老實實的再多待上兩日再逃也不遲。

“且慢。”

“老三家的,你院中服侍的丫鬟不下二十人,我看,沒有再要丫鬟的必要吧?”

大當家意味深長的眯了眯獨眼,另一隻被眼罩籠罩的眼睛可怖非常,語氣裡濃濃的警惕讓人不寒而慄。

他們每次下山搶掠回來之後,三夫人不要金銀珠寶,每次只要兩三個女子侍奉她養胎,這一來二去,院中的女子日益增多。

她院中女子眾多,引得其他男人垂涎不已。

有一次,一個男子趁夜黑潛入她的院子,強暴了她院中的一個女子。

三夫人震怒,動了胎氣。

大當家當著所有人的面將那管不住下半身的男子五馬分屍,殺雞儆猴,自此,再無人敢覬覦三夫人院中女子。

對大當家來說,生死患難的兄弟不在了,可兄弟的妻子和血脈決不能任人欺凌。

他有責任護住兄弟的遺孀。

“大哥有所不知,弟媳已近分娩,身子沉重,諸事難行,我院中姑娘勞心勞力伺候弟媳,已累倒十數個。”

女子容貌雖不驚為天人,卻也婉約秀氣,走路說話俱都溫溫柔柔,嗓音甜軟清糯,說起話來撩人心扉。

她身材嬌小,腹部高高隆起,只往那裡一站,便是一幅絕美的江南美人圖。

眾人雖被她的氣質所傾倒,可一想到侵犯她院中女子的兄弟五馬分屍的下場,生生收起了不該有的齷齪心思。

大當家雙拳緊握,骨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就她吧!”女子蔥白玉指指著顧卿卿,就連她自已都不知道,說話的語氣多少帶了點不容置疑的口吻。

大當家抬手,示意手下放人。

“還愣著做什麼?趕快隨我回去,院子裡一堆活計等著你做呢!”女子說話嬌嬌柔柔,由丫鬟攙扶著往回走。

顧卿卿死裡逃生,心裡提著的那口氣隨著女子的腳步離開此地,終於放鬆下來。

花柔兒回到院中之後再也支撐不住,在丫鬟的攙扶下躺在床上。

顧卿卿見狀,連忙上前想要為她診脈。

“下去吧,趁我在一日,便護你們一日周全。”她疲憊的擺擺手,驅散了眾人。

顧卿卿恍若未聞,強硬的拉過她的手腕,手指搭在她的脈搏處。

“你會醫術?”花柔兒訝然。

“噓!別說話。”她緊鎖眉頭,認真把脈,片刻後,愁容滿面說:“憂思太重,心有鬱結,思生於心,脾必應之。”

再者,被她方才一撞,動了胎氣,情況並不樂觀。

她心有愧疚,必會盡全力彌補。

“從今日起,我全權負責你的飲食起居,直至你平安誕下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