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錦川被人找到時,渾身溼漉漉的,衣衫不整的樣子,不得不讓人想入非非。
子墨看清他脖子上的牙印時,整個人瞠目結舌,難以置信的自言自語:“主子……主子到底經歷了什麼?”
墨子悄悄的捅了捅子墨的肩膀,朝他耳語:“主子應該是想女人……想瘋了。”
“啊?”可軍營裡沒有女人,只有男人啊!
子墨突然想通了內裡的關節,整個人驚訝到了極點?
“主子錯把男人當女人?”
墨子點頭表示附和。
是的,慾火難洩。
子墨和墨子眼觀鼻,鼻觀心,互相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
兩個下屬在一旁瘋狂腦補自家主子………畫面。
渾身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晏錦川不解二人之間的眉來眼去,狐疑的問:“你們羊癲瘋犯了?”
二人皮笑肉不笑的齊聲回答:“啟稟主子,天太冷……凍的打哆嗦。”
二人矇混過關,一左一右的攙扶他走進軍營。
晏錦川心情大好的回到營帳,營帳內的蠟燭忽明忽暗,站著窗戶上熟睡的人影格外的清晰。
晏錦川走到地鋪邊蹲下來,狹長的眸子盯著顧青青黝黑的睡顏了看了好半晌,鬼使神差的伸出指腹,點了點她的臉頰。
嗯,這手感,挺軟乎。
他的心裡忽然泛起一陣悸動,指腹上留下的那抹柔軟,似乎和那女子的柔軟如出一轍。
他繼續往下掀開被子,瞥見她黝黑的脖梗時,迅速收回手。
晏錦川甩了甩頭,為自已剛才的想法感到荒唐。
躺在自已面前的是一個男子,自已怎麼會怎麼會冒出那種想法?
好羞恥!
晏錦川扯了扯嘴角,渾身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
玉門關久攻不下。
無錯書吧天元國的耶魯正律將軍一路被打,直退到玉門關內,緊閉城門,當起了縮頭烏龜。
不出戰,不應戰。
這半個月來,燕家軍的每次挑釁出戰都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得不到半點回應。
“去他大爺的,耶魯政律這個孫子,氣死老子了。”副駕鮑唐的大嗓門傳出老遠。
晏錦川眉頭緊鎖,眼睛微眯,眸子有著超年紀的沉穩,食指指腹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擊著桌面。
他沉吟:“苗將軍,你怎麼看?”
苗峰朝他拱了拱手,嚴肅說的分析著如今局勢:“耶魯將軍採取不應戰,不出戰,無非就是仗著——天時地利。”
“狗屁天時地利,將軍,你長他人志氣滅自已威風是咋個回事?
咱們八萬軍馬還打不過他三萬人嗎?要老子說,全力攻城,殺他個片甲不留。”鮑唐急吼吼的反駁。
苗峰恨鐵不成鋼的嘆了口氣,這個副將是他一手提拔,打仗確實是把好手,可就是這暴躁脾氣,忒煩人。
恰在這時,顧卿卿端著茶水進來,她低眉順眼的給每一個人續滿茶水之後,作勢就要出去。
“過來!”
顧卿卿渾身一顫,抬頭看去,議事廳的所有武將複雜的目光全都彙集在自已身上。
而晏錦川唇邊驀然浮起一絲淡的讓人難以察覺的清冷笑意,朝他微勾食指。
意思再明顯不過,是讓顧卿卿站在他身邊。
顧卿卿低垂眉眼,輕聲道:“殿下,軍醫營有眾多傷員需要照顧,草民還要回去為傷員換藥。”
晏錦川似笑非笑,尾音微微拉長,意味深長道:“哦?你在反駁本王?”
“不,不是,實在是因為殿下同眾位將軍討議軍情,草民在此……不合適。”
她話音一落,眾人紛紛目光四轉,摸鼻子交頭接耳,裝作忽略她的樣子。
早就聽聞殿下,身邊有一個小廝,那小子長得與旁人不同,頗得殿下喜歡。
往日裡只遠遠瞧見過這小廝一眼,只覺得黑,可如今人真切切的站在眼前,果然,黑的與眾不同。
晏錦川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自上次事情之後,他總是有意無意的躲著晏錦川,不到迫不得已的時候,絕對不會出現在他面前。
顧卿卿頭皮發麻,抬腳走到他身後,一臉不情願。
眾將士重新陷入激烈的討論中。
護軍蘇顧辭站了出來,慢條斯理的繼續說。
“鮑副將莫急,你誤會將軍的意思了。
玉門關,乃前朝惠帝命人修治,歷時十年之久,本是為了防邊境暴亂。
可後來被北冥人掠奪,侵佔至今,玉門關高約百尺,易守難攻,此為地利。
“那天時呢?”
“已入初冬,天氣愈加嚴寒,於我們作戰增加難度。
倒是北冥人常年於雪山做伴,常年嚴寒,並不懼冷。
這乃天時。”
蘇顧辭有條不紊的分析著。
鮑唐副將恍然大悟。
北冥人是在等,等大雪紛飛,等冰天雪地。
晏錦川讚許的看了這個年輕人一眼,他說的不錯,一旦大雪紛飛,對他們的作戰極為不利。
況且,他們的八萬大軍恰恰成了短板。
戰爭多持續一天,糧草便會成最大的問題。
“眾位將軍對如今的局勢有沒有更好的良策?”晏錦川問。
“艹,對付外敵的玉門關竟然成了我們最大的阻礙,真是可笑。”
“戰爭久攻不下,對我軍大不利。”
“……”眾位將士議論紛紛,討論的熱火朝天,還是沒有一條有用的良策。
晏錦川指腹輕揉著疲憊的眉心,一臉的不耐煩。
“夠了!”他大喝,廳內頓時一片寂靜。
“黑娃子。”
顧卿卿突然被點名,忙不迭的上前一步,不知他在打什麼主意。
“你有什麼想法?”
顧卿卿訝然,斂眉凝神,並未言語。
“殿下,他不過一個小廝,哪裡曉得軍事上的事情?”
有第一個人提出質疑,緊接著就有第二個人提出質疑。
大部分人都認為殿下是病急亂投醫,失了心緒。
“殿下問你話,你將心裡的想法說出即可。”蘇顧辭溫和朝她道。
顧卿卿神情淡然,眼神飄向遠處,說話速度很慢,聲音更是沒什麼溫度。
“與其雙方在前互相僵持,倒不如讓耶魯政律主動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