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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小紙條

李室廉聽到突然傳出的聲音,並沒有特殊的反應。

依舊是端坐在主位之上,品著手中的茶。

一名身穿綾羅綢緞的青年男子,從祠堂背後走出,來到了原屬於李室倫的位置上坐下。

李室廉將茶碗放下,啐了一口茶葉,面無表情地說:“仁慈?今夜公輸望就會喪命於我李家之手,李某不明,為何田公子會說我李某仁慈?”

“李族長既已然知曉,昨夜乃是因李室倫插手,這才未能讓捕快將公輸望帶回縣衙。李族長居然沒出手懲治內奸,這不是仁慈是什麼呢?”

田公子手持一把摺扇,慢慢悠悠地扇著風,與李室廉交談起來。

“哼!”而李室廉聞聽田公子此言,一甩衣袖,將頭扭到一邊說道:“我李家族內之事,你田忠鳴無權過問!”

李室廉的一席話讓田忠鳴稍微愣了一秒,隨後馬上反應過來,田忠鳴依舊面不改色,面露微笑地看著李室廉。

伸手從懷中拿出了一個鼓鼓囊囊的錢袋子,託在手上顛了顛,裡面的銀子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李室廉不解:“田忠鳴,你這是何意?”

田忠鳴將手中的錢袋拋向李室廉,等對方接住之後,這才笑道:“這些,全當李老的買命錢。”

“你!”李室廉緊緊攥著錢袋子,咬牙切齒地看著田忠鳴:“先父亡於你手?”

“李宗平違背盟約,私自將訊息透露給公輸望本就該罰。只不過誰能想到他那麼不堪,我才剛出手他就不行了。”

“不過,這也算是歪打正著。至少他的死能讓你們狠下心來,將公輸望這個餘孽剷除,這不好嗎?”

田忠鳴搖著手中的摺扇,看著祠堂內李氏祖先的牌位,依然面帶笑容。

似乎一條人命在他手裡,只不過是路邊的野草一般,隨意一腳便能判其生死。

“那要是我馬上下令,撤銷方才的決定呢?”

“呵,李族長撤回命令與我無關。不過我還是得奉勸李族長一句,若是日後養虎為患,可別怪我田家袖手旁觀。”

田忠鳴話畢,不等李室廉開口,轉身走出了祠堂。

來到祠堂的院落中,田忠鳴雙腳一用力,整個人驟然騰空而起,躍出到了李家宗祠的院牆上,隨後翻牆而下失去了蹤影。

李室廉喘著粗氣,看著田忠鳴翻牆而出的身影,手中捏著錢袋的手越發用力,手背上青筋暴起。

沒過一會兒,李室廉卻像是失去了力氣,雙手下垂,面色失落地搖頭感嘆道:“區區一名鍛體境武者都敢如此欺凌我李家,我李家到底為何淪落至此啊……”

……

咚,咚,咚……

茅草屋內,正專心致志做著木工活兒的公輸望,被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所驚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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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刻刀在一時失神之下,將一個小指甲蓋大小的木質齒輪從中劈開。

公輸望見到自已忙活了好一陣兒的東西,在這番打擾下被破壞,頓時有些氣惱。

重重的將刻刀拍在桌子上,衝著門外大喊:“誰啊?”

“公輸公子,老奴乃李家染坊的管事,冒昧前來,是想來問問繡屏姑娘今日為何沒有前來上工。”

一聽到來人的身份,公輸望有些錯愕。

“李家染坊管事?吾國的經理這麼負責?不去上工還要上門來詢問原由?”

他雖是不解,但繡屏姐沒去上工也是事實,他也沒多想,推著輪椅上前將門開啟。

此時一名穿著質樸,頭戴家丁帽的老漢,正一臉堆笑地看著前來開門的公輸望。

“李家管事,繡屏今日偶感風寒,可能許久不能前去上工,實在是抱歉。”公輸望率先向對方解釋道。

李家管事一聽這話,面不改色地回道:“沒事沒事,既然繡屏姑娘身體不適,那就好好休養休養,等她病好了再來也不打緊。”

見對方這麼客氣,公輸望有些不敢置信。

這年頭,哪有管事者對下面的人如此體貼?還趕著上門噓寒問暖。

沒有剋扣工錢,沒有仗勢欺人,下面的人就已經感恩戴德了,完全不用做到這份兒上。

公輸望覺得,這其中定有貓膩!

於是,他直接開口向老管事問道:“管事兒的,如有什麼事但說無妨,不用這般拐彎抹角。”

老管事聞言,稍微愣了一秒,隨後從懷中拿出了三塊碎銀子,塞進了公輸望的手裡。

“公輸公子,這是繡屏姑娘上個月的月錢,加上本月繡屏姑娘開工半月,一共是三錢銀子,老奴就交與公子了,還望繡屏姑娘早日康復。”

說完話,老管事向公輸望施了一禮,轉身便離開了公輸望家。

這時的公輸望根本沒有心思叫住老管事。

因為剛剛他接過銀子的時候,很明顯感覺到,自已的手心裡除了銀子以外,在銀子下面還壓著一張紙條。

公輸望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老管事離去的背影,往門外探出了頭,看了一眼房屋四周。

見沒有其他人,他連忙回到屋子裡,將門關上,拿出了老管事遞給他的銀子與紙條。

開啟紙條的一瞬間,公輸望頓時驚在了原地。

只見一指寬的小紙條上,赫然寫著八個大字:“今夜子時,上門奪命。”

公輸望不敢置信的看了又看,確定紙條上的字他沒有認錯。

急忙把紙條團作一團,想要丟棄,但又覺得不妥,於是利用油燈將紙條焚燬。

等紙條徹底化為了灰燼,公輸望這才低頭思考起來。

“誰要殺我?馬家還是田家?亦或者李家?”

“能派遣李家染坊的管事,大機率是李家中人,而且這人在李家的地位一定不低。”

“而李家能說上話的,無非就是李氏族長李室廉,與另外兩名房頭。”

公輸望思考了一會兒,便已經確認給他通風報信的人,肯定是這三人當中的其中一位。

但是現在明顯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他目前最緊要的,是如何活下去。

他連忙叫來了在廚房裡忙碌的繡屏,交代了她幾句之後,重新拿起刻刀,在桌前忙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