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輸望走出衙門,本準備直接前去商會。
可是剛出衙門,卻遇到了一個算是熟悉的人。
“公輸公子,許久不見,可好安好?”
只見一身穿捕頭服飾,腰間攜帶著環首直刀的李二,氣宇軒昂地站在衙門前。
一看到公輸望,他眉開眼笑的便徑直來到公輸望身前,拱手問好。
公輸望見到李二,有些詫異。
幾個月前見到李二時,對方也才一階實力。
現如今,其身上氣血翻騰,浮於體表,顯然是剛剛突破二階,還不能完美的控制自已的氣血。
而且他渾身筋肉橫生,脖子上青筋乍現。
頭髮束於頭頂,將整張刀刻般的臉龐露出。
一雙眼中鋒芒畢露,殺氣躍然於上。
與前幾月瘦弱的樣子,判若兩人。
要不是公輸望的記性不錯,加上李二的五官也沒什麼變化。
恐怕,他還真反應不過來面前這人是誰。
“李捕頭,確實是許久未見了。怎麼樣?捕頭一職還乾的稱心嗎?”
公輸望也回禮,向對方問候道。
“一切安好,多謝公輸少爺關心。我有今天這一切,也是沾了公輸少爺的光!”
“我?和我有什麼關係?”
公輸望指了指自已,滿臉疑惑。
“因為公輸少爺與任大人的關係,任大人才提拔我做了這捕頭。也是當上了捕頭,才有那麼多專供朝廷的秘藥能讓我修煉,這還不是沾公輸少爺的光嗎?”
“等等!”公輸望打斷道:“我和任大人的關係,和他提拔你可沒有關係,我們倆又不熟悉!”
李二輕笑一聲將放下雙手,右手放在自已腰刀的刀把上,將刀扶住。
無錯書吧另一隻手從腰帶中抽出了一封信,將信交到公輸望手裡中。
說道:“公輸少爺,等你看完了這封信再說有沒有關係吧……”
說完之後,李二握拳拱手,行了一禮,便擦身回到了衙門之中。
公輸望一頭霧水的拿著信封,轉頭看了一眼李二離開的身影。
“莫名其妙……”
他嘴裡嘀咕了一句,轉身一邊往商會趕去,一邊將手裡的信拆開讀了起來。
【公輸賢侄親啟】
“嗯,字兒寫的還不錯,居然還叫我賢侄!瞎套近乎……”
【近日白江縣諸多亂事,皆是因你而起。我李氏無奈,只能退避三舍,繼續背井離鄉。】
“李氏的人?這能怨到我頭上的?我這是奮起反擊而已!”
【不過,我還有幾件事需與你說明。】
【其一,我為你通風報信一事,實乃為報三十年前令尊的救命之恩。並無背叛祖宗之意。李二也是我們三房安排,要不然那伍捕頭定不會在那日放過你。】
“怪不得李二說和我有關係,原來任濤知道這李二的身份是吧?”
【其二,李室廉與田家兩秀才取得了聯絡,近日恐怕會上門尋仇,賢侄還得萬分小心。這也算是我還了令堂最後一份情,也請賢侄日後留我李氏族人一命。】
“現在才說,是不是遲了點兒?”
【最後,李氏一族在貴莊廢墟中找到的部分物品,現存放於南城李氏染布坊內,賢侄可自行前去拿取。】
【李某實不願再趟這灘混水,但苦奈何族長糊塗,不該鄉鄰禍害。自此一別,後會無期!】
【李室倫留】
“李室倫?這個人到底什麼意思?”
看完了信,公輸望將信塞進了自已的懷裡,打算找個地方燒掉。
而他前往商會的步伐也是一轉,朝著公輸小院的方向走去。
李室倫說他們家遺落的物品放在南城,公輸望想去將東西拿回來。
不管現在多有錢,那始終是家裡人的遺物,拿些回來,也算是有個念想。
可這封信的來源,公輸望並不敢百分百確認,就是來自於李室倫。
裡面的資訊真假,也有待商榷。
回家叫上李胤天和自已一起去城南,這才是最穩妥的辦法。
回到家裡,叫起了還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李胤天。
兩人租了一輛馬車,直奔南城李氏染布坊。
這裡其實只是李氏染布坊的鋪面,真正的操作還是在老樹村進行的,就是繡屏姐之前上工的地方。
當兩人來到此地,染布坊大門緊閉。
門上的銅鎖已經生了鏽,都不用李胤天出手,公輸望只是輕輕一捏,便把銅鎖捏了四分五裂。
他一把推開塵封已久的大門,一股濃重的灰塵從門框上落下,撒了他滿滿一頭。
一不小心,一口灰被公輸望吸進了鼻子裡:“咳咳咳……這李氏才搬走多久?怎麼灰這麼大?”
走在後面的李胤天倒是機靈,立馬用自已的袖子捂住自已的口鼻,沒被灰塵嗆到。
鋪子裡面空空如也。
一些壞掉的木板散落在角落,幾個燭臺也被廢棄丟在上面。
地上也全是灰塵,就連螞蟻爬過的痕跡都沒有。
一眼望過去,公輸望並沒有看到信上所說的公輸家遺落之物。
“難道在後院?”
繞過前廳,來到後院。
院子裡更是不堪。
不光雜草叢生,還有一窩土狗在屋簷下安了家。
偏偏就是沒有信上說的東西。
“這李室倫莫不是在騙我?他騙我做什麼呢?”公輸望心裡疑慮陡生。
他轉身對著正在逗弄野狗的李胤天說道:“狗蛋,你去那幾間庫房,看看裡面有沒有東西?”
“噢——”
李胤天應了一聲,依依不捨地告別了幾隻野狗,挨個兒庫房檢視起來。
第一間、第二間、第三間,全是空空蕩蕩。
直到第四間,李胤天才看到了幾個木箱子。
“瞻之哥!東西在這兒!”
他連忙招呼這公輸望過來。
正在院子裡四處檢視的公輸望聞言,循聲往第四間庫房看去。
可是他剛轉頭,卻看到第四間庫房的門,以一種迅雷不及之勢,迅速關上。
門關上的同時,還響起了一陣厚重的、金屬碰撞的聲音。
咚——
“糟糕!中計了!”
公輸望心裡暗叫不妙,迅速跑到了庫房門前。
隔著門,對著裡面的李胤天呼喚道:“狗蛋!狗蛋你怎麼樣!你沒事兒吧?!”
“瞻之哥!我沒事!但是這門我打不開,它太結實了!”
李胤天的聲音從屋內響起,卻好像隔了一堵厚厚地石壁一般。
公輸望用手敲了敲木門,透過上面傳出來的振動,他立馬察覺到不對勁。
這哪兒是什麼木門?分明就是套了層木板的金屬門!
就連鎖也是機關鎖,落下便無法用一般方法開啟的那一種。
“可惡!這恐怕是有人早早就準備好的機關,就等著我們自投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