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熙禮的本事,公輸望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就像對方自已說的一樣,在治世之道上,郭熙禮確實不是特別擅長。
但是在算術方面,郭熙禮卻有著驚人的天賦。
也就是吾國的科舉沒有明算科,不然郭熙禮高低能捧個狀元回家,光宗耀祖。
“師兄,師弟也不多說什麼,只指望師兄日後幫我照看好商會賬房,別讓人從中偷雞摸狗就行!”
郭熙禮一拍胸脯保證道:“師弟放心,師兄定不會辜負師弟厚望!”
“好!乾了這杯酒,明日還請師兄早些到商會報到!”
“沒問題!幹!”
一通酒喝下來,直至晚上十點多,兩人才散去。
郭熙禮喝了個爛醉,公輸望只能親自把他送回家。
去到他家裡,還遇到了站在門口焦急等待的郭熙禮夫人。
郭熙禮夫人確實如郭熙禮所說,雖然才20歲,臉上卻佈滿了褶皺。
看起來,就和40多沒兩樣。
與她剛一見面,郭夫人見到爛醉的郭熙禮,馬上上前攙扶。
和公輸望道了謝,又想留下公輸望喝杯茶歇歇。
公輸望沒有接受,謝過了郭夫人的好意便離開了郭熙禮家。
回到家裡,李胤天已經先他一步回來。
無錯書吧見公輸望回來,他立馬走上來,向他彙報今天跟蹤李室效夫妻的情況。
“瞻之哥,那李室效夫妻就住在城南廣運客棧!除了他們,還有幾個李氏的後輩與他們一起。”
“他們一行人行李很多,不像是短住,反而像是要出遠門的樣子。”
“李室效與那些後輩沒什麼特別之處,倒是那李劉氏,中途出去過一次。”
嗯?出去過?
“你知道她去哪兒了嗎?”公輸望挑眉問道。
李胤天點頭道:“你叫我特別關注她,我就跟了上去,發現她去了城東一間民宅,見了一個人。”
“什麼人?”
“這……”李胤天撓了撓頭:“那巷子裡黑咕隆咚的,我也沒看見吶!我就遠遠地看到倆人就見了一面,談了幾句話之後就分開了,沒什麼特別之處。”
“那你記得那處宅子在哪兒嗎?”
“這個我記得!城東驢車巷八號!”
公輸望默默在心中記下了這個地址,打算第二天找人去查查那宅子是在誰的名下。
“行,我知道了!快睡吧狗蛋,時間不早了!”
一夜無話。
-------------------------------------
第二天。
公輸望起床之後,迫不及待地找上了任濤。
今日的縣衙,卻有幾分蕭瑟。
裡面的衙役滿面愁容,吏員們也都鴉雀無聲。
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等到任濤傳他之後,他才見到任濤。
“任大人,我有一事想讓大人幫忙查查,我想知道驢車巷八號,是何人的宅子。”
公輸望一見面,便說明來意。
此時的任濤正眉頭緊皺,坐在自已的椅子上望著房頂,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就連公輸望的話,他也好像沒有聽進去。
不過,公輸望並沒有打擾,只是靜靜地等待著任濤。
過了好一會兒,任濤突然開口,看著房頂道:“公輸小友,你說這房頂為何不塌呢?”
公輸望等了半天,略微有些出神。
聽到任濤的話,思索了片刻道:“自是因其有梁檁椽三者,與柱互相支撐,方可穩固不塌。”
“那你說,是哪個重要?”
公輸望糊里糊塗,不知道任濤今天怎麼回事。
不過,他還是聽的出來,任濤此言另有所指。
只是他不知道,到底是想指什麼東西。
“大人今天是怎麼了?好像有什麼地方想不通?”公輸望問道。
任濤聞言,這才坐起了身子。
嘆息道:“本官只是不明白,這縣衙的房梁、房檁和房櫞都換了一遍,只留下了少許未動,怎麼偏偏是他們壞了呢?”
一聽這話,公輸望恍然大悟。
“大人,照我看,只要這柱子不倒,其他的都換光了也不是什麼大事,您說是吧?”
任濤哈哈一笑,將此事略過。
“小友今日前來,可是有什麼事找本官嗎?”
合著他剛剛完全沒聽到。
公輸望只好將來意,又說明了一次。
任濤知道後,立馬叫來縣衙主簿,取來了魚鱗圖冊,查詢起驢車巷八號的資料。
“驢車巷……八號……嗯,我看看……找到了!在這兒!”
沒多大會兒功夫,主簿就找到了魚鱗圖冊記錄在案的資料。
“驢車巷八號,圖冊上記載是在文正手裡。”
“文正?”
“文正!”
公輸望與任濤聞言,各自暗道一聲。
可與公輸望的疑惑不同,任濤表現出了驚訝,好像他認識這個名叫文正的人。
“任大人,你可是認識這人?”
任濤並沒有遮掩,略微點了點頭,沒好氣道:“認識,今早還見過呢!”
“此人在哪兒?”
公輸望有些著急,想快點見到這人,查清楚李劉氏的背後到底是誰在操縱一切。
任濤也沒二話,直接起身往門外走去。
嘴裡說道:“那我帶你去見他。”
公輸望緊隨其後,跟上了任濤的步伐。
兩人走到衙門後院,來到了監牢處。
這段路公輸望並不陌生,畢竟他也不是第一次來。
他心中好奇,這個文正到底是誰,怎麼任濤要帶他到監牢裡來尋人。
難道對方是一個罪犯?
不多時,公輸望便得到了答案。
只見任濤帶著公輸望來到監牢門口,兩名衙役卑躬屈膝的拜見了他。
其中一人問道:“大人何故來此?是要審問哪個人犯嗎?這種事不用勞煩您親自前來,傳個話,人立馬就能送到,這裡面可髒得很!”
“是嗎?那把文正叫出來吧,本官就在這兒等著。”
說完話,就站在原地不動。
一人立馬轉身開啟牢門,進了監牢。
沒一會兒,就帶著另外一名衙役出來,他手裡還端著一根長條凳。
他一見到任濤,立馬滿臉堆笑,將長條凳放到任濤背後,用自已的袖子來回擦了好幾次。
然後對著任濤笑道:“大人,您坐!您找卑職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