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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日月星輝中,你是第四種難得

無為帶領我們進入道觀。

他心情很好,每到個觀賞點就會惟妙惟肖講述其中的傳說以及名字由來。

我在徐州長大,自然不是初次來玉皇宮,但對這些玄之又玄空之又空的典故概不知曉,所以和米彩聽得陶醉。

到風景優美處,米彩總會拿出手機拍照記錄下來,看樣子是把此次遊玩當做了是我們兩人的約會。

無為見我們琴瑟和鳴,倒也不干擾,自行站遠了些,稱職做起個導遊。

行至大殿時,我和米彩遠遠看到霓裳華衣的店長求完籤從裡面出來,站在門口和一位衣冠楚楚的中年人交談,不待我們上前打招呼,二人又行色匆匆向山下而去。

我琢磨一會,想著下次若是有時間,可以問問她的名字。

米彩望著前面絡繹於途的隊伍,心血來潮地輕輕拉住我的手:“我們也去裡面許個願。”

我瞄了眼人山人海,不情不願道:“你還相信這些?”

米彩眯起好看的眸子,輕咬嘴唇充滿期待道:“我從來沒有來過道觀,很想和你一起試試。”

看到她像個孩子抱有強烈好奇心,我不忍開口拒絕,只得點頭同意。

縱使已經過了年關,還是有許多人前來求籤祈福保平安,我們排了很久的隊才終於進去。

裡面擺放著兩個蒲團,我沒有什麼所求,索性向無為請了炷香,象徵性的拜了拜。

直起腰後,米彩依舊虔誠地雙手合十,嘴裡不停地低聲祈禱著。

我嘴角不由自主往上揚了揚,默不作聲站到旁邊,目不轉睛地凝視米彩那潔白無瑕的側臉,心中暗暗唸叨:如果真的靈驗,就請實現米彩的全部願望吧!

我對虛無縹緲的信仰沒有概念,一直持有保留態度。

而且,就算沒有這些所謂的信仰和祝福,我相信只要我們相互扶持、彼此關愛,就一定能夠度過任何困難。

當然,如果真有一天,我需要藉助外力來保護米彩,我想自已也會毫不猶豫地去做。

走出大殿後,無為手中拿著一桶竹籤,微笑著看著我們說:“既然已經參拜過神像了,不如再抽支籤,看看兩位今年的運勢如何?”

我並沒有參與,米彩卻顯得興致勃勃,她接過竹桶微微搖晃,彷彿在期待著某種驚喜的出現。

接著,小心翼翼地翻開其中一支竹籤,可就在她看到籤文的瞬間,臉上的笑容突然凝固,表情變得僵硬起來。

留意到她的異常,我不解地探頭過去觀看,卻見竹籤上赫然用毛筆寫著兩個字——小兇!

米彩微微蹙了蹙眉,但很快又舒展開來,似乎並沒有太在意。

然而,一旁的無為卻顯得有些尷尬,畢竟這次抽籤正是他提議的,而現在出現這樣的結果,讓他不知如何是好。

無為撓了撓頭,乾笑兩聲,然後將那支兇籤放回竹筒中。接著,直接從竹筒裡抽出一支好籤,遞到米彩面前說道:“別在意,封建迷信不準的。”

米彩被他的舉動逗笑了,語重心長道:“道長,你說這話難道就不怕褻瀆自已的信仰嗎?”

無為不以為然勾動嘴角,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眼中閃過狡黠的光芒,然後一本正經地解釋道:“不打緊,我們道教主打隨心,開心就好。而且,小道是在幫你逆天改命呢!當今社會講究科學,杜絕怪力亂神從你我做起。”

說完,他還若無其事地點了點頭,似乎對自已的話深信不疑。

我和米彩不禁啞然失笑,覺得這個道士當真有趣,明明是在胡鬧,卻能說出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

來到後山,這裡是此行的終點,也是無為特意強調我們來看的地方。

露天廣場內,平日裡難以見到的道士現在聚集在一起,他們或忙著除錯裝置,或精心佈置著會場。

人群穿插中,還有幾位道姑正在費力的搬運音響,無為見狀,當即小跑過去準備搭把手。

“這幾天雪路不好走,下次我帶你去別的地方約會,就我們兩個。”我靠在圍欄上溫柔的撩起米彩耳邊的青絲。

“好,不過我要先來還願。”米彩抿嘴淺笑,點了點所謂的鼻子。

我愣住:“你許了什麼願?”

“保佑你和所謂要一直健健康康,順遂無憂。”米彩沒有賣關子,神情淡然,彷彿對她而言,這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嬉笑的表情忽的僵住,虧我剛才還感覺良好的請求神明實現米彩的願望。結果,她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壓根沒為自已著想,反倒是把我所謂放在的第一位。

和米彩說了聲等我,在她百思不解的目光中,我匆匆趕回剛才的大殿,掏出幾千塊錢投進箱子,沒有再像之前那樣做個樣子,恭敬的跪拜在神像前,心裡默唸:願此間美好盡歸米彩所有!

......

回到後山,米彩蹲在地上捏出幾個雪球給所謂玩,不時還會拿出手機擺出剪刀手的姿勢拍照留念。

周圍人聲鼎沸,可我卻覺得前所未有的安靜,眼前清晰難忘的畫面,被我用一種比拍照更久遠的方式記錄在腦海。

相信即便日後回憶開始泛黃,我和米彩面容老去,這些沁人心脾的時光也會如珍寶般在記憶深處熠熠生輝。

駐足良久,米彩注意到我回來:“剛才跑那麼快乾嘛去了?”

“原因有點長,你要做好慢慢聽的心理準備。”

“好,希望這個原因會讓我百聞不厭。“米彩瞭然,捂嘴輕笑。

我靜靜看著米彩,她的笑彷彿春日暖陽,帶走了冰冷刺骨的寒風。

“答應我,以後多為自已考慮。”

米彩掖了掖領口的衣服,道:“你是我的老公,為你考慮不就是在為我自已考慮嗎?”

“強詞奪理。”我脫下自已身上的大衣給她穿上。

米彩不肯,為我整理好衣領:“我會強詞奪理,也是跟你學的,這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以前在蘇州,你沒少給我講歪理騙我。”

“你還記著呢。”

“嗯,有關你的事情,我都記著。”

那一日,米彩抱著所謂漫步在雪中,她並未看我,但我並未看雪。

她和我依偎在銀白世界裡,她說自已的親人很少,會單純關心她的更少,只有我和板爹,老媽會無私的把她當做自家人,她很開心......

我對她說:景色和雪色之間,你是第三種角色。於我而言,日月星輝中,你是第四種難得。

我們從未詢問過彼此是否愛著自已,因為我們的余光中皆是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