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彩休憩到十點如夢方醒,沒了晨跑的心思,這讓最喜歡看她洗去風塵,出水芙蓉的我很惋惜。
臨近元宵,經過小長假洗禮,現在到處都是匆匆返工的行人,他們都在為了自已的生活奔波,咖啡店因此閒了下來,顏妍說自已在這裡幫不上忙,於是就先行到蘇州等我們過去。
而單相思的蘇墨在米彩剛醒便打來連串電話噓寒問暖,火急火燎詢問她今天來不來店裡。得到否定答案,當即表示要來小區找她,其毅力讓我不勝其煩,還好在我竭力阻攔下才勉強消停。
家裡,室內溫度適宜,米彩只穿紗織連衣裙坐在對面小口啄飲豆漿,我隨手把剝好皮的茶葉蛋餵給她,然後拿出平安鎖給所謂戴上。
“別說,還挺好看。”我嘴角翹起,滿意的讚歎道。
所謂頑皮,怔怔看著胸前金燦燦鎖頭就要往嘴裡送,幸好被米彩及時攔下,她取下重新交給我:“這是純金的吧,你剛才買的?”
我否定,隨之和她講起了先前發生的一幕,米彩低頭沉吟片刻:“這是人家的傳家寶,我們放著不合適,等會趕緊給道長送回去才行。”
她從臥室拿出香奈兒的包裝盒,把平安鎖妥善保管好,才長舒口氣接著吃飯,顯然是認為別人既然放心把如此貴重的物品給我,若是疏漏弄丟了,擔憂我不好向道長交代。
明白了這些,我越發覺得米彩魅力動人,她是個理想冷淡的人,並且心思縝密,我絲毫不懷疑會有她做不到的事情。
但對於妻子的身份,米彩似乎常常暗自菲薄,覺著自已做的不夠完美,永遠在挑自身的毛病,不惜上網學習怎樣才是一個賢惠愛子的女人,致力於做到盡善盡美。
可我覺得如果真有一個標準答案的話,那無疑就是我面前的米彩,這個在我眼裡除了做飯近乎無所不能的妻子。
是的,時至今日,她依舊煎不好完整的雞蛋,米粥尚且還行。
念頭飄向遠方,我又想起米彩曾經口口聲聲說厭惡我,可老房子裡的衣服卻始終越拿越多。
那個時候的米彩並不喜歡我,可不知為何她總會因為各種原因回到那間我和她緣分開始的屋子。
恍惚'中,一段極為符合我們情況的歌詞在腦海浮現,我不由地哼唱出來:“護城河岸旁,找到最後的信仰,今生只為你歌唱,只為你去流浪。如果天空之城變得清晰,那裡一定住著你......”
“《舊城以西》我聽過這首歌,裡面的歌詞很像我們。”
米彩嘴角微揚:“我記得還有首叫做朝陽彩虹的歌,和我們也很搭。”
“是啊,你說是不是有人聽說過我們的故事,然後才寫出了這些歌詞?”我抽出紙巾把粘在她臉上的油漬擦掉。
米彩被我問住,片刻後回過神:“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們要好好感謝那些願意喜歡我們的人。”
我點頭,若是真的有人喜歡我和米彩的故事,不知道他們對我的評價如何,是否會覺得自已是個始亂終棄的人渣?
不過我怎樣都好,這些都無關緊要,只要他們能夠喜歡樂瑤,簡薇以及小允這三個愛過我,又被迫離開的女人即可,她們經歷了太多不如意,應當被更多人喜愛。
每每想到這裡,一個日益模糊的倩影就會浮上心頭。
我甩了甩頭把消極情緒歸於平靜,將過往痛苦、黑暗的世界拋之腦後,珍惜來之不易的當下,專注眼前佳人。
米彩已經吃完飯,嗷嗷待哺的所謂迫不及待爬到她懷裡,駕輕就熟為自已覓食。
半天沒動靜的手機,沒有任何徵兆的響了起來,把我從沉思中拉扯回來,呆愣片刻在鈴聲快要結束的時候,我拿起桌上的電話開啟擴音接通。
電話裡傳來陌生爽朗的聲音:“小哥,還記得我嗎?就是早上借錢的無為居士。”
“記得。”
無為樂呵道:“我在玉皇宮,這邊今天開展個活動,我走不開,能麻煩你跑一趟嗎?我順便帶你轉轉,報答你早上的慷慨解囊,路費我幫你出。”
……
結束通話電話,我詢問了米彩的意見,得到首肯,她和所謂換了身衣服,接著打車前往玉皇宮賞琉璃世界。
玉皇宮是蘇北地區最大的道觀,其歷史意義更是源遠流長,放眼望去皆是雪白,給人一種置身於仙境的感覺,雖然不如泰山一覽眾山小,但亦有自已的與眾不同。
沿樓梯上去,入口處幾位並行的道士,在雪景襯托下也顯得仙風道骨,前行幾分鐘就看到無為靠在欄杆上。
現在的他褪去了道袍,一身帥氣工作服穿在身上,煞有介事細緻理了理背後長髮,和迎面而來的師兄打著招呼,四處觀望,沒有發現我們,於是小心翼翼取出一本封面是《道德真經》的道教名著,時而點頭時而搖頭。
偶然抬頭注意到我和米彩,他立馬合上書向這邊跑來,結果因為動作過於劇烈,夾在腋下的經書掉在了地上。
或是冷風也有觀書雅緻,翻開幾頁,映入眼簾是活色生香的香豔畫面,霎時間,三人身影頓住。
我和米彩怪異的盯著這個文質彬彬的青年,沒有說話。
無為不愧是修身養性的道士,默唸幾句清心訣,意猶未盡的把書放進口袋,一臉浩然正氣:“小哥,別誤會!我看這個從來不關注裡面的劇情,只是愛好繪畫,買來觀摩。”
米彩聽到他如此沒臉沒皮的開脫,咳了兩聲,強忍笑意挽起我的手,點頭示意。
但這可苦了我,不說手肘處近距離觸碰到了米彩的酥胸,伴隨而來的還有陣陣疼痛,偏偏這會自已還不能表現出來,或許這就是痛並快樂吧。
“道長好興致,你也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能理解。”我把裝著平安鎖的盒子遞給他,忍俊不禁道。
完成了以錢換物,無為害臊的尷尬賠笑,又小聲默唸了幾句清心訣看向米彩:“小哥,以我常年來接待遊客的眼光,身邊這位應該是嫂子?。”
米彩向他伸出手介紹道:“我叫米彩,他是昭陽。”
“朝陽冉冉映天際,彩虹翩翩舞長空,此景只應畫中生,好名字,真是般配!”無為和她握了握手,讚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