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掃過一處看似巨型骨頭的地方,她連忙飛過去。
渾身溼透的原因,導致飛行速度變慢,身體還重了不少,彷彿她已經成為了一個沉甸甸的鉛球。
等飛到巨型骨頭前,少女已經累得直喘氣了,就像是一隻被暴雨淋溼的小麻雀,羽毛溼噠噠地貼在身上。
然而遮擋了巨型骨頭的大量黑暗植物根本不給她休息時間,這些植物和以往見到的黑暗植物不同,它們會主動攻擊所有靠近的人,就像是一群兇猛的惡狼,隨時準備撲上來。
因此,剛落地的音兒就遭到了一根從身後破土而出的黑色藤蔓的鞭打。
身體失去平衡,結界被打破,酸雨直接滴落到她身上,她就像是一隻被暴雨淋溼的小麻雀,羽毛溼噠噠地貼在身上。
就當藤蔓再次向她發起攻擊時,九色鹿再次搶奪身體的控制權,化身為完整的九色鹿踏著彩虹逃離這裡。
成功逃跑的月亮回頭看去,那些藤蔓正在進入土裡,原本被破壞的地面變回平整,那裡一片寧靜,剛才發生的事就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她不敢相信,如果剛才她們沒及時逃走,那將會被這不同尋常的植物拉入土裡然後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就像是一隻被深埋在土裡的小昆蟲,永遠也無法再見到陽光。
月亮:我們必須得回去,這裡太危險了。
音兒忽然說:看右邊,那個標誌是大樹屋的標誌!
月亮隨著她說的方向看去,那裡有一道白光,白光之下便是與大樹屋裝修一致的小樹屋,那是一座溫暖的港灣,給她們帶來了希望。
月亮隨即改變方向,朝著那裡飛去。
月亮無法長期控制身體,所以一落地身體的掌控權又回到了音兒手上。
她環顧四周,走進樹屋,這裡面的東西想對比大樹屋少了很多,該有的卻都有了。
上面還有個瞭望臺,音兒站上去,望向下面,這裡能把附近的一切都盡收眼底。
她看到一個洞,洞口有幾隻蝴蝶,沿著一條小溪,旁邊有兩根中間被掏空到地的大樹洞。
小溪的另一邊則有一棵已經被砍伐的大樹。
看來,那兩個樹洞通道就是這棵樹給的。
九色鹿忽然給她換了一身衣服,溼漉漉的頭髮也變幹了。
音兒忍不住吐槽道:有這能力現在才使出來?
月亮:沒感覺在剛才之前一直有股能力在壓制我?
音兒倒不是沒發現,只是不確定。
因為這股壓制並不似髒辮或雲野出現的那黑霧一樣直接,這感覺就像逐漸潛入人心然後猛然抓住你的心臟讓你感到窒息般。
可……這又是誰幹的呢?
花黎?鬥正?阿斜還是高將?
九色鹿打斷她:別想了,所有人都有嫌疑,那個洞過去看看。
音兒收回心思,換出結界飛奔向洞口。
洞口的蝴蝶,立馬迎接上來為她們補充能量。
音兒無視這些蝴蝶,直接衝進洞口,一陣烏黑過後,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數木極多的地方。
她站在的是山谷中間,左右皆是更高大的山壁,下方是酸雨長期累積而成的小溪。
兩座山之間有個橋,那座橋同她先前看見的都不同,這是她在雨林裡看見的唯一一座還完整沒有斷裂的橋。
可橋上什麼都沒有,橋的兩邊也很空。
她到處看了一番,在一個亭子上方發現了屬於這片區域的樹屋,說是樹屋也不對,因為這是建造在山上的,只是門口擺著大樹屋的符號。
這回,音兒沒有離開,反倒是在屋子裡不斷打量著,很快發現一個小門,開啟一看居然是一個洞口。
回頭看了一眼,便直接劃下去。
很快,她就被送到了大樹屋前。
有了第一次經驗的她沒再摔個狗吃屎,卻還是屁股著地,疼得很。
回頭看時她愣了,昨天怎麼沒發現這邊那麼多扇門?
整整三道門……
所以,還有第三個小樹屋。
正當她要原路返回時,兩個稚嫩的聲音喊住了她。
白日:“姐姐?你怎麼在這裡?”
音兒回頭對上了白日與阿童的目光。
音兒想開口解釋,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音兒:……
二人可不知道她怎麼了,見她張著嘴卻什麼都沒說,頓時滿頭問號。
阿童:“姐姐?你怎麼不說話?”
音兒倒是想說話,卻說不出,於是她懷胸開始思考該怎麼解釋。
然而這副模樣落到兩個孩子面前卻成了,對方惹怒了她。
白日:“完了!你看看你說錯話了吧?姐姐都不開心了!”
阿童可不覺得這是自已的錯,畢竟先問問題的人明明是她白日“我說錯什麼了?你先開口的難道最該有錯的人不是你?”
白日:“唉你!推卸責任的膽小鬼!還自稱童子軍呢,到處跟別人說自已成年了的謊話精!”
阿童這下真生氣了,她們認識對方那麼多年,都很瞭解對方,於是對罵起來不顯輸贏“你還有臉說我?天天只會做白日夢的傻子!”
音兒被她們的對罵拉回思緒,然而自已開不了口根本沒辦法阻止。
於是上手將二人拉開,不斷搖頭示意她們別再吵了,然而她們卻理解錯意思了。
阿童:“你看,姐姐都認為是你的錯!”
白日:“你眼瞎吧!姐姐明明是覺得你有錯!”
阿童:“你才有錯!”
白日:“是你你你你你你!”
……
音兒一陣頭疼。
柔和的聲音呼喊她“音兒?”
抬頭看,竟然是花黎。
花黎:“你怎麼在這裡?是在幫我們找藍晶石嗎?”
音兒點頭。
花黎察覺出不對勁“你怎麼了?”
音兒一陣無奈的指了指喉嚨後雙手交叉比出打叉的姿勢。
花黎頓悟:“你出去了?還喝了酸雨?”
音兒點頭,一副終於有人看懂我了的模樣。
花黎瞬間蹙眉道:“酸雨能讓人發瘋……”
音兒呆住。
音兒忽然想到時候,回頭時剛才還規規矩矩撐傘的兩個小孩已經被丟一邊了。
花黎這才注意到旁邊還有兩個人,二人連忙帶著孩子躲進大樹屋,並給了她們一套乾淨的衣服。
大樹屋只剩下花黎與音兒了,空氣都變得凝重。
花黎再次開口“你真的是救世主嗎?”
音兒看向她,眼裡露出疑問,她想說“為什麼這麼問?”
花黎也看懂了般回她“因為,我以為的救世主不可能不可能影響,那道無形的門你可以過得去,可顯然你沒能過去,拿不出裡面的藍晶石……你不是救世主……”
音兒搖頭,她想辯解卻無論如何都發不出一絲聲音。
她還沒解釋,下一秒花黎又變了副模樣“不對……你就是救世主!雨媽說了,禁閣二閣主就是救世主,沒錯你就是!”
音兒呆住了。
同樣看不懂她的人還有九色鹿。
然而,白日她們出來時,花黎又恢復了柔和的模樣。
她帶領大家回到洞裡,花黎說:“不能送你回基地了,我得先送他們回去檢查檢查。”
音兒點頭示意她“好的”。
基地的門開啟著,鳳兒坐在沙發上撐著腦袋要睡不睡的半睜著個眼。
音兒無奈將人的姿勢變成躺在沙發上,讓人成功睡下。
直到晚上,風兒才醒來,喊著要吃小蛋糕。
今晚沒人送晚餐過來,這正合了音兒的意思。
夜晚,音兒早早入睡,而睡了半天的鳳兒格外精神,於是便悄悄下樓,在樓下搗鼓著什麼。
後面連著好幾天,花黎都不允許她再出去,並且帶她到了雲層裡的小屋子裡,這裡很隱蔽,她們來時都沒發現。
裡面有許多藥水,花黎正挑選著。
而無論是音兒還是九色鹿都清楚這裡的藥水一個都不能進她肚子裡,不然就真的要完蛋了。
最有問題的人,是看似最好相處的花黎。
於是,為了防止門口忽然關上,她變出一根無形的擋板,擋住了門口防止關閉。
在花黎背對著她選藥水時一擊將人打暈。
並在一堆藥劑裡,尋找出迷藥,將其倒入花黎口中,確保她不會醒過來後,找到一處隱蔽的地方將人藏好。
將這裡有人進來過的痕跡掃清,小心翼翼退出這間隱蔽的房子,拿走隱形擋板後下一秒大門便關上了,彭得一聲很不小。
她連忙蹭著雲飛到基地上,鳳兒又在打瞌睡了。
音兒如上次般,將人放平,然後目光鎖定最高處,躲著人慢慢飛上去。
一路上,躲過了白日與鬥爭,終於到山頂上,見到了那扇如大門一樣的門,伸手要去觸碰的一瞬間。
嘶啞的男音告訴她“最好別動這扇門,不然你和你的妹妹會很慘”。
音兒回頭,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身後的阿斜手裡已經緊緊握著鞭子了。
現在的他目光狠辣,與平常不近人情的模樣不同。
見他如今這副模樣,音兒只好假裝乖乖不碰,往一邊走。
當她靠近岸邊時,阿斜的鞭子忽然甩出,正面朝她甩來。
音兒轉身跳入崖下,頓時原本是一片白雲的地面忽然空曠了。
雲消失了,下面是沒有草坪的地面。
音兒連忙用力飛起,在落地前飛到基地的平面上。
這回再低頭看,下面又恢復成被雲層包圍的模樣。
眉間緊皺,思緒萬千。
“姐姐?你在看什麼?”鳳兒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
音兒收起亂糟糟的想法,露出微笑,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搖頭示意她沒事。
鳳兒還不知道她不能說話了,這些天,她醒著的時候鳳兒就在睡覺,鳳兒醒著的時候她在睡覺,二人醒著的睡覺完全相交。
再加上她還要觀察集結小團隊,更是沒機會講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