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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拆不開的禮物

“給你燙個捲毛吧,好不好?”我俯下身,對著坐在椅子上的陸柏遠咬耳朵:“試試吧?怎麼樣?”

陸柏遠一臉玩味的表情看著我,“”你想看捲毛?”他湊近我,雙手捏住我的耳朵:“為什麼?嗯?”

我躲開他的觸碰,笑著說:“沒什麼,就是想看。”

我在百度上搜到陸柏遠的照片,是青澀懵懂的模樣,唯一醒目的是他的一頭捲毛,像是小獅子。

像是剛剛睡醒只能委屈求全毛髮還沒來得及舔舐的小獅子。

“好啊,那就燙個小卷吧。”陸柏遠對理髮師說,理髮師熱情的開始推銷:“燙個什麼程度的?兩位看起來儀表堂堂的,要不要考慮染個發什麼的?”

陸柏遠痞裡痞氣的向理髮師指指自已的頭髮:“我們是警校的,不能染。”

理髮師瞭然的點點頭,看我們的眼神多了一絲崇拜。

卷頭髮的過程中,我在後面的休息椅上檢視《烏漆墨黑》的劇本,爭取在暑假來臨前多背幾章的臺詞。

也不知道飾演其他角色的人是什麼大佬,也不知道他們好不好相處。

“安安,抬頭看看我。”陸柏遠給我發了一條資訊,又給我發了一個【小狗委屈】的表情包。

我哈哈笑著,抬起頭,陸柏遠在鏡子裡面看著我,他把食指放在嘴唇上,看著我對食指親了一口。

花花公子。

我別過頭,臉頰燙的發熱,手機裡面沒了動靜,我忍不住又偷偷去看陸柏遠,陸柏遠一眨不眨的盯著我看,我被他抓包,他痞裡痞氣的挑了挑眉毛,緩慢的對我做出幾個口型:“抓到你了。”

我佯裝惱怒的瞪了他一眼,笑著別開了眼,繼續低頭看著手機裡的劇本。

陳杏這個人物形象塑造的很成功。

陳杏在進入怪談世界之前,是一個玩恐怖遊戲的主播,在規則怪談這種型別的遊戲爆火後,他玩了很多。

所以當他第一次進入“小兔子的幸福的家。”怪談世界的時候,他左摸右摸的摸出了一些線索。

比如為什麼這個怪談世界的名字叫做:“小兔子的幸福的家。”他的身份卻被小兔子認證成了客人。

按照常理來說,一個幸福的家,應該是和客人沒有關係的。

小兔子有一個哥哥有一個妹妹,還有爸爸媽媽,陳杏發現,在怪談世界裡,爸爸媽媽似乎有不要小兔子的跡象,小兔子很害怕爸爸媽媽不要她,卻根本不管哥哥的想法。

扮演“哥哥”角色的人,剛開始就把矛盾的物件轉移給了陳杏,小兔子竟直接衝上來要殺了他。

陳杏剛進怪談世界沒多久,沒摸索出實際的證據,所以他只能將計就計,賭上了自已的一條命。

他衝上去撲倒飾演“爸爸”角色的人,哭喊著:“你不喜歡我了嗎?你騙我,你怎麼忍心讓他殺掉我?”

陳杏的這一舉動,把在場的兩個人都拉下了水。

按照怪談世界的名字【小兔子的幸福的家】從名字的提示上來看,小兔子應該有一個幸福的家庭。

如果飾演“爸爸”角色的這個人毫無反應,說他不認識他,可是陳杏哭喊著的“你不喜歡我了嗎?”也說不準會讓小兔子留下疑心,如果飾演“媽媽”角色的人不管不顧,那也會讓小兔子認為“媽媽”不在愛爸爸,畢竟媽媽面對一個哭著喊著問自已老公“為什麼不喜歡我了”的人,第一個反應應該是憤怒吧。

在所有線索未明的情況下,不蠢的人都不會輕舉妄動。

陳杏也知道這招不厚道,可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必須要成為小兔子家裡的一份子,所以他把決定他自已身份的任務給了飾演“爸爸”的人。

接下來也是最讓我頭疼的劇情。

因為在這個劇本的第一個怪談世界裡,陳杏叫了陸川十幾個爸爸。

陸川就是飾演“爸爸”的人。

應該是另一個男主角無疑了。

也不知道到時開拍會不會把陸川改成女扮男裝的女主。

雙男主小說改成電視劇不都會莫名其妙的出現一個女生嗎?

“別琢磨你那個劇本了。”我一愣,抬起頭髮現陸柏遠盯著一頭微微翹起的小卷毛盯著我,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我愣愣的看著他,像是透過光影的折射看到了少年時期的陸柏遠,他站在光下,帶著青澀與忐忑,又帶著勇敢與虔誠的戴著紅領巾的陸柏遠。

“怎麼了?看呆了?”陸柏遠晃動了幾下頭髮,親我的臉。

“多少錢?”我反應過來,揉著他的小卷毛,像是偷偷窺見了陸柏遠兒時的一點點時光。

“280。”理髮師看著我跟陸柏遠指了指付錢的二維碼“自已掃就行,兩位小警察。”

我準備去付款,陸柏遠攔下我:“幹什麼?我還用得找你付款啊?”他兇巴巴的,我討好的晃他的手:“這次讓我付吧,好不好?求你了陸柏遠。”

陸柏遠錯愕的看著我,遲疑的點了點頭。

給兒時的陸柏遠付一點出場費。

回去的路上,我們在學院的交叉口分別,我看著他慢慢走開的背影,憋了一上午的眼淚終於能在轉身後悄悄擦去。

我失算了,陸柏遠不是屬於我的章魚哥。

他是一一的派大星。

昨天晚上我出去散步時接到了一個莫名其妙的電話。

沒有署名,沒有騷擾電話的標識,甚至都沒有地點顯示。

我本來不該接這個電話的。可是這個電話一而再,再而三的打過了,我無奈,只能選擇接聽。

對面沉默了很久,我只能聽見他開啟打火機的聲音。

我的手就差一秒點上那個紅色的結束通話,對面突然響起一陣威嚴又不帶威脅的沙啞聲音:“陸柏遠小時候很乖的。”

這是,陸柏遠他親爹嗎?

陸柏遠公開我們的關係了?心臟已經被劇烈的興奮打暈,我甚至想要感謝陸柏遠他爹給我打的電話,讓我知道原來陸柏遠有考慮過我們的未來。

“陸柏遠當警察,是因為一一。一一小時候被人綁架,回來就大病一場,他就每天去陪一一,陪她玩鞦韆,還說以後要當警察保護一一。”

我沒說話,只是沉默的看著花叢裡的花。

“一一和他小時候還一起搭積木,說這是他們搭起的以後的家。”

這個事情跟我說確實是陸柏遠他爹打錯算盤了,那麼小的小孩,玩個積木算得了什麼。

“我這個傻兒子啊,長大後卻很不懂事啊,做了什麼讓你誤會的事,你一定要見諒啊小同學。”

“伯父,您說笑了,陸柏遠他本來也沒真心喜歡我。”

我也沒跟他耍心機。

我知道陸柏遠喜歡我,但是他也沒那麼喜歡我,他對我的喜歡,建立現實因素裡面,摻雜著一絲絲的利益,也有一些我不知道的東西。

我是陸柏遠暫時沒辦法拆開的禮物。

陸柏遠他爸爸似乎很驚訝我會說出這種話,他笑了笑:“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放心,陸家不會虧待你的。”

我看向剛從公共廁所出來的陸柏遠,衝他眨了眨眼睛。

他朝我飛奔過來,我張開雙手等待他。

如果我是一片枯寂的叢林,那陸柏遠就是路過的飛鳥,如果我是一片貧乏的沙漠,陸柏遠就是路過的一朵烏雲。

“喲,小卷毛。”我不是故意要看陸柏遠的微信訊息的。

我跟陸柏遠躺在一張床上,他今天好像很累的樣子,側躺在我的身邊,安靜的閉著眼睛,像是雪山上千年難遇的雪蓮,像是幽深山林裡傳來陣陣清涼的風。

他的手機就在我的右手邊,我有些困頓,低頭看著他沉穩的眉眼,想躺在他的旁邊,我把手機拿起來避免壓到,剛拿起手機,手機在我手裡一秒就亮了起來。

誰給他發的訊息?我愣愣的看著著他的手機,內心有些掙扎,看還是不看?

我正在糾結的時候,什麼東西突然拉住了我的手,溼熱的,柔軟的,我一驚,瑟縮了一下,有些膽怯望著陸柏遠好笑的表情。

“小壞蛋。”陸柏遠輕輕咬我的手指,有點麻麻的,是被蚊子叮了一口之後的感覺。

“想看就看啊,我手機是面部識別,你直接對著我的臉就可以。”他坐起來,一本正經的指著他自已的臉。

“不要,我沒有想看。”我彆扭的別開臉,把手機塞進他的手裡:“我只是怕手機被壓到。”我乾巴巴的解釋,他嗤笑了一聲,意味不明。

“上床去,別在我這裡。”我推他下床,他笑著不肯走,窩在我的下巴處撒嬌:“安安~別讓我走嘛。”

我沒說話,只是把被子埋在被子裡,不再看他,我聽見他低低笑了一聲,拍了拍我頭上的被子,笑的很無奈:“又來。”

我聽見淅淅索索的聲音,大概是他下床了。

我偷偷的從被子裡探出頭,看見他只給我留了一個背影。

我莫名其妙的想起那個夢,夢裡的陸柏遠摘下嬌豔欲滴的荷花,離我越來越遠,只留給我一個背影。

我搖搖頭,不願意再去想這些對我而言沒有益處的事情。

空氣越來越熱了。

我擦了擦流下來的汗水,躺在黑漆漆的房間裡,想象自已是一隻帶著透視眼大鳥,在漆黑的夜裡也能自由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