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星期幾?如果週末是星期六,星期日,星期一,就好了。
這樣的話,星期三後天就放假,星期四明天就放假,星期二上學,一週有四天,雖然很漫長,但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感覺學生的工作沒完沒了。
後桌是比企谷,前桌是誰?
和比企谷打聲招呼,坐下,開啟文庫書,一上午就過去了。
對於自已沒睡覺,平冢老師很驚訝,為此還把自已喊去了辦公室,詢問了原因。
“只是昨晚睡得早,想看的書沒看完。”
“…黃前久美子,你覺得高中生活如何,雖然現在問有些早。”
“不用工作,不用思考,不用加班。
就這樣,平冢老師,如果沒其他事。”
“你這樣在班裡會被排擠的。”
“…這很不錯,雖然被排擠,但我相信平冢老師,在你的班上,不會出現欺凌事件。”
你還真信任我。
“況且。”
“況且什麼。”
“黃前久美子,沒必要去遷就別人。”
“…我覺得我需要請你家長來了!”
“隨意,平冢老師。
請問還有別的事嗎,沒有的話,我先回去上課了。”
後桌無人回應,冷漠亦是常態,今天的隨堂檢測輕鬆完成,到了社團活動的時間,便提著書包去侍奉部,路上,遇到了明日香學姐。
然而她並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她,擦肩而過,都是過客。
沒走幾步又遇到了雪之下。
“部長。”
明日香轉頭看了一眼,香織的視線跟著明日香移動。
雪之下看了一眼回頭的兩人,朝久美子點點頭。
四人便背身離開了。
走廊的遠處,比企谷正一個人站著,四位樣貌和學習都相當不錯,甚至絕妙的高中女生,在他的面前,背身離開。
與明日香和香織擦肩而過,比企谷感覺其中一個女生的眼神怪怪的。
無錯書吧再往前,是自已的前桌,已經有男朋友的黃前久美子,也是班裡唯一一個和自已搭話的同學。
“為什麼?”
“因為你在我面前被車撞了,為了救一條小狗。”
“…那,還真是多謝你了。”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比企谷同學,如果一件事,不發生在我面前,即便是再悲慘,我也毫無感受,而如果一件事,就在我眼前發生,我便會盡力去幫助,否則,即便是再微小,我也會心生愧疚。”
“……聖母婊?”
“…惡魔。我是個惡魔,當然,聖母婊也是惡魔。”
聖母婊。
比企谷並沒有因為前桌的幾句話,就改變自已的想法,惡魔是什麼意思,如果僅僅是因為鞭長莫及,便說自已是惡魔的話,那自已又算什麼。
小鬼嗎。
“部長。”
“怎麼了,黃前同學。”
“明天我便不來了。”
“…好。”
雪之下又回覆了一句:
“我知道了。”
星期三,下午,一天的課程結束,久美子辭別糾纏自已的平冢老師,在校門口遇到歸家部的比企谷,打聲招呼。
吹奏樂部還在訓練,操場上全是他們的喊聲,在門口這裡仍清澈悠長。
熄屏的手機裡是和秀一互發的訊息。
“我先走了,秀一。”
“嗯,我這邊還要等社團活動結束。”
沒有回覆,久美子挎著包,乘坐列車,一站,兩站,最後回到家。
幾分鐘後,換了身白色吊帶連衣裙的久美子,束起高馬尾,帶著一個大黑包,騎著腳踏車出門了。一雙粉白色涼鞋蹬車子蹬得飛快。
落座在緩緩流淌的溪流旁,青色的草地上,空置的長椅迎來了到此的常客,水流聲流過耳旁,上低音號的樂聲沉穩悠揚,但除了它,此刻已然沒有了別的聲響。
夕陽在緩緩沉沒,光正摩擦著大氣層,留下流行的拖尾,閉上眼睛的少女此刻抬頭,東邊藍色的天空,猶如被分割開的藍色鬱金香花瓣,片片散落。
是要下雨了嗎,空中凝聚著淡淡的水汽。
久美子撩起搭在耳前的短髮,棕色,是棕色吧,亮麗的頭髮一看就知道有精心保養,汗水滴落在吊帶連衣裙的領口上。
吹得很不錯。
這裡距離學校很遠,離立華呢?不可避免,有些近,畢竟自已並不想去太遠的地方。
這樣的水平的確是不錯,但也就那樣,久美子又一次用手絹擦擦臉頰上的汗水,順便清理一下手裡的樂器,並把它放好。
再次坐下,是靠著椅背仰起頭,星空已經呈現,夕陽不見光影,穿過城市和公園的河流仍在緩緩流淌。
有蟬鳴的聲音。
風吹過樹葉,沙沙聲也很好聽。
連衣裙的裙襬被風撥弄著,吊帶從光滑的縮著的雙肩脫落。
“好險,幸好沒人。”
一拽一撥,迅速坐好,機敏地向四周打量,此時此刻周圍安靜得很,既沒有行人的聲音,遠處傳來的車流聲也模糊得可憐。
彷彿這是一座被時代拋棄的城市。
細碎的聲音從長椅上發出,肌膚與布料的摩擦,輕輕的呼吸聲,抬起雙腿上下搖擺,涼鞋的腳後跟磕到長青苔的石磚上。
在角落處仍有活力。
“久美子。”
是佐佐木梓。
“立華的吹奏樂部,結束時間,這麼晚嗎?”
“明明是久美子你來得太早了。”
佐佐木一下子就坐在了久美子身旁,壓住了裙襬,順便還靠了上來。
“你真沒有參加吹奏樂部嗎,久美子。”
……
“這種事難道我還需要騙人?”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難以想象呢,初中在吹奏樂部和學姐爭論的久美子,到了高中竟然直接和這個社團說拜拜了。
雖然還練著上低音號。
久美子,給我演奏一曲吧。”
“不要,梓,絕對不要。”
“啊~久美子你果然還是毫無變化啊,感覺你遲早都要進去,這種預感。
你遲早都會回到吹奏樂部的。”
“哼,恐怕我的部長是不會輕易放我離開的。”
說著這番話,久美子向四周環視一番,確定不會出現那種背後說別人,別人立刻出現的橋段,才又像條鹹魚那般躺在長椅上。
“久美子。”
“嗯?”枕著梓的雙腿,久美子歪著頭回復,她不太想看到那遮住大半個視野的,兇器。
“來立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