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夥伴們輕鬆愉快玩了半下午,祝衛國抬頭看看天,太陽已經開始西墜,時間不早了。就把兜裡的“湃”都掏出來還給小夥伴們,背上不離身的揹簍,一個人奔跑著離開。他要去看看上午設定的陷阱有沒有捕獲獵物。
第一個陷阱沒有狀況,隨手拆了,這是所有跑山人都遵守的規則,捕獵是為了收穫,不是為了“殺戮”玩。有些專門為大野獸設定的危險的陷阱、捕獸夾等東西,都會在顯眼的地方掛上警示標誌,以免傷人。
他人還沒到第二個陷阱,遠遠就聽到野雞的撲騰掙扎聲,祝衛國歡喜的跑上前,把繩釦上吊著的野雞解了下來,重新把野雞翅膀捆綁後塞進揹簍裡。
今天運氣不錯,五個陷阱居然捕獲到兩隻野雞,其它三個陷阱沒有被觸動,祝衛國逐一把陷阱都放開了,這裡還有一個原因是防止竹竿彈性變小,影響第二天的捕獵效果,晚上野雞是不會出來的。
抬頭看看西方的大山上已經披上晚霞。大山深處,太陽只要一落山,天色馬上就黑,幾乎沒有過度。趁著最後的黃昏,祝衛國一個意念就把揹著的揹簍收進空間,一路飛奔回到青溪村,即將進入青溪村時才把揹簍從空間裡取出來。
這兩隻雞,送給老人們一隻吧。祝衛國這麼想著就繞路來到老人們居住的倉庫,把雞放在門口敲敲門,聽到屋裡有人來開門,不等門開轉身就走。
他不是怕見人,主要就是怕費力解釋。
開門的是“鐵娘子”,她開門後沒看到人,發現地上的野雞,她走出門,只看見已經跑進黑暗的一個孩子的背影。
拎回家的野雞當晚就被老媽下鍋燉了,哎呀這個香啊,一隻雞燉了半鍋湯。
農村家裡的大鐵鍋很大,直徑有一米多,家裡就這一口鍋,炒菜蒸饅頭都是這一口鍋。這半鍋湯,可是真真加了不少的水和蔬菜,主要就是要分成好幾家一起享用,爺爺奶奶,小叔小嬸四姐,自已家裡六口人,一人一大湯碗就分完了。
祝衛國一家人吃雞吃的開心,倉庫裡的五位老人卻犯愁了。
這雞可怎麼處理?燉了吧,怕香氣引來麻煩。就這麼放了吧,心有不甘。
愁哇,愁的五位老人頭髮都白了。“吃雞第五次會議”又開幕了,各位常委踴躍發言,決議推出來一條就否定一條,經過多輪磋商妥協,會議達成共識——首先要解決“肚子餓”的問題,再考慮氣味洩露的問題。執行人是“鐵娘子”,具體操作是把雞細細剁碎,要保證一入鍋就熟。門窗都緊閉,崗哨放出門外三條衚衕,執行人“雷大頭”……
第二天早飯後,祝衛國繼續昨天的操作,又把昨天沒捕獲獵物的三個陷阱設定好,把那兩個已經捕獲獵物的陷阱拆了,重新換了一個地方設定好。材料不夠,沒有辦法設定更多的陷阱。等以後弄到細鐵絲,就多設定幾個抓兔子的陷阱,繩子不行,兔子會咬斷的。
下一個節目就是繼續釣黃鱔。這個對祝衛國來說就是輕車熟路了,既能練習他的雷電異能,又能收穫滿滿的食物。
釣魚?誰想釣魚啦!那幾條小雜魚值得爺爺我費那個勁?等爺爺我神功大成,一個雷把你們連鍋端了。
祝衛國帶著對葫蘆灣裡小魚小蝦滿滿的怨念開始釣黃鱔。一個小小的人兒,撅著屁股在葫蘆灣邊上水草豐茂的地方努力尋找著一個又一個洞洞。
由於今天有魚簍,黃鱔自已逃不出來,不需要他耽心鱔魚逃亡而下重手全部都電死。這讓祝衛國省心省力多了,也幫他節省了不少的時間。
成績不錯,一上午就釣了二十多條黃鱔,額,這還需要加上一條土灰色、肥胖的蛇,拎在他的手上,尾巴還拖在地上。
當祝衛國以這形象進入青溪村,首先引起眾孩童們的歡叫。他們圍繞、簇擁著他們的捕蛇英雄,拖著比他還長的大蛇凱旋歸來。孩子們越聚越多,大蛇的每一次扭動掙扎都引起他們的呼喊尖叫。
直到,祝衛國踏進家裡的院子,嚇的他三姐大聲尖叫“媽、媽,快來快來,長蟲……長蟲!”
祝衛國老媽風風火火的從“淨街地上”衝出來,一眼就看到祝衛國手裡拎著的大蛇,她劈手奪過來,手腕一抖就把這條半死不活的蛇扔在牆角。
青溪村的人是打獵世家,幾乎所有的成年人都不怕蛇。他們視“家蛇”為吉祥的動物。
奶奶說,祝衛國他爸媽結婚時,爸爸領著新媳婦剛跨進街門,院子裡就盤著一條白色的小蛇。後面跟著的眾人都傻眼了,這蛇不能打,也不能暴力驅逐,咋辦?
奶奶燒了香上了供果才把蛇送走。神奇的是,蛇走後不久,那些供果很快就變黑腐爛了。這事情一度成為村裡的一個傳奇。
今天媽媽可不管你祝衛國是不是“大英雄”,抬腳就在祝衛國的屁股上踢了一腳,把個小小的人兒踢飛老遠。“你個小王八蛋,什麼都敢抓?咬著你怎麼辦?啊~!”
祝衛國踉蹌幾步,穩住身子,趕緊想辦法自救:“媽~媽,它不敢咬我。”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啊呸,老媽不就是因為這個才踹他的嗎?“媽,我再也不敢了,我不抓長蟲(蛇)啦。”祝衛國趕緊討饒。
老媽又踹了祝衛國一腳,這才饒過他。彎腰把魚簍提起來,心裡就是一個驚訝,挺沉的,怕是有二十多斤。門外的人太多,趴在門縫裡都是眼睛。老媽沒敢倒出來看,拎著魚簍進入淨街地上。
幸好老媽沒有把黃鱔倒出來,否則以後就麻煩了。村裡有人釣黃鱔,可是一天能釣個三條兩條的就不錯了,哪裡能靠這個吃飯?“釣魚弄蝦,餓死全家!”村裡這個順口溜就是這個意思。
祝衛國偷眼看了一下老媽的操作,好在大姐及時把街門關上了,“還好還好,沒有在小夥伴眾目睽睽之下丟人”。祝衛國自欺欺人的安慰著自已,豈不知他剛才的慘叫都讓門外的小夥伴們聽到了,小夥伴們那個歡樂啊,奔走相告……現在農村的孩子誰沒捱揍,那麼他的童年就是不完整的。也沒聽說有哪個孩子因為捱揍抑鬱了。
老媽和三個姐姐都在淨街地上看鱔魚,這麼多的鱔魚,一頓肯定吃不了,老媽就挑了幾條出來準備晚上燉了,剩下的一股腦都倒進後院的一個大水缸裡養著。
祝衛國一個人在院子裡,看看沒人管他,他就把那條癱了的大肥蛇拎起來釘在院子裡的石榴樹上,用刀將蛇皮從頸部破開,兩手一用力,潔白的的蛇肉就露了出來。用刀剔除內臟,再將蛇骨劃開拉掉,一條潔白無瑕的肉條就出現在眼前,估計得有兩三斤。
拎著工兵剷出門,在屋外找個空地挖了個小坑,將蛇皮蛇骨蛇內臟埋進土中,填土,用腳踩實了。
回裡屋找個陶罐清洗一下,拎著到院子裡,把蛇肉切成段,放進陶罐裡用水浸泡著,等傍晚的時候再燉蛇肉湯。
下午還是和小夥伴們玩了兩個小時左右,再次去設定的陷阱那裡檢視,今天運氣不好,只捕獲一隻野雞,這次沒有送給老人們,直接把野雞塞進魚簍裡揹著回家了。
回家就開始忙活蛇肉,先把浸泡的水倒掉,再加了半陶罐水,在牆角背風面用三根木頭支了一個簡單的火架,把陶罐用鐵絲掛在上面。
聽村裡老人傳說,蛇肉燉起來不能蓋鍋蓋,它會發出一股特殊的味道,所以不能在裡屋燉蛇肉。
村裡的人很是奇怪,很少有人肯吃蛇、青蛙、老鼠,甚至於黃鱔、老鱉都不喜歡吃,即使是饑荒年代,餓的眼睛發藍也從沒想到去抓這些東西來充飢。
火生起來了,祝衛國抓了一把蔥姜扔進陶罐裡。這個時候粗心的老媽才注意到他在院子裡燉蛇肉,除了有些驚訝,倒是沒有制止他。
“蛇肉湯太好喝了,小弟咱明天一起去抓好不好?”三姐一邊喝湯一邊說。這話讓祝衛國心裡一驚,可千萬不能讓這饞嘴丫頭自已去抓蛇,趕緊就對這丫頭說:“三姐,你可千萬不要自已去抓蛇,小心“草上飛”,咬你一口,沒救!”
“啪”祝衛國頭上捱了他老媽一巴掌,“你還知道這個啊,那你還敢不敢抓蛇啦?”
“不敢啦。”祝衛國的生存慾望是很強烈的,馬上就認熊!趕緊埋頭喝蛇湯他不香嗎?
一砂鍋蛇湯被他們姐弟四人喝了,他爸媽不肯喝,住在隔壁的爺奶叔嬸也不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