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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捕魚的艱難

戰鬥結束,敵人潰敗。祝衛國身形一晃,一屁股坐在地上。他體內的“靈力”損耗一空,無邊的疲倦像浪潮一樣洶湧湍急,把他淹沒。

“唉,不在小溪邊上損耗那麼多神識就好了。”緩過勁來的祝衛國望著已經被他踩成魚蝦醬的遍地狼藉,無奈的起身。糟了,他摸了一把自已的屁股,上面也沾滿了魚蝦醬,得趕緊回家清洗。

回到家,把街門上的鎖釦取下來,推開門。

農村人家的街門都是這麼鎖門的,家裡沒有人,就關上街門,把街門上的幾個鐵環掛扣在一起,就表示家裡沒人。不需要上鎖,不會有人強行進入的。

街門不鎖,可是家家戶戶的門檻卻很高很厚實,這是擋住“髒東西”進院必須的配置。弄的祝衛國每次過門檻都要費點勁高邁腿。

街門可以不上鎖,可是家裡放置點心、糖果等食物的櫃子上卻會加一把鎖,這也算是“家賊”難防吧!呵呵。

把籃子裡所剩無幾的幾條小魚小蝦倒進一個木盆裡,接下來就要把自已的小褲褲脫下來洗一下。

小褲褲放進另一個盆裡,從水缸裡舀了兩瓢水倒進盆裡,四下尋找洗衣粉,最後從牆邊的石頭臺子下面找到一點肥皂渣渣,小心翼翼的用手撿起來捧在手心放在小褲褲上,一點一點的揉搓著。

現在這個年代,購買肥皂需要肥皂票,洗衣粉就更珍貴,尋常百姓家哪裡捨得浪費?

祝衛國把小褲褲洗乾淨後掛在院子裡的“路途條”(院子裡面拉直的晾衣繩)上,祝衛國一直沒搞懂晾衣繩為什麼叫這麼一個奇怪的名字。就像塑膠桶叫“為的羅”(發音),且這名字還專指小的錐形塑膠桶,鐵皮桶叫“洋鐵桶”。那個時候凡是前面加個的“洋”字的東西,大多都是舶來品,比如“洋火”“洋蠟”“洋灰”“洋釘”“洋鐵皮”“洋柿子”“洋槍”“洋炮”“洋火油”“洋布”“洋蔥”“洋娃娃”“遭洋罪”“洋馬兒”等,諸位看官還有什麼補充嗎?

院子裡面的水缸被太陽曬的暖暖的,祝衛國乾脆洗了一個澡,隨手把身上的小背心也洗了,掛在“路途條”上,赤身裸體的跑進裡屋翻找出乾淨的衣褲穿上。

哎呀好累,祝衛國爬上炕倒頭就睡,再次醒來是被餓醒的。天色已晚,炊煙升起,家裡人都回來了,叮叮噹噹,忙忙碌碌,這生活的聲音聽起來就讓人安心。

這才是家的感覺,他祈禱這時光天長地久。

看到祝衛國下炕,二姐笑著調侃“小懶豬起床了?你晚上還睡不?”

大姐雙手左右團弄著柔軟的玉米粉加水調成的團團,把玉米糊糊“啪啪”的摔貼在熱熱的大鐵鍋邊緣上,不長時間玉米餅子就會散發出來甜美的香氣。

這些玉米麵是老爸前幾天去公社集市裡用獵物換回來的,偶爾給家裡人補充一下營養。全靠吃集體食堂,只能保證餓不死。偶爾在家裡加餐這也是全村村民都私底下的操作。

為了這個事情,上級派下來的“革委會”張組長還在廣柱子家大鬧一場。廣柱子是個腦子缺一根筋的二貨,居然敢對“革委會”的組長動手,最後大隊長廣益爺爺出手才平息了這件事。

為了平息張組長的怒火,廣柱子被罰去挑大糞。其實本來就該輪到他挑大糞了。

青溪村本來就山高皇帝遠,村民個個都是身家清白的貧下中農,民風又彪悍,再加上生產大隊真的沒有夠全村耕種的土地,特事特辦,上級領導也對這個村就沒了什麼特別的關注,也預設了這種情況,集體食堂吃不飽飯嘛。

大姐看見祝衛國就問:“路途條上的衣褲是你自已洗的?”

“嗯”祝衛國答應著。“吆喝,行啊,會自已洗衣服了,是尿褲子了?”二姐接話。

三姐“噠噠噠”的跑到院子裡,拿起祝衛國掛在“路途條”上小褲褲嗅了一下,“哎呀,好臭,小弟不是尿褲子了,是拉褲子了。”

“那是魚蝦的味道!”祝衛國趕緊解釋,“我不小心坐在上面。”

“噫~”二姐三姐同時做出噁心的樣子,根本就不接受祝衛國的解釋。“你又不是第一次拉褲子,還有啥不好意思?”

“正做飯呢,你倆噁心不噁心?”大姐出言制止這兩個二貨損弟弟。

祝衛國乾脆不解釋了,人家根本就是來搞笑的,你的解釋不重要。他只能給這兩個二貨姐姐一人一個白眼。

晚飯很快就做好了,祝衛國甩開腮幫子大吃,太餓了。

大姐看祝衛國的吃相,“小弟,你這幾天挺能吃的,都幹嘛了你?”

老媽看了祝衛國一眼,“半大小子,吃窮老子。這是要長個。”粗心的老媽幫他給解釋了一下。

一夜好睡,天亮後繼續努力練習控制雷電。現在的祝衛國,攜幹翻青溪村三惡霸之威,走路都有向螃蟹發展之姿。

小溪水已經被他禍害了一遍,他的下一個目標就是更大的村外山溪,就是那個導致他重生的山溪。

山溪在青溪村西頭,溪水不是特別深,隨著季節變化,水卻一直很清,即使是夏天下雨也不會混濁,溪水很長很長,起源是山裡的一些碎石堆,終點不知去往何處。

在山溪將要出山時,形成一個自然的水塘,因為形狀像一個葫蘆,村裡人叫它“葫蘆灣”。水底長滿了滑膩膩的水草,不時能看見小魚在水草間遊過。

春風憐花意,許我再年少!

祝衛國有能力了,現在當自已是成年人,自然就要負起成年人的責任。

成年人的責任是什麼?是養家餬口。他計劃第一步就是先弄點吃食給家裡人補充營養。

弄根長長的粗壯棉槐枝當魚竿,縫衣針燒紅彎成魚鉤,一截大蒜杆當浮漂,找了一團編漁網的尼龍線當魚線,就做成一個簡陋的釣竿。

魚餌好弄,蚯蚓多的是,隨便找個潮溼的土地挖幾下就弄到不少的蚯蚓。

一個人扛著魚竿,拎著小籃子,經過長途跋涉來到“葫蘆灣”。

山溪水一年四季都很清冽,是不能游泳的,人下水很容易抽筋,再加上灣底淤泥膩滑,水草豐茂,對下灣游泳的人來說太容易出危險了,所以現在這裡一個人都沒有。

祝衛國坐在一棵大柳樹下的樹蔭下,掐一截蚯蚓掛上魚鉤,不慌不忙的把魚鉤拋進葫蘆灣裡。

打窩?祝衛國不會,在前世,偶爾陪著各位領導去釣魚,打窩這事也是有專人負責的。

這個年代,飢餓感深入每個人的骨髓,每年春季,青黃不接時,村民會集體來把葫蘆灣裡的魚蝦捕撈一空。

因為工具簡陋,村民們自已織的漁網網眼很寬,所以會留下很多的小魚小蝦。

村民自已織網的梭子也就是一個尖頭,十多公分長,兩公分寬,後面兩個燕尾,中間開口,弄出一個像山字那樣扁平的東西。

織網的時候,需要把網線纏繞在山口裡面和後面的燕尾上。這線如果纏繞的多,再加上梭子本身就大,網眼太小,壓根就穿不過梭子。所以村民自已織的網眼不可能很小。

也許是因為祝衛國釣魚水平“次”,也許是因為村民的捕撈很徹底,葫蘆灣裡沒留下幾條大魚,祝衛國釣了半天的魚,只釣上來幾條小草魚。

祝衛國一看這樣不行,得想辦法。他把魚竿收起來,扯了一根藤蔓繫住籃子提手,把蚯蚓扯斷幾節扔進籃子裡,又往籃子裡放了一塊石頭,小心翼翼的把籃子放入葫蘆灣裡。

其實,用籃子捕魚,最好的“餌”的發臭的雞腸子,他現在哪裡弄這東西?只能用蚯蚓替代了。

很快就看到一些小魚小蝦遊進籃子裡,看著有不少啦,祝衛國就把籃子迅速提起來,可是還是逃跑了不少的小魚。把籃子裡慌亂的小魚小蝦倒在沙灘上,再次新增幾條蚯蚓,放入葫蘆灣裡。

看著籃子裡的小魚小蝦又多起來,這次祝衛國沒有先提起來,而是伸出手指往籃子裡放了一個電弧,小魚小蝦頓時躺倒在籃子底,這下一條都沒跑。

收了幾籃子小魚小蝦,就明顯不上魚了。祝衛國感覺今天就這樣了,把沙灘上不動的魚蝦都撿進籃子裡,居然有大半籃子,收穫頗豐。

在收拾小魚小蝦的時候,突然發現草叢裡有個小洞“噫,這應該是黃鱔洞。”祝衛國突然發現原來自已一直都是空守寶山而不自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