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7年4月6日凌晨1點,洛杉磯長灘港外海雖風平浪靜,但天上烏雲密佈。四月初的洛杉磯,夜裡溫度為12度,而海面的溫度則更低。因此夜晚還是很冷的,由於冷暖空氣交匯,海面上起了大霧。在這大霧瀰漫的夜裡,在艦上負責巡邏計程車兵絲毫不敢放鬆警惕,他們認真地觀察海上與港口的動向,在瞭望塔上計程車兵也在輪流用望遠鏡觀察四周。
不過由於霧實在太大,對於水面上的水花,美軍是看不見的。而導致這些水花產生的原因,則是潘喬與他所率領的水鬼突擊隊。
上回說道,美海軍准將斯多克頓由於不瞭解黑狼軍加上輕敵,導致其在進攻洛杉磯的戰鬥中遭遇慘敗。在陸地進攻失敗後,潘喬派出喬治與海姆與斯多克頓談判。由於喬治故意在談判中言語刺激斯多克頓,雙方沒有達成相關約定,因此決定第二天繼續談判。
由於黑狼軍沒有海軍,因此斯多克頓雖然覺得黑狼軍不會在海邊對自已的軍艦與部隊造成威脅,但為了安全考慮,他隨後還是派人前往前往洛杉磯,要求黑狼軍後撤15公里。對於這個要求,潘喬假裝同意。但在私底下,潘喬讓全體黑狼軍待命,等到半夜3點再對港口發起進攻。
此外,斯多克頓為了保險起見,他讓巴克納少校帶兵守住港口,還不斷派兵徹夜巡邏港口附近區域。此外,斯多克頓要求軍艦離開港口,讓軍艦離港口300米外下錨。由於當時海軍艦炮比陸地火炮射程遠(畢竟海軍火炮都是固定安裝,因此都是大口徑),這樣既能遠離陸軍火炮的威脅,還能讓港口的美軍處在艦炮的保護下。
在當時的軍人看來,斯多克頓採取的措施是最為保險的。然而對於生活在21世紀的特戰專家潘喬而言,這些都是小伎倆。
得知美軍來到洛杉磯後,潘喬就緊急召集了30個游泳高手,並在遠離長灘港的海邊對他們進行了臨時泅渡訓練,黑狼軍的水鬼小隊正式成立。潘喬把這次行動稱為“水鬼行動”,還特別讓羅貝託製造了專用的水雷。
當一切準備就緒後,潘喬帶領水鬼在凌晨划著小艇出發,在劃到離軍艦500米的距離時,在這個距離外,美軍是看不到水鬼小隊的。潘喬帶著水鬼隊員開始下水佈雷。
半夜的海水只有4度左右,為了讓隊員們不失溫,潘喬讓隊員們下水前喝下烈酒。不過他明白,這烈酒持續的時間,不會太久。
1840年代,西方國家還是以風帆戰艦為主,而這些木質戰艦雖然體型巨大,但畢竟是木頭,而木頭頂不住火藥的爆炸,因此潘喬第一個想到的辦法,是下水用炸彈炸船底。
其實在古代,利用蛙人襲炸軍艦的做法早就有人做過,但成功率實在不高。因為海上有浪,軍艦與人都會隨著海浪起伏。而且軍艦表面的木板很厚,而木板外面還都是一些鋒利且光滑的藤壺,一般的炸藥是很難附著在船身的。因此古代人只能突襲港口然後奪船,如果軍艦在海上,是很難對軍艦採取動作的。
因此潘喬要做的就是趁著大霧與黑夜,帶人游到船底下逐個放置水雷。潘喬的計劃就是,在美軍艦隊的四周放置水雷,無論軍艦怎麼移動,都會碰到水雷。
不過這些水鬼隊員畢竟是新人,光是在夜裡游泳都是第一次,更何況還要帶著裝備進行這種高難度作業。因此在操作了一會後,除了紅毛那邊裝好了三個水雷,其他人則是隻是裝了一兩個。
無奈之下,潘喬只得親自動手。但在第一艘艦旁邊安好水雷後,大家都陷入到寒冷的狀況中。潘喬只得讓其他人回到小艇上喝酒取暖後,然後才繼續在第二艘軍艦附近佈雷。
從第二次下水佈雷開始,水鬼小隊的佈雷動作越來越熟練。經過三個小時的折騰,水鬼小隊終於在早上五點前布好水雷。
就在水鬼小隊登上小艇撤離時,某個隊員在船上找酒喝時不小心觸發了放在艇上的手槍,槍聲在寂靜的黑夜非常刺耳,很快,美軍瞭望員順著槍聲發現了還沒撤離多遠的水鬼小隊。
發現敵情後,距離水鬼小隊最近的軍艦艦長布拉格少校被叫醒,雖然他不還清楚為什麼會有小艇出現在海面上,但他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事。他先派人通知斯多克頓,然後從船艙里拉出那些還沒起床的炮手,趕著調整大炮的距離與角度,而大炮的目標,則是水鬼小隊所劃的六艘。
美軍軍艦上的動靜很大,大炮的拖動聲、人的呼喊聲在空曠海面上傳播地很廣。此時水鬼小隊的人都在裹著毯子取暖,隊員們雖然聽到了美軍的躁動,但是寒冷讓他們的反應有點麻木,不過潘喬知道危險臨近,他立刻站起來對著大家喊:“快跳到海里!”
幾秒鐘後,紅毛喬看到美軍軍艦突然有幾顆出現又馬上暗淡的火星,他知道,那是敵人發射的炮彈。
紅毛看到火光後剛想拉著潘喬跳船,怎奈幾發炮彈已經呼嘯而至,炮彈炸起的水柱掀翻了水鬼小隊的小艇。潘喬與水鬼小隊瞬間都被捲到水裡,大家都在水裡盡力掙扎。
此時已經有好幾個隊員被炸死,有幾個被炸傷,潘喬與紅毛看到在呼救的隊員,立刻游過去營救。
在用望遠鏡看到小艇都翻了之後,布拉格少校就停止了炮擊。因為他認為不值得為這幾個準備搞突襲的人浪費炮彈,然而就是他這個看似合理的想法,卻讓潘喬再次死裡逃生。
與此同時,在港口方向,胡安帶隊對港口發起了進攻。其實胡安帶的人雖然多,但只是投入幾十人佯攻,其他人只是在外圍造聲勢而已。為了壯大聲勢,胡安還把繳獲的幾門大炮帶來。
港口方向的戰鬥吸引了美軍的注意。美軍軍艦的燈火已經全部亮了起來,斯多克頓已經來到甲板上開始指揮。
當在海里的潘喬看到港口的戰鬥發生後,他才舒一口氣。
斯多克頓對部下下令:“墨西哥人果然都是不守信用的,說好白天談判現在又來搞偷襲。讓布拉格少校的船開到港口支援,其他艦船用艦炮轟那群墨西哥人。”
此時一位副官建議說:“准將,天黑我們看不到敵人,就算開炮也是沒用的。我覺得敵人此時進攻是計謀,透過造聲勢來消耗我們的炮彈。巴克納少校應該可以透過小艇撤離,為了安全,我們最好先讓布拉格少校的軍艦去接他們。”
斯多克頓點頭:“可以,既然墨西哥人不願談判,洛杉磯靠我們收復已經是不切實際,那些俘虜我們也管不了了,下令起錨回舊金山。”
美軍駐守港口的兵力只有100人,對於黑狼軍的進攻,無險可守的港口自然招架不住。巴克納少校本來就對守港口這件事抱有怨言,因為他覺得自已被拋棄了。而他不想步雷明頓與拉里等人的後塵,成為敵人的俘虜。
因此聽到黑狼軍的炮聲與槍聲後,巴克納沒有部署抵抗,而是直接讓人準備逃跑的小艇。
不過黑狼軍的火力確實夠猛,由於洛杉磯兵工廠有能工巧匠,白天繳獲的六門12磅炮很快就有了十發炮彈。
十發炮彈雖然不多,但落在美軍防守的港口,還是給美軍帶來了震撼。
被大炮轟炸後,巴克納徹底失去信心,他甚至連黑狼軍的人都沒看到,就帶著部下划著艇離開了港口,準備劃回到軍艦上。
巴克納少校來到海面後,他透過望遠鏡發現港口並沒有多少人。
“什麼情況,難道墨西哥人只是在嚇唬我們嗎?”巴克納一邊看一邊自言自語。
“少校,墨西哥人在耍什麼詭計我不知道,不過離開港口肯定是好事,我們已經沒有陸軍了,留在那裡也是浪費時間,還得擔驚受怕。”
對於旁邊士兵的回答,巴克納心裡是同意的,不過他還是裝作難過地說:“作為軍人就是要服從命令,斯多克頓准將是讓我們儘量守住港口,但是敵人有大炮,而我們就靠幾把槍,確實不好守,只能等華盛頓調來援軍,我們再一起收復洛杉磯了。”
話音剛落,巴克納與他計程車兵就聽到了幾聲爆炸的聲音,他們順著聲音望去,發現是海上的四艘軍艦都著火了。這個讓人意想不到的場景,讓巴克納與其他美軍士兵一時不知所措。
看到海面上的軍艦爆炸,潘喬知道他的水雷發揮作用了,雖然此時他還在海里,但還是忍不住地歡呼了起來,而在岸上觀察海面的胡安等人也為此歡呼。
其實在觸雷後,斯多克頓等海軍軍官非常緊張,因為一開始他們還真是以為有軍艦前來偷襲他們,後來才發現是水雷。看著軍艦上燃起的大火,斯多克頓與布拉格才明白海面上的那些小艇是來做什麼的。
其實美軍軍艦確實觸碰到了許多水雷,然而由於事出緊急,再加上對水雷製造還不熟練,因此洛杉磯兵工廠製造的水雷很多都成了啞雷,根本就沒有發揮效果。
除了無法觸發,火藥質量也是一大原因。當時墨西哥軍隊所用的火藥質量很差,如果不是大量火藥堆在一起爆炸,對當時的軍艦造不成太大傷害。
水雷雖然質量差,但還是給船身炸破了大洞。幸運的是,水雷並沒有炸到軍艦的龍骨等關鍵結構,也沒炸到彈藥庫。不過由於缺口太大,美軍上下一起行動,差不多用了一個白天才滅了火,也暫時補好了缺口。只不過雖然船保住了,但行駛的速度不能太快,也不能碰到顛簸的海浪。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斯多克頓下令軍艦駛回舊金山港維修。美軍第三次進攻洛杉磯的行動,以360人的(包括被水雷炸死的)傷亡而宣告失敗。在黑狼軍的打擊下,美軍在重新整理著自已的陣亡記錄。
而在黑狼軍這邊,在軍艦觸雷後,大家都以為軍艦沉沒是遲早的事情,因此從早上開始,許多人都在海邊盯著海面上的情況。但直到下午,大家發現美軍不但沒有沉沒,還開始揚帆起航了。
看到軍艦開走後,潘喬心裡很失落,黑狼軍其他人也覺得非常失望。但作為黑狼軍的司令,潘喬不能表現出失落的情緒。此時紅毛、胡安、喬治、海姆、安吉麗娜等人都沉默不語。特別是兵工廠負責人羅貝託,他上前對潘喬說:“司令,看來那些水雷的效果不行,都怪我,我對不起那些死在海里的兄弟。”
潘喬故作輕鬆地大聲說:“不,我們把軍艦炸傷了,他們前進的速度變慢了,這是上天給我們的機會。我們先回去慶祝昨天的勝利,這次我們獲得了230把美國槍,還有6門大炮。這可是大勝利啊,接下來我們要收復聖地亞哥與舊金山,還要拿回聖菲!”
由於領袖的鼓舞下,黑狼軍上下沉重的氣氛得到了緩和,大家喊著“收復加州,收復聖菲”的口號回到了洛杉磯城區。回到洛杉磯後,潘喬帶領大家為這次戰鬥陣亡的戰士舉行了葬禮,還去看望了在醫院的傷兵。
其實在上個月,潘喬就參照烈士陵園、軍人公墓的模式,在洛杉磯東邊的山地上劃了一片地,專門用來安葬陣亡的將士。潘喬還規定,每位陣亡戰士的墓碑都要寫清楚名字,都要發撫卹金與證書。
這些舉動雖然算不上多麼驚天動地,但對比那個腐朽且不珍惜士兵生命與榮譽的墨西哥政府,士兵更認同黑狼軍,更願意為潘喬作戰。
當天晚上,回到了洛杉磯的黑狼軍與洛杉磯當地的墨西哥人舉行了狂歡。在慶祝晚會上,大家盡情唱歌跳舞。
喬治與紅毛坐在一起喝酒,眼看四周沒人靠近,喬治就問紅毛:“弗朗西斯科,我問你啊,潘喬司令到底是什麼人啊,怎麼這麼厲害,他搏鬥射擊游泳樣樣精通就算了,還這麼懂造武器,還會指揮部隊。你跟潘喬司令走得近,你對潘喬司令瞭解嗎,他是不是去英國與法國留學回來的?”
聽著喬治一連串的問題,紅毛想了想,然後壞笑著說:“要知道潘喬司令的資訊,你得請我喝最好的龍舌蘭酒哦。”
“這沒問題,我家裡有的是好酒,等打完仗回家後,我請你喝個夠。”
對於這種空頭支票,紅毛搖了搖頭:“我說貴族少爺,現在是打仗時期,可能我們明天就去見上帝了,別跟我扯這個,給我酒,我就跟你說潘喬司令的一些秘密!”
“什麼秘密啊,也告訴我聽聽唄!”此時潘喬在他們的身後插了話。
“司令,抱歉,我在跟他開玩笑呢!”兩人急忙起身給潘喬敬禮。
“哎,沒事,你們別在那麼拘束,我就是來跟你們喝喝酒,說說話。”
潘喬說完後倒上兩杯酒遞給兩人,就在三人準備痛飲時,一個渾身是血的年輕人騎馬匆匆闖入慶祝會場,來到會場後,這個混年輕人就倒在了地上,他手裡抓著一封信,嘴裡還不斷念叨:“救救聖菲,救救蒙託亞與羅梅羅。”
潘喬立刻讓人將年輕人帶到醫院,在拿起年輕人的那封信讀了一遍後,他立刻對紅毛說:“召集市議會的人與黑狼軍軍官,讓他們現在來市政廳,我要開緊急會議。”
對於潘喬的命令,紅毛向來是少問多做。在紅毛走遠後,紅毛對喬治說:“立刻通知你的騎兵做好戰鬥,我們明天早上出發!”
“是!”喬治回答的聲音洪亮且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