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7年8月5日黃昏，此時天色昏暗，殘陽如血。從胡雷亞斯城眺望遠方，暮色中的沙漠看起來不再荒涼可怕，反而透露出幾許寧靜與柔和。

對比起城外美好的景色，胡雷亞斯城內可以說是地獄。畢竟美軍的炮轟才剛剛結束，雖然大家在黑狼軍的指導下在地下室躲過了炮擊，但對於胡雷亞斯人而言，他們的家園已經成了在夕陽下冒著黑煙的廢墟。不過對於胡雷亞斯人而言，房子的損壞已經成了微不足道的小事，眼下最要命的事情，是吃飯！是喝水！

書接上回，8月5日早上，在大規模炮轟胡雷亞斯後，4千美軍從四面八方一齊進攻胡雷亞斯。此時胡雷亞斯城只有胡安的一個團（1500人），面對這種敵強我弱的情況，胡安下令部隊分散到城中各處打巷戰。

巷戰本來就殘酷，再加上來自北方的美軍不適應墨西哥沙漠的高溫，在半天的戰鬥後，美軍就撤退了。美軍為了報復，又在當天下午對胡雷亞斯城進行了2個小時的炮轟。

對於僅付出80人的傷亡就殺傷數百美軍這個戰績，胡安是一點都不高興。部下們都已經失去了戰鬥力，也失去了戰鬥意志。他們失去戰鬥意志的原因不是不怕死，而是缺水缺糧缺糧帶來的折磨。

不過只要你足夠缺德，或者說能放棄道德，就不會缺糧。

而那些美軍來不及撤下的屍體，成了城內某些士兵的晚餐。不過吃這種食物，沒有人是心安理得的。對這些天主教徒而言，做這種事是會帶來極大心理壓力的。

胡安是吃不下的這種晚餐的，他的道德與信仰根本不允許他吃這種東西，他寧願餓死，也不會碰那些東西。不過他沒有資格指責這些士兵，因為讓士兵陷入這種道德困境的人，就是他這個指揮官。

幸運的是，有人從陣亡美軍身上搜到了一些餅乾與肉乾。這些東西不算多，卻給胡安等不願吃噁心食物的人，提供了勉強活下去的能量。

雖說城內的人勉強吃了一些東西，水又是大問題。在城內巡視時，胡安發現所有人都是嘴唇發乾，面板暗淡。有的人由於受不了口渴，偷偷去喝之前被美軍汙染的井水，這些偷喝的都被毒死了。

在飢渴的折磨下，再加上經過一天的戰鬥，所有人的體力與耐心都將徹底耗盡。因此沒有人慶祝勝利，等美軍炮轟結束後，不斷有人在胡安指揮部前聚集，要求開城讓大家投降。這些要求投降的人有城內的平民，也有黑狼軍的戰士。

“求求你了胡安團長，讓我們出去吧！”

“黑狼軍的長官，請放過我們這群可憐人吧！”

對於大家的請求，胡安感到非常為難，因為眼下胡雷亞斯城一旦失守，那他們肯定會被屠殺。不過他堅持不讓大家離開，那這裡很可能會發生暴動。

為了緩解緊張情緒，胡安不斷用槍托敲擊著地面。其實胡安很清楚，戰士們本來就忍受著飢渴。對於大家這十天以來的忍耐，胡安其實非常感激，也明白已經到了極限。

看著團長胡安坐立難安的樣子，1營長安德利西亞，2營長裡薩多，團參謀長烏爾塔多等人雖然想做點什麼，卻發現自已胸中雖有千言，但有用的計策卻一條沒有。因為眼下這種情況，就算是上帝來了都束手無策。

不過拖是沒有用的，在思考了二十分鐘後，胡安終於站起來。不久後，他帶著安德里西亞等人出現在指揮部門口。人們看到他後，都沒有說話了。所有人都在靜靜地看著胡安，等著他的決定。

胡安先是對大家敬了個禮，然後大聲說：“感謝大家十天來的堅持，這確實非常不容易。這一切都是我個人的責任，戰後如果我還活著，我會向潘喬司令親自謝罪的!”

此時安德利西亞剛想說話，卻被胡安阻止。胡安繼續說：“是的，我們要活下去，我想讓我們所有人都活下去。不過大家就這麼跑出去，那也是死。我等會就派人去跟美國人談判，看能爭取到多少權利、美國人能保證我們投降人員的安全那是好事，如果他們拒絕，我今晚將親自帶頭衝鋒，我們能跑出去幾個就是幾個。大家認為這樣行不行？”

胡安說完後，大家都覺得有道理。看到大家的情緒平靜下來後，安德里西亞立刻帶著大家喊道：“支援胡安團長！”，在他的帶頭下，大家都呼喊起來！

“支援胡安團長！”

“支援胡安團長！”

等人群散去後，胡安叫來了胡雷亞斯市長埃雷拉·泰瑞拉亞。這位三十出頭的市長是商人出身，他長得英俊帥氣，而且能言善道，這讓女人可非常喜歡他。

在來指揮部之前，埃雷拉就已經猜到了胡安的想法，因此見面後，埃雷拉直接對胡安說：“團長，您想讓我去美軍指揮官談判對吧？”

“聰明人，你跟安德里西亞少校一起去吧！”

胡安說完後，就讓安德里西亞來到埃雷拉身邊，兩人握了手。

“請問團長，您對談判內容有什麼要求嗎？”

“你們儘量讓美軍做出不傷害城內平民的保證就行，儘量讓軍隊得到優待就行。至於其他的條款，就看您的口才了。”

“好，我一定盡力！”

“事不宜遲，準備好就出發吧！”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在胡安的安排下，埃雷拉與安德里西亞舉著白旗來到了美軍軍營前。

此時科爾尼正與德里克少校在下棋，當收到衛兵的通報後，科爾尼沒有說什麼，只是讓衛兵先下去。

德里克很奇怪地問：“司令，您不跟他們談判嗎？”

科爾尼輕蔑地回答：“為何要談，如果他們能堅持，他們就不會過來談判了。”

“那他們負隅頑抗怎麼辦，畢竟接受投降就不用打了。我們就能南下跟潘喬決戰，或者繼續往洛杉磯進軍！”

科爾尼此時停下了棋局，他把菸斗拿了出來，然後把菸葉塞進了菸斗裡。德里克眼疾手快，馬上打火石，打出火來給科爾尼點菸。科爾尼深吸一口煙後，才緩緩地說。

“西蒙，我想過了，為什麼我們會丟掉加州，除了黑狼軍厲害，當地墨西哥人不斷搗亂也是一個原因。因此我們就算重回洛杉磯，在那裡也待不久。我們之前對這群墨西哥人太仁慈了，不過也不能跟對待印第安人一樣，殺光墨西哥人。不過讓墨西哥人感到害怕與恐懼，那也是一個方法。因此我決定把胡雷亞斯夷為平地，用胡雷亞斯人的血警告所有墨西哥人，膽敢繼續反抗，這就是下場！”

說完這些話後，科爾尼再次吐出煙霧，當煙霧散盡後。德里克繼續問：“如果他們投降呢？”

科爾尼此時猙獰地笑著說：“等他們死光了，沒有人知道他們生前做過什麼，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看著科爾尼猙獰的表情，德里克突然感到一絲涼意。不過作為一個美國人，他並不覺得科爾尼的做法沒有錯。畢竟美軍誘騙印第安人放下武器，然後對其進行屠殺的事情，他真是見過不少，也幹過不少。

不久後，德里克來到埃雷拉麵前，他代替科爾尼傳話，傳話內容為：談判沒有必要，墨西哥人沒有跟美國軍隊討價還價的資格。胡雷亞斯人要投降的話也可以，明天早上六點，集體在城北的格蘭德河邊排隊等待投降，美軍不會傷害投降的人。不過所有人都不要拿武器，否則就視為反抗。

德里克雖不太認同科爾尼的做法，不過為了收買眼前的兩人，他讓衛兵給安德利西亞與埃雷拉安排了晚餐。

但作為談判使者，連對方指揮官的面都沒見到，就被幾句話打發回來。美國人的傲慢由此可見一般，埃雷拉與安德里西亞對此非常憤怒。不過在香甜的啤酒與美味的烤肉面前，肚子已經空了許多天的兩人沒有資格也沒有力氣憤怒，在吃飽喝足後，他們隨即趕回了城裡。

回去後，科爾尼的傳話很快在胡雷亞斯城裡炸開了鍋。圍繞著是否投降，大家分成了順從與激進兩派。順從派的代表為市長埃雷拉與黑狼軍參謀烏爾塔多。他們認為應該相信美國人，投降騎馬保證安全。

而激進派的代表為安德利西亞、裡薩多等人，他們認為美國人沒有誠意，投降後的下場就是跟羊一樣被屠宰。與其跟印第安人落得一樣的下場，還不如今晚就突圍，拼一把試試！

這兩派勢均力敵，誰都無法說服誰。他們找到胡安要求下命令，胡安卻對此保持沉默。他認為兩派的理由都沒錯，他選擇尊重大家各自的選擇。

作為黑狼軍資格最老的成員之一，安德利西亞對潘喬非常崇拜，由於多次戰勝過美軍，他對美軍是有信心優勢的。不過他也理解胡安的沉默，因為作為城裡的最高指揮官，胡安必須讓保持城內的團結穩定。

然而作為激進派代表，安德利西亞不願意等死，回到城裡後，他積極聯絡那些想反抗的軍人與平民，將他們組織起來。經過他的勸說，胡安同意把大炮調給他。經過考察後，安德里西亞準備在凌晨三點向美軍發起突擊。

激進派的動作很快被順從派們察覺，埃雷拉知道安德利西亞要拉出大炮後，趕忙帶人堵著路口，不讓大炮移動。安德利西亞非常生氣，他大聲罵：“滾開懦夫們，戰士們現在要去戰鬥！”

對於安德利西亞的怒吼，埃雷拉大聲回答：“你們只是去送死，而且還會連累所有人，明早我們就可以投降了，你今晚亂來會讓美國人不接受我們的。”

“別做夢了，等到明天就全完了。美國人的態度你今晚也看到了，人家根本就不打算放過我們。你以為那群美國人是大善人嗎，你知道印第安人的下場嗎？”

“我知道，不過為了城裡的女人、孩子與老人，我們總要給他們一條生路吧！”

“算了，看來跟你們廢話是沒用的，讓開！”

面對不願意退讓的埃雷拉，安德利西亞隨即舉槍瞄準了他們。而後面趕來的埃雷拉支持者，也舉起了槍。

“不讓，你們有種就開槍！”

此時的氣氛很緊張，雙方的對立看起來一時無法調解。不過氣氛雖然緊張，卻沒人願意開第一槍，因為對面畢竟是戰友、親人與朋友，雙方只是有分歧而已，又不是真的有仇。

“別打，別這樣，放下槍！”

胡安連忙趕來勸和，不過大家都沒有放下槍的意思。安德利西亞也覺得擦槍走火很危險，他扔下槍，然後對埃雷拉說：“沒必要讓大家都受傷，不過我們實在沒時間耗下去了，我們用男人的方式解決吧。”

埃雷拉隨後也讓他的人放下槍，他隨後問道：“你想怎麼解決？”

只見安德利西亞走到埃雷拉麵前，然後大聲喊道：“我，安德利西亞·哈斯本，正式向埃雷拉·泰瑞拉亞發出決鬥邀請，決鬥的贏家，將能決定是投降，還是繼續戰鬥！”

這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震驚了，胡安隨即大聲呵斥：“安德利西亞，你別胡鬧！”

不過埃雷拉卻大聲表示：“我接受你的邀請！”

當埃雷拉接受決鬥後，胡安不再說話，其他人也自動為兩人讓開了道路，並自動站到一邊，準備作為見證人，觀看兩人的決鬥。

18至19世紀，人們尤其是上層階級對於榮譽是非常看重的，當發生理不清的紛爭時，為了捍衛榮譽，決鬥就成了一種直截了當且能夠被社會接受的解決方式。無論輸贏，參與決鬥的人都會被稱讚，如果逃避決鬥，那此人將會失去社會的尊重，按今天的話來說就是社死加失信。

19世紀上半葉，決鬥之風在北美非常盛行，有許多名人都參與過決鬥。那位被印在十美元上的美國開國元勳亞歷山大·漢密爾頓，就是死於決鬥。美國總統安德魯·傑克遜也曾因為女人，與一位花花公子公開決鬥。

在當時的情況下，面對安德利西亞賭上性命的決鬥邀請，埃雷拉是無法拒絕的。兩人在檢查好決鬥用的手槍後，胡安來到兩人面前，他雖然不捨得兩人，不過還是大聲宣佈：“雙方同意射擊距離為12米，雙方相向而立，槍口垂直向下。雙方準備就緒後，等我的\"開火\"的口令一下，他們可隨時開火。任何一方如在開火口令發出前開火，我們保證立即開槍將其擊倒。雙方一致認為，安德利西亞·哈斯本少校與埃雷拉·泰瑞拉亞先生之間的決鬥應遵守上述規定。”

在點頭後表示明白後，兩人都抱著沉重地心情背對彼此，然後一步一步走向規定的位置。看著兩人在走向死神，觀眾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有人還哭了出來。不過由於長期缺水，他們沒有淚水可以哭出來。

就在大家乾哭的時候，有人突然發現眼睛裡竟然有水，而且水正在一滴一滴地砸在自已眼睛裡。

“水，這是雨水？”

“對啊，好像真的下雨了！”

隨著有人大叫起來，大家才發現，天空真的下雨了，而且這場雨下得很大，地上很快就形成了一條條小溪。久旱逢甘霖，人生大幸事，此時大家早已忘了眼前的決鬥，所有人（包括埃雷拉與安德利西亞）都張開大口盡情地享用著天賜的甘露。

胡安反應很快，他趕緊搶下了安德利西亞與埃雷拉的手槍，叫停了決鬥。然後他讓大家趕緊拿出所有的桶與杯子，趕緊讓這些器具裝滿水。

看著漫天大雨，胡安絲毫不顧被淋溼的頭髮與身體，他咬著牙喊對安德利西亞與埃雷拉喊道：“你們讓所有人到我指揮部面前集合，該我們反攻了！”

胡雷亞斯城（也就是今天的墨西哥華雷斯城）的年均降水量僅為47mm，這裡是典型的乾旱沙漠氣候。對這裡的人而言，雨水是非常少見的，更別提大雨。

大雨下了一個小時還沒停，雨水不斷敲擊著帳篷，這聲音讓科爾尼從睡夢中醒了過來。他一開始還不相信這下雨的聲音，他走到帳篷門口伸出手去，當發現手被淋溼後，他才敢相信這是真的。此時科爾尼心裡不禁感慨：“這真的發生奇蹟了，難道老天也在幫他們？”

然而就在科爾尼在感慨時，遠方卻傳來了嘈雜的聲音。就在科爾尼疑惑時，一位傳令兵慌慌張張地跑到科爾尼面前。

“報，報告，墨西哥人從城裡向北邊殺出來了，我們計程車兵由於沒有準備，攔不住他們。”

“廢物，我不是安排好防守了，怎麼不開槍，還有壕溝呢？”

“這我就不清楚，反正前方很混亂，墨西哥人很猛！”

對於科爾尼的質問，剛剛趕到這裡的德里克少校帶著幾個衛兵來到他面前，他急促地對科爾尼說：“司令，情況緊急，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

“什麼情況，怎麼緊急了！”

正當科爾尼正要疑惑時，他卻被衛兵架起來。科爾尼非常驚訝，他警告德里克：“你要造反嗎？”

然而德里克卻臉色堅定地回答：“實在來不及了，之後跟您解釋，趕緊帶科爾尼司令離開這裡，前往埃爾帕索！”

德里克大手一揮，科爾尼就被帶走了。此時喊殺聲越來越近，原來是胡安等人率部隊已經衝到了科爾尼的指揮部前。

下大雨後，胡雷亞斯城裡的兩派不再有紛爭，因為乾渴的問題解決了。城裡的教徒認為大雨是上帝的旨意，在牧師的宣揚下，大家都認為這場戰鬥將會是一場聖戰。埃雷拉也深受感動，他找到黑狼軍，表示將會帶城裡人全力支援黑狼軍的行動。

在神聖光環的加持下，胡安都不需要動員，就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援。由於雨水淋溼了火藥，胡安決定放棄火槍與大炮，直接讓所有人帶著刀劍殺向敵軍指揮部，因為那裡的補給物資最多。

很快，冒著胡雷亞斯城裡的黑狼軍與市民們就在胡安的帶領下殺出城裡，他們往北直奔科爾尼的指揮部。

在安德利西亞與埃雷拉談判期間，他們就得到了美軍指揮部在胡雷亞斯城北面的資訊。守衛指揮部的是德里克少校的美軍步兵第三營。在沒下雨前，靠著壕溝與第三營的火力，守衛指揮部綽綽有餘。然而在大雨的衝擊下，沙漠鬆軟沙子被雨水帶著流動，並很快將壕溝填滿。

胡安的部隊很輕鬆就跨過了壕溝，很快就到達指揮部前面。胡安率領的黑狼軍有1200人，而市民則有400人。而第三營只有600人，在人數上是佔了下風。由於雨水淋溼了火藥，第三營很多士兵開不了槍，也來不及換刺刀。

戰鬥開始後，面對打了雞血的黑狼軍，第三營計程車兵紛紛砍倒。在黑狼軍的衝鋒下，第三營很快就陷入潰散狀態，營地很快被佔領。

由於科爾尼將部隊分散在城市周圍，再加上大雨的阻礙，其他方向的援軍很難及時到達指揮部。無奈之下，德里克只得拋下部隊先救科爾尼。

其實部隊潰散還不是德里克最害怕的事情，指揮部附近的大批物資才是他最擔心的事情。在救科爾尼的同時，他就讓人去炸掉這些物資，然而由於雨太大，很多炸藥都被淋溼了。德里克想親自去燒，在大雨中燒東西，自然也是無用功。

眼看黑狼軍即將殺到，德里克氣憤地罵了幾聲：“f**k!”，然後帶人撤退了。

在佔領指揮部後，黑狼軍也沒有再前進了，因為大家實在走不動了。在食物的誘惑下，大家都在這裡開始生火吃飯了。在嚐到久別的牛肉、玉米、土豆後，大家都哭了，而胡安也跟著哭了。

有偵察兵報告，不過此時別的方向已經有援軍來了，胡安心中一驚，他催促大家趕緊停止吃飯，因為敵人到來前組不起戰鬥隊形，那就是屠殺。

不過對於餓了好幾天的人而言，在他們剛吃上幾天以來第一頓飯的時候，趕走他們是不可能的。就在胡安在拼命催促時，突然感到腳下有震感。

安德利西亞趴在地上聽了一會後才說：“跑不了了，騎兵來了，估計有300匹馬！”

胡安此時直接癱坐在地上，他疑惑地問：“難道我們中陷阱了嗎？”

新到戰場的騎兵到底是誰，胡安等人最後是否能安然脫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