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中的沙海和前一世從樓上跳下的沙海,如同兩條交織的經緯線,在我的腦海中不斷重疊、碰撞,激盪起層層混亂的思緒。大雨傾盆而下,每一滴都像是帶著前世的記憶,狠狠地砸在我的身上,讓我幾乎無法思考,只能任由它們牽引著我的行動。一股不可名狀的力量,像是來自遠古的呼喚,又如同命運的安排,驅使我不顧一切地衝向那座在風雨中搖搖欲墜的涼亭。
雨點如石頭般砸在我的身上,每一滴都帶著刺骨的寒意,但我卻毫不在意。我的目光穿過密集的雨幕,只鎖定在涼亭下那個熟悉的身影——沙海。她的身影在閃電的映照下顯得如此脆弱,彷彿隨時都會被這肆虐的風雨吞噬。她的長髮被雨水打溼,貼在臉上,眼中閃爍著驚恐與無助。我的心一緊,更加堅定了要保護她的決心。
就在這時,一道刺眼的閃電如同利劍般劃破夜空,緊接著是一聲震耳欲聾的雷鳴,彷彿天穹都在這一刻顫抖。涼亭在雷電的轟擊下發出“吱嘎”的哀鳴,彷彿是老人的呻吟,又像是命運的嘲笑。隨即便在猛烈的狂風中搖搖欲墜,眼看就要倒塌。
我的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衝動,那是對沙海深深的擔憂和保護欲。在涼亭倒塌的瞬間,我像是被某種神秘的力量所驅使,憑藉著一股本能的衝動,猛地撲向了沙海。我的身體緊緊地將她護住,用我的背脊和雙臂為她築起了一道堅固的屏障,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那一刻,我彷彿忘記了所有的痛苦和疲憊,只知道要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那一刻,時間彷彿靜止了。所有的不安、恐懼和對前世的回憶都凝聚在這一剎那,化作一股無形的力量,支撐著我。我能感受到沙海在我懷中的顫抖,她的呼吸與我的心跳交織在一起
不僅僅是沙海呆過的涼亭,在狂風暴雨的肆虐下,學校的圍牆也開始坍塌。一塊塊磚石在雨水的沖刷和狂風的撕扯下,紛紛脫落,彷彿是時間的碎片,在這無盡的夜色中飄散。圍牆的坍塌聲與雷鳴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壯交響樂,讓人不禁感嘆大自然的威力。
“你的腿。”沙海指著我正在流血的大腿。
應該是剛剛被坍塌下來的涼亭的屋頂給劃破了。
“沒什麼關係。”我揮了揮手。
我和沙海二人回到教室裡,我倆的衣服都已經溼透了,田媛媛給我的帶的那把傘也不知道剛剛被我丟哪了。
沙海的衣服完全被淋溼了,雨水無情地滲透了她的每一寸衣物,使得那件原本寬鬆的T恤緊緊地黏在了她的身上。在這昏暗而又混亂的環境中,沙海的身材線條在溼透的T恤下被清晰地勾勒了出來。她的巨乳形狀宛如兩座誘人的小山丘,飽滿而挺拔,在雨夜的映襯下更添了幾分神秘與誘惑。T恤緊貼著她的肌膚,將她那曼妙的身姿完美地展現出來,每一寸曲線都散發著無盡的魅力。
我能清晰地看見沙海T恤下胸罩的形狀和花紋,那細膩的蕾絲邊在雨水的沖刷下若隱若現,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性感。她的腰身纖細而有力,與豐滿的胸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人不禁為之動容。然而,當我的目光不經意間與沙海相遇時,我發現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羞澀與尷尬。她似乎意識到了自已的尷尬處境,臉頰上泛起了一抹紅暈,急忙用雙手擋住了胸部,然後轉過身去,背對著我,試圖用這種方式來掩飾自已的羞澀。
我愣了一下,隨即意識到自已的失態,我趕忙收回目光。
“色狼!”沙海突然回頭瞅著我,臉上泛起了一抹嬌豔的紅暈,眼中閃爍著嬌羞與羞澀的光芒。她的聲音雖然帶著幾分責備,但更多的卻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嬌嗔,彷彿是在跟我撒嬌一般。她那雙溼潤的眼睛彷彿能看透我的內心,讓我在這一刻感到無比的尷尬和羞愧。
我愣住了,沒想到她會這樣直接地稱呼我為“色狼”。我趕忙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試圖辯解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只是什麼呢?我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已剛才的失態。
沙海看著我這副模樣,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她似乎並沒有真的生氣,只是在跟我開個小玩笑而已。她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算了,看你這麼尷尬的樣子,我就原諒你這一次吧。不過,你可要記得哦,以後不準再這樣偷看我了。”
“我沒有。”我想要解釋,但是……
沒什麼可解釋的,我就是偷看了。
“你今天都沒來上課,怎麼放學了還呆在學校啊?”沙海岔開話題問道。
“這是我要問你的問題,都放學了你怎麼還不回家?”我反問道。
“這……其實我家房租沒交,我被房東給趕出來了,我沒地方住,就想著在學校睡覺。原本我是打算在銀行的自動取款機那邊睡的,但是我怕有危險就選了學校。”沙海低著頭有些尷尬的說道。
“那你晚飯怎麼辦?”我問道。
“這種小事不用在意,我中午吃飽了晚上就不用吃了。”沙海說道。
“那早飯呢,晚飯不吃早上可是很餓的。”
“早飯忍一忍就過去了,一天吃三頓飯對我來說太奢侈了,一天一頓就夠了。”沙海說的這話有些讓人心疼。
其實沙海家裡出現變故到現在也就一兩年的時間,就已經讓沙海改變成了這個樣子。
沙海這個情況實在是太困難了,沒有飯吃,也沒有睡覺的地方。我看著她那瘦弱的身影,心裡不禁湧起一股酸楚。她那雙大眼睛裡總是充滿了憂鬱和無奈,彷彿整個世界都壓在了她的肩上。她的頭髮有些凌亂,幾縷髮絲貼在額頭上,被汗水浸溼。她的衣服也顯得有些破舊,洗得發白的T恤和牛仔褲,卻無法掩蓋住她那股堅韌不拔的氣質。
我心裡正盤算著,要不就把沙海也邀請到我家來住吧。畢竟,沙海也是個女生,和田媛媛睡一個屋子應該也沒什麼不方便的。而且,我家裡房間也多,完全有足夠的空間。
班主任雷震的腳步聲在空蕩蕩的教室中顯得格外響亮,每一步都似乎承載著千鈞之重。
雷震的眼神中帶著前所未有的焦急,他掃視了一圈教室,最終目光定格在沙海身上。沒有言語,只是那眼神中流露出的沉重,已足以讓空氣凝固。他快步走到沙海身旁,猶豫片刻後,低聲說出了一句讓整個世界都為之震顫的話:“沙海,我剛接到訊息,你父親……他出了車禍,現在情況危急。”
沙海的臉色在那一刻彷彿被抽走了所有血色,變得異常蒼白。她的雙手不自覺地抓緊了書包的肩帶,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眼眶裡,淚光開始聚集,閃爍著不願相信的光芒。“什麼……這不可能……”她的聲音細若遊絲,卻在寂靜的教室裡清晰可聞。
雷震見狀,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楚。他輕輕拍了拍沙海的肩膀,試圖給予她一些力量:“我知道這很難接受,但我們必須儘快去醫院,或許……還能見到他最後一面。”
沙海的身體微微顫抖,彷彿被一陣無形的寒風吹過。她抬起頭,眼中滿是迷茫與無助:“我……我要怎麼辦?”
“我也一起去。”我立馬說道。
“孫志國,你怎麼還在學校?”班主任雷震有些好奇。
“這個說來話長。”
“你這一天天的真夠神秘的。”班主任雷震吐槽道。
當我們急匆匆地趕到醫院,雷震幾乎是拖著沙海一路奔跑,生怕耽誤一分一秒。醫院裡特有的消毒水味道充斥著鼻尖,走廊上匆匆走過的醫護人員,還有那偶爾傳來的急救車鳴聲,都讓人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一到急診室,雷震就急忙抓住一個路過的醫生,聲音中帶著明顯的焦急:“醫生,我們剛才接到訊息說有人出了車禍,情況危急,是不是有一位病人的家屬在這裡?”
醫生聞言,眉頭微微一皺,似乎對這樣的情況感到有些困惑。他迅速在電腦上查詢了一番,然後抬起頭,眼神中帶著一絲疑惑:“我查過了,我們這裡並沒有接收過相關的車禍病人。你們是不是弄錯了名字,或者是有人惡作劇?”
雷震聞言,眉頭緊鎖,他意識到自已並不清楚沙海父親的名字,於是急忙轉身詢問沙海:“沙海,你父親叫什麼名字?我們得確認一下。”
沙海此時的臉色依然蒼白,她努力回憶著,然後回答道:“我父親叫沙駟言。”
雷震立刻將這個名字告訴了醫生,並請求他再次查詢。醫生在電腦上輸入名字後,仔細地檢視了一遍,然後肯定地回答:“確實沒有,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們,醫院裡根本就沒有叫沙駟言的病人。你們是不是被什麼惡作劇了?”
雷震聞言,心中既鬆了一口氣,也感到一陣憤怒。他轉身看向沙海,發現她的臉色已經從剛才的蒼白變得有些泛紅,眼中閃爍著不敢置信的光芒。她似乎也在努力消化這個突如其來的訊息。
“沙海,你聽到了嗎?醫生說你父親並沒有在這裡,這可能是個誤會。”雷震的聲音儘量保持溫和,試圖安撫沙海的情緒。
沙海聞言,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猛地鬆了一口氣。她的身體彷彿在這一刻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軟軟地靠在了牆上。她的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有慶幸,有疑惑,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憤怒。
“這……這是怎麼回事?”沙海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她顯然還沒有從剛才的驚嚇中完全恢復過來。
雷震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先冷靜下來:“我也不知道,但顯然這是個誤會。我會去查清楚到底是誰在惡作劇,你放心。”
沙海點了點頭,但眼中的疑惑並沒有完全消散。她看著雷震,聲音中帶著一絲懇求:“雷老師,我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父親他……他到底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