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黎歡快地說道:“好,姐姐,大志哥哥,小黎先走啦!”
月燭拉著祁黎,祁黎興高采烈地向前跑去,小小的身影充滿了活力。
月滿輕聲說道:“小黎的無心之話,別放在心上。”
月滿擔不起坊間的流言風語,故而垂下眼眸,不敢直視王大志,讓王大志不要在意她。
王大志心中一緊,暗自想道:無心之話....是不是小滿姐不喜歡我?
王大志沉默了片刻,才緩緩說道:“......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王大志黯然傷神地走出了天井,那落寞的背影顯得無比孤單。
王大志這樣,連著月滿心情也不好了。
她焦灼地凝視著眼前的繡布,遲遲沒有動手,心思全然不在繡活上。
王大志收拾收拾心情,努力裝出一副振奮的樣子繼續工作,只是那強顏歡笑的模樣,讓人看了心疼。
前廳人滿為患,祁放拉客技術賊 6,一批一批的女客流連忘返,沉溺於他的美貌與氣質不可自拔。
月華收錢收的手軟,心裡樂開了花。
月華暗自懊惱:早知道他這麼有用,就早點放出來了。
月華扼腕嘆息,好像看見了白花花的銀子本來可以流入她的口袋,結果陰差陽錯溜走了。
祁放不知道月華的心思,只看見月華哀傷的眼神不住地望向他。
祁放心中得意地想:我這麼有魅力的男子,不抓住可要被別人搶走了~
這些女客也有去看程秀郎的,結果聽女友說“人間煙火處”立了個更美的男子,半路脫離隊伍跑到月華鋪子裡來的。
女子甲說道:“我說呢,你怎麼放著狀元郎不看,來這裡了。”
女子乙興奮地說道:“還是這個男子平易近人些,長得這麼帥,還不油膩!乍一看程大人,是個俏花郎,多看看好生傲氣啊!”
女子甲點點頭表示贊同。
無錯書吧要說那程秀郎一路披紅掛綵,威風凜凜地騎著高頭駿馬回了月家,引起一片非議。
程秀郎最恨別人說他是受月家眷顧才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他狠狠地剜了一眼說閒話的兩人,將頭抬得更高、胸膛挺得更闊、笑得更驕傲。
程秀郎心中冷哼:光憑月家,怎麼可能把我扶持到這個位置,還不是我自已找好了貴人。
兩人立馬噤若寒蟬。
一想到自已竟然能拉攏到晉王,程秀郎得意地昂頭,掃視眾人,那眼神中滿是自負與傲慢。
月牙尖叫著跑了出來,駐足於馬前,脈脈含情地凝視著心上人回來。
眾人紛紛議論:“月家小姐怎麼這麼沒有禮數啊?”
男子甲小聲地說道:“這不倒貼嘛!”
他以為無人聽見,實際上多多少少的人的嘴裡都發出了“倒貼”一詞,程秀郎聽的一清二楚。
月牙深情的目光也不禁令程秀郎厭惡地皺起了眉頭。
程秀郎心中鄙夷:我原以為有多大長進,原來還是一個蠢丫頭。
當初,程家還沒有落敗,不過,門第依舊低於月家一籌。
打小,月牙便粘程秀郎,不過那時候,程秀郎心思全在月家嫡女月華身上,等月華被趕出去沒有利用價值之後,才願意和月牙逢場作戲。
程秀郎回憶起馬上,月華那清冷的眉眼神情,心中隱隱起了另一片心思。
程秀郎在心中把月華與月牙做了比較,實實在在地對月牙暗地裡一番貶低。
程秀郎暗自不屑:不知輕重、驕縱無禮。
月牙滿心疑惑:“秀郎哥哥,你怎麼了?你怎麼不理我。”
(我叫了許多聲,是周圍人聲太嘈雜了,秀郎哥哥沒有聽見嗎?)
月牙全身心投入到程秀郎回來的喜悅中,對周圍人群的嗡嗡聲棄之不顧,滿心歡喜地盼望程秀郎笑著看向她。
程秀郎敷衍地說道:“哦,沒有。”程秀郎看著她笑了笑。
月牙心中的小鹿都要衝撞出來了,激動得不能自已。
程秀郎心中暗笑:果然女人都吃這一套。
在京城讀書時,只要他裝模作樣地為一個女人吟詩一句,體貼地擦擦她的眼淚,說幾句自已懂她冬天還要為他人洗衣賺錢的艱辛,那蠢女人便會心甘情願地奉上她那便宜的身子與苦苦賺來的錢,還有那不值錢的真心給他。
程秀郎早已清楚該怎樣對付女人,把她牢牢掌控在自已手心裡為他賺錢。
程秀郎溫柔地說道:“小牙,快進去吧。”
程秀郎心中卻在暗罵:別站在外面讓別人看笑話了,蠢貨。
娶這樣的女人為妻真是抬舉她了。還不如找家境不如她的月華好。
程秀郎心中盤算著:先糊弄糊弄他們,畢竟我現在在這裡的根基還不穩,大人需要我在這裡做事。
月牙聽程秀郎這麼親暱地叫她的名字,心中一陣狂喜,彷彿置身於雲端。
月牙心中暗想:我就知道秀郎哥哥一直記掛著我!
高堂之上,楊氏親自抱著月江,儼然月江是她的親生兒子。
楊氏心中惱怒:瘋丫頭!又出去丟臉!
奈何裡裡外外擠滿了前來道喜的人,楊氏不能當場斥責女兒,只能強忍著怒氣,臉上依舊帶著笑容。
楊氏笑著開玩笑道:“秀郎,出去一趟,回來英俊了許多。”
程秀郎審時度勢般地瞄了一眼楊氏懷中的孩子。
無人告訴他月家又有了一個孩子!
程秀郎心中暗自思量:若是女子還好,及笄之後還能配給高官顯貴有點用處。若是個男子,我不還得扶持他?
程秀郎越想越覺得煩躁,心中暗罵:累贅!
程秀郎微笑著說道:“叔母說笑了。”
月河說道:“腹有詩書氣自華嘛!秀郎,這次回來你還走嗎?”
程秀郎恭敬地說道:“叔父叔母為秀郎付出了諸多,秀郎此次離京回鄉便是要長久忝居於此。既為鄉鎮的未來貢獻一份薄力,也存了一份私心,願叔父叔母頤養天年。”
程秀郎恭敬地拱手謝禮,那模樣看起來誠懇至極。
月河聞言欣然一笑,這是他早料到的。
月牙驚喜地說道:“秀郎哥哥這是不走了嗎?!”
程秀郎說的彎彎繞繞的,月牙聽得不甚明白,但是好像她可以和秀郎哥哥在一起了?
程秀郎溫和地說道:“是。”
程秀郎低沉的聲音與柔和的目光令月牙小臉一紅,心如鹿撞。
楊氏微微點頭說道:“如此甚好。”
楊氏讚許地點點頭。
月河笑著說道:“若是如此,那秀郎與牙兒的婚事也,該儘快提上日程了。”
月河心中暗想:得趕緊抓牢程秀郎,不能讓別的女人把我的搖財樹勾走了。
月河早在開始供程秀郎讀書時便與他說好了,待學業有成之後,必須迎娶月牙,眼下,是程秀郎回報月家的時候了。
程秀郎心中暗忖:反正停妻另娶也不是新鮮事了。等我回京之後,隨便找個理由休了月牙。
程秀郎像拉下簾子似的拉下睫毛,藏匿起花花腸子,低順謙卑地說道:“但憑叔父安排。”
月河宛如一個慈父,轉向月牙問道:“牙兒,你呢?”
人群的視線集中到扭捏不安的月牙身上。
月牙漲紅了臉,低下了頭,只輕輕答應了一聲。
月牙心中激動不已:“我願意!”
月牙忽而眼睛又放著異樣的光,微笑著,舉起頭來,對程秀郎瞥了一眼。
程秀郎對她微微一笑。
月牙滿心歡喜:秀郎哥哥果然在看我!
趙氏捻著佛珠的手一頓,面色稍冷,繼而立馬變得慈眉善目,她親切和藹地看著兩個小輩。
趙氏說道:“喜上加喜,祖宗保佑我月家繁榮昌盛了!”
眾人連忙連聲道彩:“恭喜老夫人!恭喜月老爺與月夫人!恭喜程大人!恭喜月小姐!”
楊氏慍怒地皺起眉頭,心中暗自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