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趕忙說道:“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祁放心中暗想:
(小華是當我在開玩笑嗎?)
(我可是認真的.....)
(我也把小黎帶回來了。)
(那裡也沒什麼可留戀的。)
江氏看著兩人,心中感慨:(這倆孩子多有默契啊。)
江之信輕柔地揩去江氏臉上的淚水,慈祥地說道:“兒女的事情由兒女去吧。”
“我相信這兩個孩子都有分寸。”
“小放,別的我不多說了。”
無錯書吧“只是你若要娶我孫女,一定要明媒正娶、三聘六禮!絕不能委屈了我孫女。”
祁放鄭重地點頭,眼神堅定地說道:“我明白。我不會讓小華受委屈的。絕不會輕視了小華。”
他的眼中飽蘸認真,彷彿許下了一個永恆的誓言。
月華著急地說道:“怎麼跟真的是了!
“就算是,也不能這麼快呀....”月華低聲呢喃。
月華提高音量說道:“外公、娘。你們怎麼還當真的了。是假的呀!”
江之信一時語塞:“外公明白。”
……
街道上鑼鼓喧天,鞭炮聲震耳欲聾,響徹雲霄。
數十里長的迎親隊伍宛如一條蜿蜒的巨龍,馬車從街頭排到街尾,井然有序。
路旁鋪灑著數不盡的嬌豔花瓣,宛如一片絢麗的花海。
人們興高采烈地尾隨著隊伍,爭搶著拋灑在地上的銅板,歡聲笑語此起彼伏。
就連滿城的樹上都繫著無數條鮮豔的紅綢帶,微風拂過,紅綢輕舞,彷彿在為這場婚禮歡呼。路旁皆是維持秩序的家丁,他們神色嚴肅,卻難掩眼底的喜悅。湧動的人群絡繹不絕,比肩繼踵,個個皆伸頭探腦去觀望這聲勢浩大的婚禮,臉上洋溢著好奇與興奮。
路人甲,一個身形乾瘦的中年男人,拉住另一個匆忙趕路的男人,問道:“去參加月家婚宴?”
路人乙興奮地應道:“對啊!月家好大的陣仗,取個親請全縣人吃飯!”
路人甲喲了一聲,隨意往路上瞟了一眼。
邵祥光不耐煩地吼道:“看什麼看?”這位邵屠戶身材魁梧,滿臉橫肉,此時雖然全身上下洗得乾乾淨淨,但還是飄出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邵祥光瞪著眼睛,大聲說道:“你們吃的豬都是我殺的,我不殺你們有的吃?在這給老子逼逼賴賴。”說完,邵祥光橫刀立馬,大步一張,不再理會,只留下兩人面面相覷。
路人甲撇撇嘴,說道:“你說,連沾滿血腥味的屠戶都邀請了,月河真就這麼大方?”
路人乙搖搖頭,說道:“你還別說。連乞丐都能吃上點熱乎饅頭呢,就是進不去。”
路人甲嘖嘖兩聲,說道:“月家這麼小氣,難得這麼大方。走!吃它個酣暢淋漓!”
路人乙應道:“走!”
兩人結伴來到月府,門口的小廝笑著領他們去了外面那幾桌。
月宅張燈結綵,處處洋溢著喜慶的氛圍,人人都是喜氣洋洋的。能進月府的人,都是在邀請函上寫上名字的。
這盛大的婚禮引得眾人嘖嘖稱奇。
路人甲撇撇嘴,擠了擠眼睛,神色神秘地說道:“不愧是富貴人家,娶個小妾,這陣仗都要趕上正妻了。”
路人乙驚咦了一聲,問道:“那楊氏居然樂意?”
路人甲長滿皺紋的眼角堆滿了嘲諷,不屑地說道:“她有什麼話份?連兒子都生不出來。今日這位新娘子可是給月河生了一個兒子呢!”
月華和祁放在一旁將這一切聽得一清二楚。
楊氏不是個好惹的主,月河取小妾她會怎麼辦?
這下有看頭了。
月華為人雖不爭不搶,可是,對於看對家的熱鬧一事,她卻是興致勃勃、一馬當先。
誰看誰的笑話還不一定呢!
新娘子從側門進來了,趙氏坐在高堂,楊氏屈居順位。
紅色的鳳凰霞衣,金絲波紋綴著衣邊,縷縷青絲垂在雙肩上,更顯得白蓉嬌羞可人。
看似嬌小的身材更添嫵媚,一雙小巧的腳配著一雙高雅的紅色繡鳳鞋,整個人稱得上是絕美佳人。
白蓉聲音輕柔:“娘,請喝茶。”白蓉恭恭敬敬給趙氏敬了茶。
趙氏掩袖呷了一口,算是認可了白蓉,說道:“往後,你可要好生服侍夫君,替我月家開枝散葉。”
白蓉應聲道:“是,母親。”接著,白蓉規規矩矩地雙手捧起茶盞,奉到楊氏面前。
白蓉一臉純良無害,輕聲說道:“姐姐,請喝茶。”
她那嬌小可人的模樣,看上去似是沒有任何攻擊性。
然而,一雙微微吊起的眼梢看似柔弱,卻無端透出些許挑釁,視線看似不經意地落在楊氏的小腹上。
白蓉心中暗想:連兒子都生不出來,還想和我鬥?等我地位穩固了,我就讓月河休了你!
楊氏心中惱怒:一個青樓女子,竟敢如此羞辱我!
楊氏強忍著怒氣,說道:“好妹妹,這隻簪子戴著可適合你了。”
那支纏絲赤金鳳簪赤裸裸地彰顯出白蓉如今的地位——那是楊氏為表寬容不得不贈予她的。
楊氏心中冷哼:和我鬥,還嫩著呢!況且老夫人絕不會允許一介青樓女子入我月家!
幾日前,月河回來了,卻不想帶著白蓉和她襁褓中的兒子。
楊氏當時怒火中燒,若不是趙氏對她說了幾句話,讓她暫且忍耐,她當場就要撕碎了這個賤女人和她的孽子!
趙氏叫她忍著,她便忍著,想著終有一日,要讓這女人好看!
白蓉嬌聲說道:“姐姐?”
(還接不接了?我手都要舉酸了。)
楊氏不露聲色地伸手接下了茶。就在這時,白蓉眼中發出詭異的光。
“啪!”
茶盞落地,碎了。
白蓉捂住被燙傷的手,咬住嬌唇,溼漉漉的眼眶微微發紅,委屈的眼神純良無比。
楊氏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心中暗自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