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照常去採摘柞葉喂蠶。
幾片白白的柞樹葉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月華走進細細一檢視,只見柞葉正面有白色小黴斑,正在逐漸擴大。
月華一翻樹葉,白色小黴斑佈滿葉背,黴斑表面呈粉狀,幾片老柞葉上甚至出現了黑色小點。
月華擔憂地咬住下唇,心中暗自焦急:“(這是白粉病啊....
無錯書吧(我得去配藥。)
白粉病傳染性強,何況她的柞蠶們正在生長期,要是落下一餐,或者吃了病葉子,蠶絲必定會減產!
祁放不知何時湊了過來,疑惑地問道:“嗯?”
祁放一臉關切:“這是怎麼了,眉毛都皺起來了?”
祁放這廝也不知道是什麼毛病,天天粘著她。
月華在哪他就在哪,美其名曰不讓小黎打擾月華工作。
月華眉頭緊皺,無奈地說道:“祁公子。”
月華滿臉不悅,撅起嘴巴說道:“我認為,你打擾到我了。”
月華眯起眼睛,十分不爽地瞪著祁放,眼神湧動著不耐煩的神色。
祁放已經對月華的小動作了如指掌,明白月華眯起眼睛意思是無奈又不想吵架。
祁放卻噙著一抹微笑,揚眉調侃道:“月姑娘和我說說又不礙事。”
月華沒好氣地說道:“祁公子,你就沒有事情可以做嗎?”
他收起笑容,表情陡然嚴肅,鄭重地說道:“有啊,我正在做。”
月華不耐煩地問道:“祁放!”
祁放一臉堅定地說道:“我在等你說 。”
祁放厚薄適中的菱唇這時漾著另人目眩的笑容,一臉賤兮兮的表情。
月華覺得祁放這傻子一定是瘋了。
月華氣得直跺腳,吼道:“我是在問你不能去幹正經事情嗎?非得跟著我!”
吼罷,月華深吸一口氣,心中默唸:“(不要和傻。逼置氣,不要和傻。逼置氣。)
祁放滿臉驚訝地眨了眨眼睛,神色驚疑,似乎是聽見了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
繼而,他又苦惱地面帶顧忌之色,一臉凝重地望著月華。
祁放深情款款地說道:“月姑娘,我覺得我們之間的事情並不是不正經的呀。”
月華怒極反笑,心中哀嘆:“(累了,我真的累了....
月華已經深刻意識到祁放誓不罷休的厚臉皮了。
祁放一臉關切地說道:“月姑娘,你沒事吧,我看你臉色不太好。”
月華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哈哈,被你氣的。”
月華僵笑著,咬牙切齒地看著祁放那張故作無辜的臉說出那番無辜的話來。
突然,她半彎著腰,伸手扶住額頭,面色慘白得嚇人。
祁放見狀,連忙說道:“順順氣順順氣。”
心中暗自叫苦:“(完了,不會玩太過火了吧。)”
祁放轉而滿臉討好之色,就要上前替月華拍拍背。
月華瞅準時機,一個鷂子翻身,動作敏捷如風,瞬間扼住祁放下顎,雙眸暗沉,危險地逼近他。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襲擊,近在咫尺的紅唇,祁放重重嚥了一下口水。
祁放心中暗想:“我要清白不保了?”
想想竟然還有一點激動?
祁放臉上露出誇張的驚訝之色,故作嬌羞地送了一個秋波。
她輕輕眨了眨水光瀲灩的美眸,一身光芒猶如穿雲利劍。那雙好看的杏眼倒映出他的影子,不斷放大,墨色瞳仁似是能拉人沉迷的漩渦,漣漪層層,不覺沉淪。
突然間,有個羞慚的感覺毫無來由地侵襲了他,他竭力穩住心神,才不至於沉淪在那一汪清水之中。
月華伸出手指,觸碰到眼前發燙的臉頰和耳垂。祁放輕輕顫抖,然後她的手指滑過他清晰的下顎線,貼上他柔軟的下巴。
月華感覺到祁放的羞怯之意,不懷好意地吐出一口氣,心中竟然起了捉弄之意。
月華輕笑道:“呵?”
月華嘴角上揚,調侃道:“這麼害羞?”
話到尾音,又曖昧地勾起,她漆黑的眸子裡盛滿蠱惑人心的笑意。
月華呵氣如蘭,薄唇擦過祁放耳尖。他的耳尖刷一下子紅透了,撥出的氣息盡數掠過他的面板。祁放戰慄了。
月華心中暗笑:不會吧不會吧。
還真是個純情寶寶呢?
就在紅唇越靠越近時,祁放以為月華要親他,心中七上八下地閉上了眼睛,像極了一隻等待主人憐愛的小貓咪。
誰知,月華毫不憐香惜玉地將兩根手指狠狠地插進了祁放的鼻孔。
祁放“唔——!”
祁放痛苦地嗯哼一聲,心中懊惱:“失算了,好狠的女人。居然拒絕了我!”
月華一把推開祁放,整理了一下衣服,冷漠地說道:“柞樹生病了,等會我要去配藥。”
冷漠溢位言語之間。
祁放委屈地喊道:“月姑娘....”
祁放心中恨恨地想:“此仇不報非君子!”
月華垂下眸子,睥睨著他。
“怎麼說?”
他緩了一會。
祁放捂住鼻子,十分狗腿地阿諛奉承道:“缺打藥的?我來呀。”
祁放興沖沖地舉手報名,那模樣活像個急於表現的孩子。
月華難以置信地翻了個白眼,心中暗自腹誹:“插了他鼻孔竟然還能當作沒事發生過?”
月華暗自思忖:“那就沒事發生過咯——”
這人實在令她費解至極。
說他是個逍遙公子哥吧,偏偏愛跟著她打下手;說他是個傻.逼吧,他乾的還真不錯,十分勤勉。
月華也不好意思免費用著人家當小工,回回請他到自已家吃飯。
兩家本來離得就近,一來二去,如今祁放已經十分猖狂,說串門就串門。
常常小華小華的叫著,非得叫的月華狠狠地擰他一把才息聲。
月華無奈地說道:“不是,我不知道能不能買到藥水。 配藥倒是挺簡單,只是藥水難買。”
月華心中想著:“(現代治療白粉病用波爾多液,稀硫酸與銅配比而成,這是我早就知道的。)
銅粉好買,遍地都是,梳妝用的銅鏡啊,但是稀硫酸難買。
稀硫酸就是古代的”綠礬油“,多用於煉丹。
月華又不是煉丹師,幾乎沒有途徑取得。
祁放好奇地問道:“什麼藥水?”
祁放心中暗想:“(我一定要把你迷得死去活來!)”
他含笑的目光充滿了幽怨之意。
祁放越發好奇了,還沒有他買不到的東西。
月華說道:“綠礬油,你能買到嗎?”
祁放輕哼一聲:“哦?”
祁放吸了一口氣,志得意滿地說道:“說不定呢~”
他說話的聲音磁性、低沉,像是重力的吸引,令月華每分每秒都想變成氣泡音狠狠惡心他一番。
祁放壞壞地勾起嘴角,戲謔的眼神好像沒有聚焦,深邃的眼底充滿了平靜。
但是月華知道這平靜之下隱藏著的慾望。
想到剛剛自已的所作所為,看來勢必要做些什麼來彌補一番了。
月華輕咳一聲:“咳。”
月華頓了一頓,清明的眼神盯住祁放,如薔薇花骨朵般誘人的紅唇輕抿一下。
月華說道:“你要吃什麼?”
祁放瀟灑地打了一個響指,意料之中地翹起眉毛,放下捂住鼻子的手,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祁放嘿嘿一笑:“嘿嘿。”
祁放說道:“當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