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神色堅定地說道:“那麼祁公子與我人情盡還,祁公子也不必再想著還人情債。”
祁放一臉疑惑。
月華接著說道:“我已有婚約,還請祁公子注意自已的言行。”月華將程秀郎扯出來搪塞一番 。
月華心中唸叨著:“(這總能放過我,別揪著我不放了。)”
祁放摸摸下巴,故作高深地看向遠方,悠悠說道:“怪不得昨日有人偷偷摸摸監視我們呢。”
月華歪頭不動,懷疑地審視著祁放,問道:“你說什麼?”
祁放佯裝嘆氣,緩緩說道:“昨晚啊......”接著便將事情原委一一道來。
祁放壞壞一笑,說道:“你看她死不開口的樣子,一定還有更大的陰謀~”
憑他的能力,自然能夠輕而易舉地解決這件事,只是,他想看看月華著急氣憤的模樣。
他真是有些期待。
月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道:“原來是這樣。”
祁放卻湊上前去,笑眯眯說道:“月姑娘,我會對你負責的。”
祁放死皮賴臉地纏著月華。
而月華只是淡淡掃了一眼,不時地對故事的跌宕起伏長嘆一聲。
月華毫不猶豫地拒絕道:“不必,現在我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了,你不要再纏著我了。”
月華心中想著:“(看見就看見唄,不過.....
(下次要讓我遇見了,一定讓她長長記性!)”
月華眯起眼睛,她的眼睛就像狐狸一樣微微眯著,眼尾向上挑,睫毛很翹,憑白有一種惹不起的氣質。
祁放皺眉抿唇,收起了輕佻的笑容。
他聚精會神地研究起月華的心態來。
女子的名譽問題在古代極為重要,如今月華這番淡然漠視的樣子,倒讓祁放覺得是自已吃了虧。
月華頭也不回地說道:“跟上,別忘拿籃子。”
祁放著急地喊道:“不是!等會一 !”
祁放一副棄夫模樣追了上去。
春天的田野,就像春天的本色一樣是綠的,站著就像置身於一片綠色的海洋。迎面撲來的春風,清新的新鮮空氣,和溫暖柔和的陽光,都是田野裡最不可缺少和最體現出一番春天氣息的自然景觀。
月華步履輕快,不時回頭看祁放有沒有落下,那靈動的身姿彷彿與這春天融為一體,似乎世間萬物都不能阻擋她的腳步。
燕子斜飛,加入了這個雋妙無比的春景的圖畫中,為春光平添了許多的生趣。
祁放緊緊地跟著月華,眼中滿是眼前青春洋溢的女子。
他的眼睛裡情不自禁都是笑意,僅憑這陽光下的一切,他就好像過年的孩子得到了糖果獎賞一般開心。
祁放心中暗道:“月華啊月華.....”
月華首先將小燭的事情告訴給江氏。
江氏一聽,眼眶微紅,一層薄薄的霧氣瞬間矇住了她那日益衰老的瞳孔。
她說不下去了,喉嚨裡好像卡著一根魚骨頭,哽住了話語。
江氏才不到四十,可生活的艱辛為了兩個孩子,卻早已讓她生出白髮,雪白的頭髮夾雜在黑髮中顯得異常明顯。
江氏心中暗自嘆息:“(若是大海還在,境況一定比現在好多了。)”
月華沒想到會惹得母親哭泣,急忙告訴江氏祁放答應幫助月燭讀書的事情。
江氏滿臉驚喜,不敢置信地問道:“當真?”
江氏喜極而泣,感到一股暖烘烘的熱潮湧上心頭,淚水不由自主地流淌下來。
月燭聽聞能夠上學的事情,心花怒放,立刻歡呼雀躍起來,興奮得像個孩子。
祁黎也高興地說道:“太好了,小燭哥哥!”
無錯書吧祁黎為月燭感到高興,她正懷抱著一隻灰鴿,輕輕地撫摸著羽翼未豐的鴿子,那小心翼翼的模樣格外可愛。
幾日前,江之信撿到一隻羽翼未豐的雛鴿,祁黎非常喜歡這隻咕咕叫的小鳥。
祁黎開心地說道:“你去上學堂了我們就可以飛鴿傳書啦!”
江之信又會馴鴿,月燭開心地抱了抱祁黎。
祁放呼吸一緊,往月華那靠近了一點,想借此暫緩心中的那一絲心痛。
月華不動聲色地移開了位置,心裡想著:她可不想和這個傻叉站在一起。
祁黎親切地貼了貼鴿子,說道:“只要多加訓練,假以時日,小咕一定能成為一隻好鴿子!”
一家人連著祁放商量著月燭上學的事情。
祁放微仰著頭,神色靜寧而安詳,嘴角彎成微笑的弧度,一隻手搭在桌子上,動作自然而瀟灑,那樣優雅而充滿陽光,連月燭都被他的魅力所打動。
祁放微笑著說道:“小燭啊,可要好好學習,平常就不要和小黎寫信玩了,有事的時候再寫哦~”
吃人家最短,拿人家手軟,伸手不打笑面虎。月燭猶豫著說道:“總......”
月燭看了姐姐一眼。
月華當即反問,語氣中帶著一絲嚴厲:“你什麼意思?嗯?”
月華接著說道:“寫信還能練文采呢。”
祁放訕訕一笑,不知怎的,他就怕月華髮脾氣。
江氏趕忙說道:“華兒,小放也是好意呀。”
江氏急忙拉架,心中犯著嘀咕:“(這兩個孩子怎麼老是吵架呢?)”
江氏暗自感慨:“(哎,不是冤家不聚頭。)”
有江氏撐腰,祁放大搖大擺地笑給月華看,那得意的模樣讓人又好氣又好笑。
月華面無表情,將手偷偷伸到祁放腰上,狠狠擰了一把。
月華嘴上卻說道:“祁公子說的也在理呢~”
祁放咬緊牙關,面色一白,死不吱聲,心裡卻是有苦說不出。
祁放只能附和著說道:“是啊,是啊。”
江氏又覺著倆人之間有些不一樣,可又說不出來那種異樣的感覺。
江氏索性不想了,兒女之間的事情,由他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