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何惕守覺得胸前像是有個東西在搭著,急忙睜眼察看,見是周如英一隻白玉般的小手放在自已胸前,不禁又氣又好笑,用鐵鉤朝他大腿上稍用力一勾,疼的周如英“啊”的一聲醒了過來。
他伸手揉了揉眼睛,一臉無辜的瞧著何惕守,說道:“好姐姐,你幹嘛勾我?!”
何惕守嗔叱道:“小鬼頭!這麼小也不老實,你的手往哪裡放呢!”
周如英揉著被何惕守勾破的大腿,不解道:“咦,我的手放在姐姐你哪裡了?我一直在睡覺,沒注意呀!”
何惕守哼了一聲,仔細瞧了瞧周如英臉上的神情不像在騙人,又見他腿上傷口還在流血,稍微有些後悔,從懷裡取出一小包藥粉,給他撒上去一點,立馬止住了血。
對他說道:“不管你是有意還是無意,總之以後你給我放老實些,少胡思亂想,多用功練武,知道了嗎?”
周如英乖乖的點了點頭。
何惕守輕嘆了一聲,說道:“你也別怪我心狠,我這也是給你提個醒。你以後和三少奶她們這些文人名士遺屬在一起,她們的規矩禮法多得很,到時候你要不老實,怕你吃更大的虧,你好自為之吧!”
周如英嘻嘻一笑,說道:“知道了姐姐,我以後離她們遠些,保證不碰她們。”心裡卻想:“哼,她們要是來碰我呢?”
何惕守微微一笑,說道:“這樣最好。”
兩人打水洗臉,之後出去和眾女吃過了早飯,何惕守囑咐了眾女幾句,辭別了眾人,自行飄然離去。
三少奶等眾女跪下相送,待看不到何惕守背影時才起身。
眾女紛紛轉身回屋,三少奶來到周如英面前,盈盈下拜,柔聲道:“多謝周相公肯留下來幫我們這些孤弱遺屬。”
周如英急忙還禮,道:“三少奶,不必多禮。”他本想說幾句俏皮話,可見三少奶等女眷個個眼圈紅紅的,臉色蒼白,不施脂粉,神色凌然,話到了嘴邊又吞了下去。
三少奶接著道:“只是我們這些婦人都是孀居之人,頗有不便,所以給周相公準備了一間最邊上的靜室居住,沒事兒時也請不要往我們女眷這邊來。”
周如英見她們這般防著自已,心裡不免有些不高興,可依舊笑了笑,說道:“何姐姐臨走時也囑咐過我,讓我離你們遠些,放心,我這就搬過去。”說罷徑直去搬家去了。
其實他的東西也不多,不過是些行李罷了,幾下就搬到了為他準備好的一間房子,倒也清靜雅潔。
這樣一來,他倒也頑皮不起來,不得不收斂心神,將更多的時間用在修習武功上。
很快三個月便過去了,在這期間,三少奶她們這些受害遺屬每日修煉內功、輕功、掌法,已有了一定的根基。
雙兒年紀太小,先只學輕功和掌法,卻天資聰慧,進步甚快,三個月後,輕功身法和掌法都學的有模有樣。
周如英在這三個月中獨自修習何惕守給他指點的武功缺陷之處,將不全的全真派內功和完整的華山派內功取長補短,每晚打坐練功,內息流轉全身經脈穴道,內功頗有精進。
內功有了根基,再練點穴解穴功夫,那就手到擒來,沒幾日便掌握了要訣,只是方圓數十里住著的只是這些女眷,一時不好找人去試招。
這一日,他正在對著木頭人練習點穴指法,忽然雙兒這個小丫頭找了上來,說是三少奶有請。
周如英嘻嘻一笑,問道:“知道三少奶找我幹什麼不?”
雙兒搖了搖頭,微笑道:“讓三少奶和你說吧,我年紀還小,怕說不好。”
周如英笑道:“我瞧你倒是聰明伶俐的很呀!”雙兒抿嘴一笑,帶著他來到了三少奶奶住的前廳。
只見桌上放著一杯茶。
三少奶仍舊穿著一身白衫,見他來了,忙起身說道:“打擾周相公練功了。”說著納了個萬福,禮數很是恭謹。
周如英倒有些不耐煩,嘻嘻一笑,草草還了個禮,說道:“咱們也算是鄰居了吧!幹嘛還這般客氣,你要有事兒只管吩咐,我盡力去辦就是。”
三少奶說道:“不敢,請坐。雙兒,給周相公上茶。”
周如英側身在椅上坐下,喝了一口茶,說道:“這茶還挺好喝的,有股美人的清香。”
三少奶臉上一紅,心道:“這個小滑頭,說話還是這麼沒上沒下的,我的趕緊和他說正事兒。”其實她也不過大周如英四、五歲,可已經嫁作人婦,身份自然有所不同,時時守著儒家禮法。
於是開口道:“我們手裡的銀子都是何恩師留下的,現在花的已經剩不多了,雖說我們能在樹林中、山後的湖泊里弄些吃的,可這樣一來,不免要耗費時光,耽誤練功,且免不了拋頭露面,所以我們商量了一下,想著最好還是能弄些銀子,從外面購些食物日用為好。”
周如英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三少奶是想讓我到外面搞點銀子回來是嘛?”
三少奶微微一笑,說道:“本來是不該麻煩周相公的,可我們這些女眷都是朝廷欽犯,現武功未成,不能出去露面,只好拜託周相公了。
無錯書吧我手下這個小丫頭雙兒,年紀雖小,可身手卻也頗為靈便,人也機敏,多半不會被清廷留意到,你一同帶出去,好給你幫個小忙什麼的。”
周如英瞧了雙兒一眼,見她正在偷看自已,他眼光一投過去,她急忙轉過了頭,可眼神之中明顯帶有些期許。
於是他哈哈一笑,說道:“三少奶不必太客氣,我去就是了,況且還有雙兒這個美貌小姑娘幫我,保管能搞來一大筆銀子。”
三少奶囑咐道:“出去找銀子,最好是去那些為富不仁的大戶,或是貪官汙吏家,不可傷害無辜。”
周如英微微一笑,說道:“這是自然。”說罷便回屋準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