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外側城牆集結巨量喪屍,請求支援!”
“此次屍潮數量為巨量級,請求內部支援!”
守城人員的慘叫聲透過對講機傳到總部,數不清的喪屍正在往這座剛建成沒多久的基地趕來。
黑壓壓的喪屍看不到盡頭,預測人數至少萬隻起步。甚至還在繼續凝結,像是受到了何人的感召。
這些喪屍身手敏捷,奔跑的時速已經超越了普通的車輛,此刻正包抄整個基地。槍火聲和炮彈聲充斥在整個基地內外。
內部的高層人員瑟瑟發抖,他們在恐懼之下甚至沒有聽到天花板上傳來的部分聲音。
喪屍很少會集結成屍潮,因為它們不存在團體作戰的意識,它們的智慧也不支援它們組成團隊。
哪怕他們這些高層知道自已不過是外行指導內行,對自已人勾心鬥角也不會掀起太大的波浪。
因為那些想要活命的普通人,一旦放棄抵抗只會死在他們前面。
為了活命,那些人也會拼盡全力用生命維護他們的榮華富貴和奢靡。
可這樣有預謀的屍潮明顯是人為操控那些喪屍。
江白薇趴在天花板上聽著這些肥頭大耳的豬在慌忙下做出想要投降的舉動和意向,說到底這些達官顯貴在死亡的威脅下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甚至不如普通人。
而她潛入這座從始至終就是帶著腐爛目的組成的基地簡直不要太容易,說兩句軟話再給幾根菸和兩瓶酒就讓貪婪的守衛放行。
那些帶著腐爛味道的喪屍讓守衛多看了幾眼,沒水洗澡的末世下每個人身上都多少帶些異味。
多交一些物資,守衛也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為那些穿著嚴實的喪屍放行。
幾十只喪屍在內部基地人員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襲擊基地人員足夠覆滅整個基地,相比之下她更希望以一種溫和的手段結束這一切。
內政廳的大門被開啟,哪怕是到最後一刻也依舊想要高高在上的高層只看到了被丟出來的助理和一群穿著披風的傢伙。
“你們是什麼人?”
這些看不清臉的傢伙回應他們的是熟悉的嘶吼聲。
當它們扯下披風所有人想拔槍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狹小的空間是最佳的獵殺場,被堵住的大門讓他們連逃的地方都逃不掉,五層樓的高度很難直接摔死下邊說不定已經被喪屍包圍了。
在死了兩個喪屍後,這裡的所有人都被繳械,至少在她得知楚洛的家人下落之前這裡邊的每一位都有可能是他的家人。
這裡擁有整個基地的佈局,江白薇將意識連線到底下的喪屍,大致看了一眼地圖後指揮機制喪屍前往資料室的位置。
不斷靠近的喪屍大軍侵蝕了在城牆上守門的普通人,確保剩下的人不會對它們造成威脅後。江白薇停止了喪屍的入侵。
末世後的紙張並非重要資源,就算是要記錄某些資料也不會寫的太多。
幾十頁的紙張被翻過,江白薇並未看到任何姓楚的高層人員。
所有的高層都在這了,江白薇並不同情這些將自身吃的腦滿肥腸的高層,在對比了所有人都沒有一位姓楚的高層後。
她不在乎這些曾經高高在上的人的哀求,關閉了房門,任由失去了掌控的喪屍不再有所顧忌地釋放出最原始的慾望。
為什麼這些達官顯貴,就喜歡締造高樓?
幸運的是這裡離底下眾生太遠原本是為了隔絕普通人聲音而鑄造的隔音極好的牆壁成為了這些普通人的保護傘。
出了這棟樓的大門,門外並非存在著短暫的寧靜,恐懼自已死去的人們正瘋狂拍打著心目中最安全的地方的門。
這裡僅剩絕望,恐懼,後悔……所有的負面情緒集結在這座基地中。
尤其是當城牆上所有守門計程車兵身體被拋下,腦漿飛濺地面和鮮血一起從身體中流出來時,距離城牆最近的人們只能看著離自已最近的死亡發生卻無能為力。
簡單的子彈已經很難對喪屍造成傷害了,更何況,喪屍的感知力和速度在他們之上輕易的就躲過了他們的子彈。
當他們以為的庇護所門扉被開啟時,近萬人,早已不顧什麼禮讓和謙卑只想著自已能成為那個活下去的幸運兒。
人潮擁擠,建築物裡邊的空間根本不夠他們每一個人得到一塊落腳的地方。
江白薇逆著人群,拉住了一個被別人推倒的婦人,在那人即將成為踩踏中無人在意的犧牲者時將她從死亡的邊緣拽了回來。
“謝謝。”
在擁擠的人群中,江白薇只聽到來自大樓門口的槍聲
在意識到每個人都在門口擁擠所有人都不可能活著的情況下,進入門內的人毫不客氣的射擊了想要繼續進來的人。
突如其來的槍聲,讓所有人下意識的一愣給了靠近門的人一個機會,他們迅速的關閉了鐵門還為內部上了鎖。
其他反應過來的人,瘋狂的拍打再次被鎖上了鐵門,這裡已經被喪屍包圍,沒有人想成為第一個被犧牲掉的。
“對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像我們一樣。”婦人在意識到現狀後,只覺得對不起面前的年輕人。
“沒關係的。”
江白薇不在乎他人的崩潰,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會獲救,包括剛才鎖上門的幸運兒。
為了活著,人們總是會做出各種卑劣的行徑,她理解。
“為什麼要到這裡?華夏基地明明更安全,更適合你們居住。”
這份疑問在婦女聽來更像是責問,婦女抹了一把眼淚,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在顫抖:
“我,我兒子說,他,他找到一份好差事,我就,就跟過來了。”
“您的兒子呢?”
“他,他死了。”婦女聽到她人對自已兒子的詢問像是自身觸發了某種開關,身體止不住的顫抖,連眼淚也再也無法停止的流了下來:
“剛才,剛才我,我看見他被喪屍,推下來,他沒摔死,全身,全身都是血,然後,讓我,讓我活下去。啊——!”
淒厲的慘叫來自剛才的悲劇,婦人並不知曉剛才救了自已一把的女青年就是這場悲劇的元兇。
江白薇面上表情不改,她靜靜的等待著面前婦人的情緒穩定。
“你會得救的,我保證。”
江白薇遞上一把手帕為面前的婦人擦拭眼淚,感受到難得的善意,婦人的眼淚更止不住了。
過了一陣,婦人也許是哭不出眼淚,她嘴角流露出了些許笑容,止不住的笑卻無法感染周圍的人。
這份笑裡面只充斥著來自末世的悲哀。
“我的丈夫為了保護我和兒子死在我面前,我聽著他的慘叫卻不敢回頭望一步。現在,我的兒子也死了。哈哈,他們都死了。”
“我就這麼看著兒子死在我面前,我兒子他一直都那麼孝順。他都已經拿到他想要的學校錄取通知書了,他喜歡寫寫畫畫,還喜歡我們不懂的新鮮玩意。”
“我兒子報考的是美術專業,他說他以後要去大公司面試畫師,我和他爸都支援他的夢想。他死了,我兒子他死了!我們都要死了!”
或許連當事人都不清楚自已在說什麼了,她瘋癲的模樣,讓其他人透過她模稜兩可的話得知她末世前的家庭。
只是,沒有人關心一個瘋子。
同樣也沒有人會想到這個瘋子會撲倒離她較近的人,被撲倒的人,沒想到一個瘋子力氣大到他掙脫不開。
她摸到了這個倒黴蛋的槍,對準自已的腦袋,瘋癲的留下了最後的遺言:
“哈哈哈,它們別想像殺死我丈夫兒子那樣吃了我。我來陪你們了。”
溫熱的身體倒在地上,接連的槍聲讓其他的倖存者同樣恐慌,要知道這些聲音會吸引喪屍。
雖然他們並不知曉喪屍為何還不行動,卻也不希望喪屍被吸引來。
每個人都希望離這具屍體遠一點,血液和腐肉同樣會吸引喪屍。
“……對不起。”
江白薇半蹲下身看著自已動手死在他人槍下的婦人,即使她並不明白這個婦人自我了斷的動機是什麼。
從主觀意義上來說,她才是真正致人死亡的兇手。畢竟是她下令除掉所有守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