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闕嘴角含笑,潤白的臉上溫良恭儉,站在陰暗處莫名的陰冷。
他垂眸說道,嗓音溫和,“看來小師叔沒聽說過啊,想來也是,近日小師叔一直宅在這裡,鮮少出門,也不同人來往,出遊也是一人到偏遠地方去,應是不喜與人交往。”
徐其玉沒說話,僵住了身子,漂亮的眸中盡是茫然。
直勾勾盯著徐其玉的關闕卻愣了愣,像是想到什麼,狹長的眸中依舊露骨的寡淡,深邃帶著寒意。
“那我就去跟人說了。”他突然出聲,轉身離開,順便帶上了門。
徐其玉垂下來的手莫名顫抖著,心口發慌。
他盯著離開的人,下意識緊緊攥著衣裳。
……
黃昏時徐其玉從外面回來,恰巧碰到從屋內出來的關闕。
看見關闕披頭散髮,他沒說話,越過關闕往屋內走。
站在門下的關闕像是剛剛沐浴完,披散著頭髮,烏黑曲捲的髮絲襯著那張臉越發冷白。
祂抬眸看著他的背影,淺色的眸中慢慢被黑色覆蓋,喉嚨嚥了咽。
漆英山夜裡下了雨,乾燥的地面被打溼,窗戶敞開著,徐其玉盯著外面,竟伸手去接滴落下來的露珠。
他眉眼晃了晃,竟覺得有些茫然。
若按人間來算,他也該入了土,如今卻依舊青年模樣。
也只剩下他一個人。
他盯著手心裡的水,順著指縫溜走,怔怔地看著。
關聞昭。
關聞昭。
關聞昭。
為什麼他腦子裡沒有太多印象,為什麼聽到這個名字會突然心悸,為什麼他好像沒有見過她。
明明他們說,自已跟她打過架,還把她打敗了。
這個庭院很不大,徐其玉的住處同關闕的住處很近,但不是挨在一塊,反而可以斜視到對面。
徐其玉看向斜對面的屋內,裡面已經熄了燈。
睡了嗎?
他垂眸看著院子裡的花草,手心出現一抹火焰,那抹光亮照亮了他半張臉,漆黑的眸中印著火苗。
徐其玉忍住睡意,也不想睡,他可以選擇去練劍,這樣他便不用睡了。
可外面下著雨,狐狸並不想出去,弄溼衣襬和鞋子會很難受。
徐其玉起身走到案桌旁邊,挪開鎮紙,取其黃紙,與硃砂。
他手心出現了一隻琉璃色的毛筆,周身浮現靈力波動。
黃色的符紙上出現字跡,隨後燃燒,屋內頓時明亮了許多。
就這樣,他練了一個晚上的符紙。
伴隨著天亮起來,外面的雨也停了。
徐其玉推開門走出去,發現放在搖椅上的傀儡娃娃已經不見了。
他收回目光,朝後山而去。
他一走,關闕便開啟門走了出來。
祂直勾勾盯著徐其玉的房間,思索著,像是想到什麼又放棄。
這半月下來,兩人經常錯開,一天能見面一兩次都算好的。
徐其玉也已經半月未睡,要麼打坐要麼練劍,或者選擇白日裡休息一下。
半月未夢到那個,狐狸算是鬆了一口氣,也打算去問診看看是什麼問題,他這段時間沒碰到過奇怪的人,若洞穴裡的那個人算是的話。
關闕或者也挺奇怪。
左右不過把夢的內容換一下,換成其他的內容,噩夢,拘泥一個場景什麼什麼的,總比那個要好。
但是,為什麼關闕還是一副要久住的模樣?
他怎麼還沒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