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只能再苦一苦姑姑了
感受到指尖傳來的溫度，範若若的心情得到一絲安定。
還沒等她覺得不好意思，李承乾就收回了手掌，順帶著把她的茶杯放下，剛才若若由於慌亂而撒出了些茶水在手上，李承乾原本握住若若的玉手幫她擦乾淨的，趁機制造些肌膚之親。
可轉念一想，這不是現代社會，玩曖昧那一套行不通，還容易掉分。
李承乾便把自己的帕子遞給她，範若若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
“太子殿下對不起，剛才我太著急了”
“沒事。”
李承乾等她冷靜下來，才開口解釋道：
“若若，你覺得範閒剛才如果剛正不阿，將戴公公押回監察院查封檢蔬司，是不是就為國家解決了一個貪官？”
“嗯”
“那你有沒有想過，戴公公死後過段時間，宮裡的貴人需要用菜，檢蔬司還是要開張的，到時候就會有別的太監來接他的班，不出意外的，應該也是下一個戴公公，這麼做只是治標不治本。”
範若若眨巴著可姿蘭大眼睛，似乎明白了他們的用意：
“所以我哥這麼做，是為了從根源上解決貪汙問題？”
李承乾很懂情緒價值，給她豎起大拇指表示鼓勵：
“聰明。”
“太子過獎啦～”
範若若謙虛的說道，其實心裡早就樂開了花，正裝矜持呢：
“所以我哥接下來要怎麼做？”
“以身入局的意思是”
李承乾在她問之前便搶先說道：
“你猜對了。”
“範閒明面收戴公公好處，為的就是想讓群臣在朝堂上，在陛下面前罵他貪汙受賄，目無王法，倒時他將自證清白，反轉局勢，帶起一股反貪風波，大刀闊斧的清洗貪汙成性的朝堂。”
“這，就是以身入局的含義。”
範若若緊緊攥著李承乾的手帕，心潮澎湃。
如此龐大的資訊量衝擊，她的小腦瓜子都在嗡嗡作響，即便是聞名京都的才女，她也沒法第一時間看出哥哥此舉所為何意，要不是太子殿下跟她講解，她還真有那麼一點點小擔心哥哥走遠了。
可太子還誇她聰明，說她猜對了，其實是在維護自己的面子呢.
範若若暗自心想，不僅對李承乾多了一絲崇拜，還有一種男女之情的好感：
“太子殿下高瞻遠矚，若若佩服，不知是伱與我哥提前商量好的嘛？”
“有些事情是不用說的，自知者明。”
李承乾暗示道，“感情也一樣。”
範若若不知道怎麼回應，只覺得心跳的很快。
慘了，她墜入愛河了！
·······
監察院的人走後。
範閒才慢悠悠的走出檢蔬司，他看到了戴公公的如釋重負，看到了二皇子和謝必安的幸災樂禍，也看到了屬下的質疑和不屑，這些他都看在眼裡，但為了攪動朝堂帶起清掃貪官之風。
他必須以身入局，哪怕會遭受非議和謾罵。
“哥。”
範若若脆生生的喊住他。
範閒回頭，看到太子殿下帶著範若若向自己走來：
“若若，你都看到了？”
“嗯。”
得到肯定回答的範閒面露苦色，他可以被任何人誤會，但如果若若也因為今天發生的事情對他失望，那他會很傷心的，儘管若若是他最信任的人，範閒覺得她會誤解自己的機率極小，但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哥，你真厲害。”
範若若的讚揚，讓範閒有些意外：
“你都知道了？”
範若若仰著下巴，驕傲的點了點頭：
“太子殿下都跟我說了，以身入局，我都懂的！”
範閒心裡一暖，看向太子殿下，李承乾朝他微微頷首，表示肯定。
“若若，你先回去吧，我有些話要跟太子殿下聊。”
範若若崇拜範閒，聽他的話，但對每次範閒講起正事，都得把她支開的做法有些不高興，是不是覺得人家是女孩子就看輕我了呢？
“哥，就不能一起回去嗎？”
範閒非常損的說道：
“好啊，那咱們聊聊你和太子殿下今天都做了些什麼？感覺怎麼樣？還滿意嘛？”
“哥，你真壞，哼！”
範若若紅溫了，粉拳錘了哥哥一下，不敢看李承乾的表情，就害羞的跑上馬車，卻還不忘掀開簾子嬌聲道：
“太子殿下，明天見～”
李承乾朝她揮了揮手，“嗯，明天見。”
範若若得到了答覆，心滿意足的放下簾子，握著手裡李承乾的帕子，彷彿回到那一瞬間的肌膚之親，心裡小鹿亂撞：
“這就是哥哥說的，心動嗎？”
馬車走後。
範閒看著太子，有種莫名的幽怨。
李承乾雙手一攤，這可是你趕她走的，若若對你生氣，下一秒對我溫柔，這不是很正常嗎？
包變臉的老弟。
範閒聊起正事：
“看來太子殿下已經猜到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了，您就做個看客即可，在這件事情上不必為我站臺，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李承乾笑著說：“誰說我要幫你了？”
範閒：“.”
李承乾認真道：
“只要長公主不在京都，不涉及長公主的事情，我就不用再站在明面上幫你，你與二哥對峙的局勢平衡，這正是陛下想看到的，等到姑姑回京，那才是我要真正出手的時候.”
這是因為李承乾這些天也想明白了慶帝賜婚範若若的更深層用意，同時也在慶幸自己與長公主神聖切割的選擇，太對了！
原著裡，李雲睿在範閒等人眼中與二皇子是同謀，實際上她和太子才是一夥的，她恨葉輕眉，恨慶帝對自己視而不見，她要報復！她要與慶帝長相很像的太子瘋狂做噯，甚至輔佐太子上位，都是為了報復慶帝！
這一切慶帝都看在眼裡，所以他賜婚林婉兒，讓葉輕眉的兒子進京，娶走她的女兒，奪走她的內庫財權，砸掉她扶持太子上位的印鈔機，接著拔掉郭尚書，梅執禮等一眾太子爪牙，並將長公主趕出京都，就是要讓本就失去母族援助的太子，孤立無援！
範閒？只不過是他的棋子罷了，甚至還能用兩代。
如果說太子私下仍與長公主藕斷絲連。
慶帝肯定不會放過他。
可李承乾變了，這是一切改變的起源，他不再與長公主為伍，受姑姑蠱惑，跪倒在她妖媚的容顏和豐滿的身材之下。
慶帝看見到他的改變，並推著他走向長公主的對立面，包括將範閒的妹妹賜婚給太子，也是離間二人的絕殺。
範閒娶了婉兒，奪了內庫，是李雲睿第二仇恨的人，他與長公主勢同水火，他的妹妹卻成了太子妃，和葉輕眉一樣搶走她用來洩慾的第二個慶帝
李雲睿必然恨屋及恨，和太子勢不兩立變成仇人，進而轉投二皇子助他奪嫡造反，當太子徹底沒了助力無法與二皇子抗衡時，範閒會幫助自己的妹夫，阻止二皇子造反，這都是後話。
賜婚範若若。
一是能推著李雲睿上演那場造反大戲，除掉大宗師這些唯一能對他產生威脅的因素，同時保住已經歸心的繼承人，不讓李氏皇室眾叛親離無人可用。
二是將範閒與李氏皇室的利益深度繫結，讓他成為只為李家賣命效勞的孤臣，留給李氏皇室的家臣，是兒子，也是棋子。
李承乾想明白這些時，渾身發涼：
現階段絕不能有忤逆慶帝之心，他猜不透政治家的想法，即便他熟知劇情，但沒有實力，對於這麼一個帝王也只有臣服的份。
按照慶帝賜婚範若若的用意行事，不要做慶帝不想讓自己做的事情，在擁有自保的實力之前，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
“只能再苦一苦姑姑了，要是待我苟到登基之後她能還活著，我才能考慮考慮，要不要給她點甜頭嚐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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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提一嘴關於範若若賜婚給哪一派系的爭議，原著裡實際上太子和長公主暗地裡是一派的，所以慶帝給二皇子拉攏範閒，是為了打壓太子和長公主，平衡兩方讓皇子爭鬥。
可我強調的點是太子對長公主的態度變化，等於自斷一臂還給對方陣營送去助力，兩位皇子的勢力失去平衡，導致慶帝會做出抉擇上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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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